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轉系?
半年後,席君掌握的醫學知識已經遠超大三大四的學生。
又一個半年,她已經有資格參與教授間的探討了。當然,這也是因為後半年她比前半年更加拚命學習,才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平。
她見解之深刻,連張教授都要感慨一句「後生可畏」。
在張教授的極力推薦下,席君在各大醫院實習並參與對病情治療的方案討論,也作為助手參與了大大小小的手術。
她的實戰經驗蹭蹭蹭往上竄,履歷也漂亮的讓人驚艷,她也因此被眾多醫院熟知。
醫院很大,部門很多,常常會忙不過來。這時候能輕鬆勝任各部門工作,完美完成任務的席君,就成了醫院不願放手的香餑餑。
「老張啊,你這學生可真是……」
京都醫院的院長伸出大拇指,語氣十分誠懇:「這個級別的。」
張教授皮笑肉不笑,心道:可不是嘛,不然我敢讓她直接來醫院臨床?
然而,張教授早就看破了院長誇讚背後的把戲,不過他得先套套話:
「老厲啊,她來你這兒實習的這幾個月,感覺怎麼樣啊?」
「舒服!」老厲感嘆,「沒人比她更省心了。」
可不是廢話嘛。
自從席君來了之後,院長除了特大手術之外,其他的一切雜活在帶席君參與手術之後就完全交給她了。
院里哪裡缺人,就把席君安排到哪裡,每個崗位都做到了零差評。
而且席君之前自學過心理學,解決醫患問題不要太輕鬆好嗎?
不得不說院長就是院長,他已經猜到了張教授這次過來的目的:
「你可別想著帶她走啊!」
院長一臉警惕。
張教授也不說話,保持一貫的迷之微笑。
「席君!」張教授大喊了一聲,「進來。」
席君叩門三下后,轉動門把手走了進來。
「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回學校繼續深造。」
院長很緊張,教授很嘚瑟。
在兩個人不同目光,但同樣火熱的注視下,席君鞠躬:
「對不起,院長。」
「什麼?你說什麼?我年紀大聽不清。」
院長裝傻。
張教授內心狂喜,外表卻依舊高深莫測。
他嘆息,又有些不忍的對院長說:「何必自欺欺人呢?」
說著,上前把院長緊緊攥著席君白大褂的手和衣角給強制分開。
院長很用力,教授也很用力。
兩個人對視的交匯處彷彿火花四濺。
最終,年過六十的院長敗給了五十多的張教授。
K.O.
張教授活動活動自己的手指,一臉欠扁的領著席君出門。
出門前還不忘朝著落敗的院長挑釁:「真是不好意思了,誰讓我年輕啊。年輕就是本錢,這話說的真不錯,哈哈哈哈哈……」
院長:「……」
滾,麻溜的滾好嗎?!
勞資怎麼會有你這麼坑的師弟啊啊啊!
院長後悔莫及,然並卵。
此時得意忘形的張教授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馬上也會體驗到這種操蛋的感受。
……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我遠去~」張教授不惜老臉,死死拽住席君的衣服。
「說,是哪個野男人,啊呸,哪個系那麼不要臉,吸引了你,啊?」
張教授一臉悲痛。
早知道,席君這麼容易喜新厭舊,他就把基因序列這個世紀難題再拖延一些了。
鬼知道她攻克完之後就立馬要轉系啊!
沒錯,從醫院實習回來之後,席君就加入了張教授一行人的科研任務。
張教授不僅僅專攻臨床醫學,他同時也是生物學系的教授。
他當初給席君的筆記,裡面不僅有醫學知識,還有大量的生物遺傳學等知識。
說是私心也好,別的也罷,他都一定要把生物學系研究多年的基因序列難題給攻克!
果然如他所料,席君在研讀完他的筆記之後,就對這方面的研究得心應手思路泉涌。
又是半年的研究,他們把卡在最後關頭的瓶頸給打破了,這個基因序列難題,終於搶在別國前頭,率先攻破!
還沒等張教授體驗獨佔鰲頭的喜悅,噩耗就傳來了。
席君,要轉系了。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為什麼啊!」張教授仰天長嘯,周圍的學生們也面露難色。
席君:「……」
還能是什麼,沒難題了我還待著幹嘛?
自己雖然好學,但也沒有成為某個領域最頂尖人才的偉大志向,她只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學到更多的東西,不讓自己的生活太過空白罷了。
如果不投入到新的學習中,席君還真的會有些無法適從。
只有學習,拚命的學習,忘乎所以的學習,她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在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因為一次出差而雙雙失蹤,只留下大筆的遺產和一些自己都不太了解的強大人脈。
自那以後,她本就安靜的性子更加沉默寡言,沒有朋友且不願交朋友的她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學習上,好像這樣就能忘記她失去父母的悲痛。
但,成長到現在,她還是堅信她的父母並沒有去世,而是生活在地球上的某一個角落。
這並不是空穴來風。
每次她有什麼麻煩,總是會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幫助她脫險。
而且,越是靠近京都,越是接近最高學府,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預感在支撐著她。
席君也始終堅持著。
她心裡清楚,只有當自己走到最高點,一切的疑問都會迎刃而解。
「我要轉系,張教授。」
席君臉色嚴肅,沒有半分玩笑的樣子,而且看起來決心已定,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她。
張教授也知道席君向來說一不二。
看來,想要她留下來,還得有足夠難或者新奇的課題。
張教授陷入沉思。
在他沉默的時候,席君也在默默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等等。」
張教授開口,不過他欲言又止,似乎在組織語言。
席君站定,等待教授的下一句。
「這次老厲那兒接到一個奇怪的病例,你有興趣嗎?」
「是什麼?」席君顯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張教授皺眉了半天,很難說出具體的情況,只說了一句:「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席君立馬跟上邁步離開的張教授。
「就是這件事。」
張教授打開電腦,把老厲發來的郵件點開,讓席君看。
席君很快就掃完了郵件,只是神情看起來不太美妙。
「這不可能。」席君皺眉,明擺著不相信。
困擾人類至今的癌細胞怎麼可能聽首歌就痊癒?
太扯了吧?
「飯事實就是如此,他的癌症的確痊癒了。而且據他爆料,他所療養的那個村莊,老人們年過百歲還能上山砍柴,還有,他們的村長已經一百二十多的高齡了。」
席君難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張教授也很難相信這件事,但還是把郵件上的具體情況告訴了席君。
「據他所知,他療養的村莊很早以前就存在了,一直是個世外桃源,不與外界接觸。這次他進入村莊,也是誤打誤撞。」
「他們村沒有醫生,只有一位歌贊師。每天定時進行吟唱。而吟唱的歌,也是一代代傳承下來,具體年代不可知。」
「他說,村民們非常淳樸熱情待人友善。知道他生病後,他們立馬就帶他去見歌贊師。歌贊師唱了一遍,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而且在唱的過程當中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淚水。」
就好像又重新看到了希望一樣。
張教授嘆了一口氣:「本來,他就是因為癌症晚期,再加上巨額醫藥費,所以才放棄化療去徒步旅行,走哪算哪,好早點結束這折磨。」
癌症晚期,呼吸都痛。
而且他因為這破毛病,什麼都沒了。
老婆不堪重負,帶著孩子走了。爸媽也變賣了祖產,到處打工湊錢,老的不成樣子。
結果,他還是要不行了。
絕望之下,他才打算自己求死,別給家人添堵。
「誰會想到,失蹤了半年的癌症病人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因為當初給他治療的就是老厲那家醫院,他在醫院的印象中,就是必死無疑。
結果半年後回來體檢,發現這位癌症患者居然痊癒,體格還倍兒棒,這就太匪夷所思了。
各種問題衝擊著席君,讓她的大腦格外亢奮。
這看似不可能的案例下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癌症有可能攻克?音樂真的能治療?到底是什麼樣的音樂能夠有這樣的效果?
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解決。
席君目光如炬,看向張教授。
「那個人,現在在哪兒?」
席君一臉嚴肅。
張教授一看席君這模樣,心裡一樂。
這孩子,八成不走了。
「還在老厲那醫院裡。走,我帶你去。」
張教授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急哄哄的就帶著席君去了。
到醫院和已經痊癒的那個魏國強直接談話之後,席君對那個村莊還有那首歌更感興趣了。
「如果你很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直接帶你去村莊。」魏國強開口。
「可以嗎?村莊不是一直是避世的狀態嗎?允許外人進?」席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