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面
黎以打量了賀霆一圈，視線落到他衣服上時停滯了幾秒，頗有些懷念和羨慕的意味，接著又看著他手上的花，禮貌道：「扔了吧。」
這支玫瑰確實很配她，賀霆聽到她的話時想，太嬌弱了。
他一鬆手，花便掉到了地下。
黎以走了兩步之後又叫住他。
賀霆有些不耐：「還有事？」
黎以點了點頭，她很善於感受每位士兵的感受，所以在作戰期間能很好掌控局面，如今自然能覺察到賀霆的情緒，看起來這位好像有急事要去做：「抱歉，詢問您一下，XX咖啡店怎麼走？」
賀霆這次多看了她兩眼，穿的像棵裝飾華麗的梆子樹似的，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你的名字？」賀霆的目光充滿審視。
黎以沒被他嚇到，只是還沒人敢用這樣的眼光看著她，蹙眉：「問個路還要說名字？」
賀霆已經猜到八九分，捏了捏眉心：「黎小姐是嗎？」
黎以一愣，也明白了過來，沒道理人家對她不滿意，她還要好聲好氣的說話：「賀先生？沒想到我們是這樣見面的。」
「沒關係，就算我們坐下來說話，也是僅僅三星點就會站起來離開的局面。」賀霆語氣沉沉。
黎以笑了笑，這人怎麼滿身尖刺？
「聽說黎小姐前兩天為了逃婚做出了傷害自己身體的舉動？」賀霆語氣不冷不熱，身高腿長的他不管站在哪裡都有足夠的吸引力。
黎以越發覺得跟這人談不到一塊兒去了，不過看他身高比例倒是個優秀士兵的料子：「賀先生不用擔心，我會向爸爸說明訂婚這件事的，不會讓你感到憂愁。」
賀霆挑挑眉，終於露出一絲笑：「黎小姐果然通透，那我們下次再見。」
看來他真是半星點都不想耽擱，黎以忽然想起一件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那裡還綁著一個粉色蝴蝶結：「賀先生，我爸爸說要我加你一個通訊方式。」
賀霆已經轉身，道：「黎講授有我的通訊方式，你可以找他共享。」
說著便離開了。
黎以輕嘖了一聲，對他傲慢的態度很不滿意，已經臨近晚餐時間，她也不想太過耽擱，只是一邊走一邊想，黎洪這是做什麼？明明有賀霆的聯繫方式還要自己親自去要，這種撮合的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吧。
「是找女婿又不是找優秀將官，真是的。」黎以不怎麼開心的想。
她彎腰拾起那支粉玫瑰，放進了小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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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星子完全亮了起來，遠處廣場上卻仍然只有兩束光燈，有不少居民聚集在那裡，沉靜得像一尊尊雕塑，他們都將頭低下去，虔誠的默念著些什麼。
黎以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
這些人在為剛逝去不久的黎上將獻上輓歌。
她隱約記得之前廣場中央是有座霓虹光泉的，每到這個時候就會響起音樂，給工作了一天的人們洗刷疲憊，可現在帝都所有的娛樂活動都暫停了。
「嘿！」
後面傳來幾道吹口哨的調笑聲：「小姐，我們看了你好久了，你可真是漂亮。」
黎以的臉色倏地冷下來，她提著裙子轉頭。
是三個青年，看起來應該是流民，無所事事，總在街上晃悠。
即使跟了她許久還是被驚艷到的三個小青年滿臉笑著向她走去，最前面那個道：「小姐，我有一個好去處呢。」
黎以眼神幽深的看了他們一會兒，笑了：「看見那條磚巷了嗎？我們去那裡好不好？這裡人太多。」
說話的青年似乎被她溫順的態度驚奇到，不過他是不會懷疑的，畢竟誰會拒絕一個漂亮女子的邀請呢：「小姐真是聽話，我們會好好對你的。」
黎以已經款款的走向巷子處，那裡光線更是黑暗，幾乎只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她背後的蝴蝶骨半隱半露，粉色緞帶輕輕搖晃出優雅的弧度，後面三人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巷口已經被他們堵住了，並且其中兩人已經開始解腰帶了。
黎以的臉隱沒在光影里，就像遺落在暗夜裡的天使，她抬起手，解開束縛自己肩部的緞帶，旋即扭動手腕。
「帝國的蛀蟲們，在你們嘗到《星際犯罪法》的苦頭前，讓我先來為你們開個路。」
冷冽的尾聲落下，黎以的手已經按在了其中一個青年的肩膀上，在他震驚的想要格擋之前，咔嚓一聲，黎以已經卸掉了他一隻胳膊。
「啊！」疼嚎聲平地而起。
「不知好歹的女人！」
另外兩個一左一右揮拳而上，黎以勾了勾嘴角，她的腳受裙子鉗制只踢到了一個青年的腹部，倒地的瞬間又被她擰住手腕狠狠地壓在膝蓋下，抬起的手擋住另外一個的劈手，手腕翻轉順勢扯住他的領口，把他扔到牆角。
此起彼伏的叫喊在這方小小的空間響徹。
黎以拾起緞帶，苦惱地看著撕破一個口子的裙擺，側眼便看到一道刀光閃過。
「啊！」又一道聲音響起。
刀刃落地的聲音響起，原來是那個胳膊脫臼的青年攜帶著刀想偷襲他，只是被……
黎以下意識看向巷口。
賀霆擦了擦手，他剛才拾了個石子打掉了那個人的刀，冷聲：「這種地方，很好玩？」
黎以扯著裙子，慢慢朝他走去。
賀霆倚在巷口，視線移到了地下那三條'狗』身上，沒說什麼，眼裡劃過一道細細的光芒。
「賀霆？怎麼是你？」黎以慢吞吞的問。
「下次穿成這樣就不要出來了。」
黎以很贊同的嗯了聲：「穿這種裙子打架太麻煩了。」
「……」
「知道光軌車怎麼坐嗎？」
「知道。」黎以眼眸彎了彎，帶著讚賞的目光看著他，「你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吧？不錯。」
賀霆雖然脾氣不好，但確實有優秀士兵的潛質，如果讓她來帶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賀霆皺了皺眉。
黎以真誠道：「未婚夫，你人挺好，就是爆發力不太夠。」
賀霆罕見的愣了愣，眉頭皺得更深了：「……賀小姐，未婚夫？」
黎以驚覺：「抱歉賀先生，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賀霆抱著臂，稍微側了側頭：「你是指哪方面的爆發力？」
「當然是戰鬥，」黎以正色，「剛才你的石頭打過來時感受到的。」
賀霆深邃的眼眸微眯，冷不丁問道：「就算我不救你……你也不會被那把刀刺到吧？」
他有很敏銳的感知力，畢竟精神力超萬點的人都是戰爭的寵兒。
「當……」黎以反應過來，她竟然降低了警惕！
賀霆一直在套她的話，他應該或多或少的了解以前的黎以！
事實上並不，賀霆只是聽說過一點黎家千金的'壞名聲』。
「當然不是，那把刀刺過來的速度太快了，我肯定躲不開的。」黎以眨眼。
賀霆懶得再聽她說話，往前走：「趕快回去吧，講授要擔心了。」
「這三個人怎麼辦？」黎以跟著他，問。
「會有區管局過來收拾爛攤子的。」賀霆擺擺手。
黎以順利坐上了回家的車——在賀霆的注視下。
賀霆直到人走後才發現，那支被他在巷口撿到的、已經掉了幾片花瓣的玫瑰忘了還回去了。
婷婷:怎麼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