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賺錢
走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聽著耳邊傳來的販賣吆喝聲,夏聽書很是憂愁。
經過這些天的沉澱,她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但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原主的生活。
想她堂堂陰陽師,以前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為什麼事發過愁。
可是現在她不僅修為倒退,還身無分文。
沒錯,她現在除了一個睿王妃的頭銜,那是一文錢也沒有。
尼瑪,她覺得自己真是有史以來最窮的王妃了。
據她觀察睿王府給她的吃食正在一點點的變差,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吃食被見風使舵的奴才剋扣了,畢竟睿王那種日理萬機的人可沒那閑功夫管她的膳食,她再不賺點錢,估計很快連飯都吃不飽了。
來到這陌生的世界,她也想出去見識一下。
她可不想吃著殘羹剩飯,還得做睿王的擋箭牌,被各方勢力盯著。
俗話說得好,沒錢寸步難行,沒有錢什麼都是空談,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賺錢、賺錢、賺錢……。
干點兒什麼好呢?以她現在的修為也就能看看面相風水什麼的了。
可是在這裡她沒名氣,人們也不知道她會什麼,難道要像別人一樣擺個攤位?
這麼想著她看向不遠處一個正在擺攤算命的道士裝扮的人看去。
夏聽書緩步踱到那中年道士攤位前,隔著擺著紙筆的桌子面無表情的對道士道:「喂,老騙子,借個地方用用唄?」
雖是說「借」,但那語氣卻像是打劫的,令道士愣在當場。
夏聽書看他不動,饒過桌子,來到裡面,一屁股把道士從裡面的椅子上擠走了。
道士被她擠的踉蹌了一下,一臉懵逼的看著她。
夏聽書坐在椅子上擺正了身體,試了試感覺。
——桌子夠大!
——椅子夠大!
——唯獨自己太小!
——不行,存在感太低!
於是她猛的站起身,也許是覺得還不夠,夏聽書竄上面前大長桌。
站在上面,享受著周圍人因她怪異的舉動而駐足觀看的「萬眾矚目」的感覺,夏聽書總算滿意了點兒。
於是,眾人只見一個個子小小的,又黑又瘦的小姑娘扯開嗓子一頓吆喝。
「來一來看一看啦。」
「本大師知天命,測吉凶,算過去,預未來。」
「看相批卦驅邪看宅無所不能啦。」
「走過路過千萬不能錯過啦。」
「原價……」夏聽書頓住,她貌似不太了解古代這一行的行情。
「你平時一卦多少錢?」夏聽書把頭轉向懂點兒行情的道士,居高臨下的問。
「最多十文」怔愣的道士被她問的遂不及防,脫口而出。
「原價二百文,現價一百文,半價優惠啦。」夏聽書回頭繼續賣力宣傳。
道士猛的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一百文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一百文你置不了田地,買不了房產,一百文你換不了相公,娶不了婆娘,……」
滿大街看到這一幕的眾人……
「噗噗」隱約還有悶笑聲傳出。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啦,不靈不要錢啦……」
夏聽書覺得自己長這麼大都沒有這麼拚命過。
沒辦法,誰叫她窮的叮噹響呢!
還別說,經夏聽書這引人注目的一出,再加上她逗趣的吆喝,還真引來了不少人走近她。
也有人覺得這小姑娘甚是有趣,就懷著逗弄的心情找她批卦。
畢竟是天子腳下,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
夏聽書見生意上門,跳下桌子,坐在椅子上,由於自己和椅子的大小不太協調,她還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第一位坐在她對面椅子上的是一位帶著一個小丫鬟的婦人。
婦人算的是家庭是否和睦。
「夫人當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夏聽書看著婦人道。
婦人愣住。
「我想告訴夫人,想要夫君迷途知返,浪子回頭,希望渺茫。」
「夫人是否發現您的兒子最近變化很大?」
婦人眼神迷離,似陷入回想。
「再這樣下去,夫人不僅會像現在這樣失了夫心,連兒子都會保不住。」
婦人大驚,緊張手的扶住旁邊小丫鬟的胳膊問夏聽書:「還請大師賜教。」
她她本是心情不好,碰到這麼個有意思的小丫頭就想緩解一下心情。
沒想這姑娘卻說的正中她的心事。
「這事倒也不難。」
「端看夫人放不放的下夫君,狠不狠的下心腸了。」
「只要夫人摒棄這段情,把權柄牢牢握在手中,以夫人的手段和家世必能讓那兩人的生活水深火熱。」
「還有您的兒子,夫人再不可讓他接近他的父親。」
「假以時日,他必能明白您的苦衷和難處。」
這婦人也夠可憐的,被個外室女佔了夫君不說,連一手養大的兒子也被她夫君攛掇的與她離了心。
這要是換了她夏聽書,非讓那對狗男女生不如死不可。
敢欺負她?死都是奢求。
看婦人陷入沉思,無法決斷,夏聽書又加了把火。
「夫人難道想看到那女人登堂入室,佔了你的男人,搶走你的地位,害了你的孩子,霸佔你所擁有的一切。」
「而你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再也無能為力嗎?」
「一個拋棄你的男人而已,難道還能比子女重要?」
「一旦你失了一切,不僅兒子會變得不幸,就連女兒都會有家歸不得,一輩子呆在夫家,因為沒人撐腰而備受折磨。」
孩子之於母親重於生命,當婦人聽到兒女可能會有的遭遇,似是下定了決心般站起身,鄭重其事的對夏聽書道:「多謝大師指點迷津,妾身知道該如何做了。」
說完還拿出二百文錢放到桌子上,轉身走了。
走時的背影比之剛剛堅毅挺拔了許多。
眾人見此情形,都知道夏聽書說對了。
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搶先一步坐在了婦人剛剛坐過的椅子上。
「給本少爺算算姻緣。」少年一副二世祖的弔兒郎當模樣。
「五十兩」夏聽書看人下菜碟,看見有錢的就想宰。
「什麼?!」二世祖惱怒的拍桌子叫道:「你搶錢呢?」
眾人對這比之剛剛的一百文,高到天上去的價格驚到了。
「叫什麼叫?」夏聽書拍桌子的聲音比二世祖還大。
「有病找獸醫,沖本姑娘亂吼什麼?」
「你不會是沒錢吧?」
「穿的人魔狗樣的,衣服不會是找人借的吧?」
夏聽書特意加重「人」字的語氣,暗指二世祖不是人。
「算不起就別算,裝什麼大尾巴狼!」
眾人……脾氣很大啊!
二世祖惱羞成怒,拿出腰間的錢袋子,丟在桌子上道:「你要是給爺算的不準,爺砸了你這攤子!」
他娘的,被這麼多人看著。
——不能慫!
很好!在她夏聽書面前自稱爺,還敢危威脅她!
——找死!!!
「就你這人神共憤的長相,禽獸不如的品行,算什麼姻緣?」
「有姑娘肯嫁給你,是你祖上積了幾輩子的德,還由得你來挑?」
「你說說你干過多少混賬事?」
「八歲吃奶,九歲還尿床,這就不說了。」
眾人……您全說了。
「十一歲居然逛青樓,被你爹追了兩條街,差點沒把你親爹氣死。」
「我就納悶了,那時候你才多大,毛長齊了嗎就會找女人了。」
「難道是返童還老,長倒了?」
眾人……憋住,不能笑!
「十二歲偷了傳家玉佩換蛐蛐,結果那蛐蛐沒兩天死了!」
「被你爹抽了十幾鞭,吊了一天一夜,皮都脫了一層吧?」
「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為了你爹的身體健康著想,你是不是應該拿錢沖沖腦子?」
「還有……」在夏聽書還沒說完的時候,二世祖落荒而逃了。
還能怎麼辦?等著被夏聽書抖出更多丟人的事?
眾人見夏聽書又說對了,都有些躊躇猶豫。
你說要是找她卜卦吧,就怕她一個心情不好,像剛剛對付二世祖一樣把自己也收拾了。
要是現在就走吧,又有些不甘心,畢竟遇到個有真本事的不容易。
也有沒什麼顧慮的找夏聽書批卦算命的,夏聽書倒是也沒閑著。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但找夏聽書批卦的卻不多。
倒不是說她不行,相反,經夏聽書的卦都很靈驗,用算無遺策來解釋一點兒不為過。
只是,夏聽書的脾氣有點兒令人難以捉摸。
有時莫名其妙就把人整一頓,逮到有錢的也是下手毫不留情。
所以,眾人大多都是保持觀望的態度。
臨近中午,那算姻緣被夏聽書懟走的二世祖被一個紫衣少年拉著擠進人群來到夏聽書面前。
夏聽書抬頭看著他們。
——很好!走了一個二世祖,又帶回來一個二貨。
——還是個有錢的二貨。
「聽說你卜卦算命很靈?」紫衣少年語氣不善的開口。
旁邊的二世祖似是想要阻止他,但都被他擋了回去。
「怎麼,你想卜卦?」
「沒問題,一百兩」夏聽書毫不客氣的宰肥羊。
紫衣少年似是被她氣到了,失去理智的道:「好,只要靈驗,本少爺自會給你錢。」
「但是要是不靈,可就別怪本少爺不客氣了。」
紫衣少年威脅。
夏聽書一看又來一個找虐的,慢悠悠道:「說吧,算什麼?」
紫衣少年似是不知算什麼般想了一會兒道:「我姐的婚事。」
夏聽書看了他一會兒,皺眉道:「入豺狼窩,受屈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