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結婚

一群學員不甘，緩緩散去。

賀霆和她一同向綜合餐廳的方向走去，語氣緩緩：「下午要在光度大禮堂開會，每個學院都要到，應該會啟動新星發展計劃。」

黎以心念一動，她之前沒參加過這種計劃，而是在軍校里規規矩矩的拿滿了合格點才進入聯盟總部任職，所以對這種大規模選拔人才的計劃總是有一種看重的感覺，不用說，能在計劃里拔得頭籌的人肯定是佼佼者。

「你要加油才好。」黎以對他說。

賀霆抿嘴：「這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不過……」

「嗯？」黎以專註的看著她，「你是有什麼疑慮嗎？」

賀霆卻轉換話題，直言：「我記得，以前的黎以小姐不是這樣的，現在卻像換了靈魂一樣，從我第一次接觸你就感覺到了，你應該不是她吧？」

黎以手心出了點汗，她沒想到賀霆這麼輕輕鬆鬆的就說了出來，確實，從一開始到現在，賀霆對她的警惕和感知力從來就沒降低過……

「為什麼這麼問？」黎以竭力表現出好笑的表情，然而一切在賀霆眼中彷彿都無所遁形，她往後挪了挪腳尖，「你難道相信那些非科學的事情嗎？」

「事實在眼前，我為什麼不信？」賀霆慢慢朝她走近，壓迫近在眼前。

黎以直接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嘴角揚著從容的笑：「賀霆同學，無緣無故的猜測會招人不快。」

「你有超於常人的精神力，幾乎頂尖的作戰天賦、軍事意識超前、眼神老練沉穩……這一切的一切，你怎麼解釋？」賀霆沒打算繼續向前，他眼神沉沉，「承認吧，你絕對是位別人想不到的人物。」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黎以皺著眉，不打算再和他繼續糾纏下去，「你又不打算和我結婚，也不打算和之前的『黎以』小姐訂婚，我並不會對你的從軍生涯產生什麼影響。」

賀霆輕笑一聲。

「？」黎以有點摸不清這傢伙的心思了。

「誰說我不打算？」賀霆語調散漫起來，卻讓人感覺他認真起來了。

黎以愣了愣：「什麼？」

「打算和你結婚，」賀霆望著她，深邃的眼神折射不出一點光芒，「所以要了解一下你的底細，黎小姐。」

又叫回了之前的稱呼，不過這種感覺和之前截然不同了……反而還夾雜著一絲親昵感。

黎以被他弄笑了，不甘示弱：「別開玩笑了賀先生，你是瘋了嗎？怎麼能放棄之前的立場和堅持呢？」

賀霆不滿地嘖了聲：「沒聽懂？」

黎以微仰著頭，看他，示意他解釋一下。

「我說，打算和你結婚，」賀霆按了按她的發頂，掌心在上面停留：「不過你對這件事的反應倒也不算出乎我的意料。」

黎以聽他又重複了一遍，紅著耳尖拂掉他的手，邁腳往前走：「你現在是對我說這樣的話，而不是對之前的『黎以』，所以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會答應的。」

賀霆抬腳，在她身後走著：「新星發展計劃，我會儘力。」

「關我什麼事。」黎以有些煩躁，語氣也不客氣了起來。

賀霆沉聲：「因為好像找到了新的方向。」

「……」黎以終是沒能頂住，她轉過身看著賀霆，「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想成家？還是和我？」

「我尊重你的意願，」賀霆走到她面前，「但我必須對你說明我的情感，它現在是向著你的。」

黎以仰著臉，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著，賀霆這句話好像真的是有分量的，落在她心尖上時一片灼燙。

她斂下眼睫：「我還沒想過這種事情，如你所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確不是黎家小姐，我是不久前死去的黎以，你們口中的那位上將。」

賀霆眼神波瀾了一瞬，一閃而逝，很快平靜了下來，笑意自嘴角泄出。

黎以側了側頭：「不覺得驚訝？你高興什麼？」

「你能告訴我，說明我得到了你的信任，」賀霆拉著她的手腕，粗礪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腕子內側，「黎以，你對我自始至終便比別人低了幾分警惕。」

黎以低著頭，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真是……太奇怪了。

「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黎以假裝口吻訓誡，「賀霆同學，好好想想怎麼在新星發展計劃里取得一個好名次吧。」

黎以掙開他，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賀霆插著兜，語調慵懶了點：「遵命，黎上將。」

「……」

·

下午，光度大禮堂。

熙熙攘攘的學員擠滿了禮堂三個開放入口，黎以率先搶到了位置，然後開始下意識搜尋戰甲設計與軍事作戰學院那邊有沒有賀霆的身影，不過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直到夏漾從左邊橫跨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才作罷。

過度喧鬧中，黎以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起來，她開始懊惱自己對賀霆說出身份的事，隨即又覺得自己最近太優柔了些，肯定是黎家的環境影響了她。

「嘿！想什麼呢？」夏漾對著她揮了揮手，綻放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這一片區域是他們典藏與教研學院，前前後後全是熟人，夏漾和不少學員都打了招呼，偏偏黎以坐在那裡，漂亮是漂亮，就是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後面開始有看不過去的女學員竊竊私語起來——

「這就是黎家的那位小姐啊？權力真大，聽說她爸爸現在也在軍校任職呢，還是個高級講授，這不直接安排她直接到軍校來學習了。」

「看著像個布娃娃一樣，我們這裡是軍校啊，沒什麼可供她學習的吧？」

「就是啊，為什麼不去其他學校啊？又輕鬆又不用看別人的白眼。」

「我聽說她是為了賀霆才過來的呢。」

「別開玩笑了，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她真的和賀霆訂婚了，黎講授不是說著玩的嗎？賀霆精神力那麼高，怎麼可能會娶一個……」

之後的話沒說下去，不過誰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在軍校里，精神力確實是衡量一個學員優秀與否的重要因素。

婷婷:我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