第16章 遊戲
此時，光度大禮堂里明亮如晝，高台上一排高層正襟危坐，台下數千名一級學員也是戰服工整，青澀的臉龐上滿是對未來的期盼。
背後光屏緩緩落下，坐在最中間的就是校長郭榮禮先生，他也是位已經退休數年的上將，不過餘威仍在，一旦命令下達了沒人敢輕易抵抗。
賀霆換下戰服，穿上正式的軍裝，肩背直挺，銀白纓穗整齊服帖，戰靴光潔明亮，他一手托著軍帽，一手正了正腰帶。
門發出響聲，有人進來，是通知他做好準備的學姐，看見他時眼裡止不住的愛意，賀學弟穿軍裝真的太好看了，柔聲道：「賀學弟，準備好了嗎？第一項授予儀式馬上就開始了，現在跟我一起去等著吧。」
賀霆嗯了聲，跟著她離開了。
郭校長作了一長篇慷慨激昂的開幕詞，隨後臉不紅氣不喘的接著道：「現在開始第一項軍服授予儀式，這一項是專門為軍訓中表現良好的一級學員賀霆同學準備的！現在讓我們共同歡迎他的到來，也共同見證他的榮譽！」
台下響起激烈的掌聲，此起彼伏。
賀霆的腳步聲堅定有力，他戴上了軍帽，面色嚴肅的走上台去，徑直走到郭榮禮面前，鞠了一躬：「校長好。」
「好，」郭榮禮看人的眼光向來苛刻，可再是如此他也無法否認賀霆各方面的優秀以及卓越的能力，於是頗感欣慰的拍了拍賀霆的肩膀，「帝國的未來啊，好好加油。」
他親手給賀霆正了正衣領，然後把手裡的榮譽勳章戴在了賀霆心口向上兩指的位置，勳章在光燈的照耀下折射出熠熠光亮，賀霆的音色依舊淡漠，但也許受了現場氣氛影響，音調有些許上揚：「我為得到這場榮譽感到無比榮幸，並將為之繼續努力。」
授予儀式結束后，賀霆將勳章和衣服收好，正準備離開，學姐臉色害羞的叫住他：「賀學弟，恭喜你啊。」
「謝謝。」賀霆頭也不抬的道，他正在聯繫劉明鳴，可怎麼也聯繫不上，便打算親自去一趟。
學姐見他要走，慌裡慌張的攔住他：「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呀，晚會還沒結束呢，按道理來說你不能提前離場的。」
賀霆看了她一眼，開口：「有誰攔著我？」
學姐被他噎住，剛想說我就是負責攔人的，可又怕賀霆對她印象不好，於是囁嚅著道：「我、我可以放你離開的，不過你要聽我說說話。」
「什麼？」賀霆直接問。
黎以的終端也聯繫不上，那個廢墟區晚會到底在玩什麼？他想著，心裡無端湧上些許煩躁，看向學姐的眼神中也帶了迫切的意味。
「你是有什麼急事嗎？」學姐問了一句，接著道，「我是想說，我對你挺有……好感的，你看我們要不要試試？」
賀霆下意識搬出黎以：「抱歉，我已經訂婚了。」
學姐猛然一愣，旋即噗嗤笑了出來：「你是說黎講授那個口頭上的承諾啊，你還真當真啊？反正我覺得黎講授只是欣賞你，不可能真的把他的掌上明珠許配給你的，那種家族怎麼會看上像我們這樣的人呢？而且你肯定也知道吧，黎小姐之前鬧成那樣，就是為了這件事……我是不是說錯什、什麼了？」
她看著賀霆的臉色越來越沉，嘴角抿得緊緊的，一副很不滿意她說這話的樣子，於是非常識相的閉上了嘴。
賀霆手指搭在終端上：「說完了？」
「嗯、嗯。」學姐有點怵，條件反射的後退兩步，直接抵到了後邊的衣櫃前，手心裡全是汗，賀霆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和他說話的時候就連神經也得緊繃著，她有點後悔今天晚上口不擇言把想說的全都說出來了。
賀霆把視線從她身上撤離，邁步離開前撂下一句話：「黎以是我未婚妻，這是事實，而且這個事實在很長時間內不會改變。」
學姐聽完，獃獃地站在那裡，而且越品心口越是泛酸，最後忿忿不平的砸了一下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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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以終於進到了這棟建築物的內部，建築整體以白灰為主，不過在她走的這條通道內，已經有不少白牆都塗上了五彩斑斕的牆畫，畫作看起來光怪陸離，腦洞奇異，走到盡頭是一扇光幕遮掩的門，耶斯蕾居然真的來接她了。
不過看到黎以的第一眼表情就滯住了：「你怎麼穿成這樣？之前穿的不是裙子嗎？誰給你的戰服？」
黎以直接道：「是賀霆告訴我不能穿裙子來的，怎麼了姐姐，我穿的不對？那你怎麼也穿戰服？」
耶斯蕾心想這小廢物腦袋瓜什麼時候這麼好用了，尷尬的笑了笑：「對，看來多虧了賀霆提醒你，我們進去吧。」
黎以便抬腳隨她一同進去。
腳步聲時不時地響在狹窄逼仄的走廊上，這裡一盞光燈都沒有，但黎以能明顯感覺到無數精神力的交匯，說明這裡有很多人。
但怎麼會這麼微弱……
她猛然停住腳，臉色微變。
耶斯蕾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個反應，但是出於好玩還是裝作不知的問了句：「怎麼了一一妹妹？」
黎以沉靜在暗夜中的眼眸劃過無數道冷冽而狹著冰寒，就像破曉時衝破厚重雲層的光束，讓人難以忽視，她緩慢開口：「姐姐，你現在感覺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感覺不到，」耶斯蕾很輕鬆的聳聳肩，「你是不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被限制了，而且終端的信號也消失了？」
黎以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
耶斯蕾對上她的視線，倏爾覺得憋悶，好像她的目光像是實質性的磚石壓迫在身上，而一旦挪開視線便覺得輕鬆許多：「別慌張呀，這是我們廢墟區晚會最近才推出的特色，一會兒要玩好玩的遊戲的，放心，姐姐會罩著你的。」
她自顧自的拉上黎以的胳膊，卻被黎以甩開。
「你幹什麼？」被黎以三番四次較之往常異樣的行為弄得實在惱火的耶斯蕾喊了一聲，「怎麼還是這麼任性？姐姐又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黎以一語中的：「我任性點兒才正常。」
她大踏步的離開。
耶斯蕾嗤了一聲，看著她的背影想，黎家的千金大小姐果然還是這個樣子，不過早晚會隨著家族的隕落而消失的。
今晚只是個開端而已。
外面，賀霆已經到了入口，但是同樣卡在了被索要邀請卡的地方。
賀霆心裡好像有一隻貓，用爪子輕輕地抓撓，他抬眼望了一眼光幕的盡頭，那裡是一條通道。
黎以肯定已經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