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已經上我小本本了
珞歸雪半眯著眼：「這麼說來，我聽到的消息是真的咯。」
「這麼……」
素還真言語不詳，他是真的不想騙自己這位喜歡護短的好師姐。
他素來了解這個師姐的性子，她的聰慧與武功深不可測。
而他們小時候基本上由她教授而來，說不上言傳身教，也不免繼承了些習慣。
是以，師姐也很了解他們的性子，與師弟的計劃想來也是瞞不過她的。
「一天天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在做正事，還是在作死。」珞歸雪看人的目光中帶著警告：「你已經上我小本本了知不知道？！」
「啊這——」
素還真曾經也是見過那個小本本，在一些愛作死的人彷彿肆無忌憚挑戰師姐底線的時候。
後來啊，師姐帶著他和師弟上演了一場完美的殺人誅心，一群人自戕的自戕，瘋的人不人鬼不鬼。
給人留下了極深的印象，讓他們保持了表面師兄弟情誼許久。
「聽著，所有的事我大致也明白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會太過干涉，只是……我需要出去一趟，替我收拾一間客房。」
一見素還真的樣子，她就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只他們兩個都這樣了，那其他人呢？
這樣看起來，她該去找一下多年未有消息的談笑眉了。
當年一別，她被不願離開的談笑眉氣到，多年未曾去管後者這些年過得如何，現在也氣消了。
尋思著自己難得一次出來，珞歸雪想去看看。
「師父，師伯呢？」
前去泡茶的小金剛與小玄元回來，結果卻發現院中只有素還真一人時，不由問道。
素還真未多說，吩咐著兩個徒弟：「去收拾一間客房，她晚些就會回來的。」
「師姐，你本不該來的……」
輕品杯中茗茶，素還真似是感嘆又似在嘆息。
……
霹靂門，這個佔據武林半壁江山的勢力，其門主接天道在江湖上更稱得上是一呼百應。
只是，論誰也沒想到，這偌大的勢力竟在一朝之間覆滅。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珞歸雪來時，曾遇見過歸家的冷劍白狐，照他所說，他母親離開之前，並未與他告別。
事情似乎朝著她最不想發生的方向發展著。
她到時被人攔了下來，在通報過，稍等片刻，有一位管家打扮的人前來引路。
走入庭院，見到的人不是談笑眉，而是靜候已久的素柔雲。
昔年的俏麗可人，在變成婦人後，轉變為一身溫婉賢淑，容貌上不見太多變化，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模樣。
她似是不知珞歸雪的來意一般，想要談話敘舊：「雪姐姐，你近來可好？」
珞歸雪倒是沒有和她閑扯的心情，反倒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她呢？」
「她已經離開了。」素柔雲低聲道，不太敢與她對視。
這幅表現，除非現在站在面前的人是個看不見東西的瞎子，否則換個人來，一看就是有鬼。
珞歸雪皺眉：「你這說辭，也只能瞞過那些年輕的孩子。」
太過拙劣的表演。
若是來之前不確定人是否在霹靂門，怎麼會直接上門討人。
想不到，當年不諳凡事的小女孩也成了痴男怨女中的一員。
明明小的時候她不是這麼教的人，為何小姑娘長大後會變成這樣的性格？還是說，愛情使人盲目？
「我再問一遍，她在哪？！」
「為什麼，為什麼就連你也要護著她？」
「我這個人向來護短，特別是對於年紀小的。」
素柔雲眼角濕潤，欲言又止，終是嘆息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罷了，隨我來吧。」
「……」
一路隨行，珞歸雪隨素柔雲來到了一處閣樓。
閣樓之外，分外靜謐。
只有實力到了那個程度，才能察覺到異樣。
看似寬鬆的監守，實際上，潛藏暗中的層層看顧，不分晝夜的嚴加看管密不透風。
不知是防止他人入侵，還是特意以此牢牢困住，被下令監禁在其中的人。
來到入口近前，素柔雲示意守衛打開門。
珞歸雪出於對談笑眉的關心，沒有多想走了進去。
只是在她進去以後，身後的門忽然關上並且落了鎖。
以及素柔雲的聲音：「雪姐姐，只有讓你如此了，你才不會幹預其中，我不想對你出手。」
她沒有在意，而是打量著四周的擺設。
房間里，布置華麗卻無半分人氣，冰冷滲人，一道身影散發披肩，頹然坐於榻上。
一年多的囚禁讓她心灰意冷，卻從未曾消磨她心底的怨恨。
「雪姐姐，你不該來的。」
「來都來了，來看看你也無妨，莫非你仍在生我的氣。」
珞歸雪挪著步子一步步走進，嗅了嗅房間中的異香，順手掏出解毒丹吃了一顆。
「這房間里燃著軟骨香，用不了多久，你的武功就會消失殆盡，還是趁著有力氣趕緊逃吧。」
「我身上最多的就是丹藥，區區軟骨香還不至於能奈何我。」
談笑眉說著話的時候，珞歸雪已是走到前者身後。
意識到閃避無用，談笑眉選擇轉過身來面對她，那一副讓人意想不到的模樣看的令人心驚。
珞歸雪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是一副觸目驚心的面容，昔日艷麗無雙的容顏被一道掌印生生毀去。
要知道，容貌對於女子來說猶比性命更重要三分，如今卻被人毀去，定然生不如死，可見出手之人心思之狠毒。
「這是接天道做的？！」
珞歸雪看的心下一寒，若是一個男人能對自己的女人下得了這樣的狠手，想來也是個性情涼薄之人。
「是又如何，你也知道我對那賤人做的事了，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自己沒有殺了她。」
不同於珞歸雪的反應，談笑眉卻是反應平淡無奇。
不是不恨，而是將那份怨恨藏入了心底。
所謂感情，真是這世間最可怕的毒藥，不知毀了多少人。
珞歸雪對此有些心疼，怎麼說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小包子之一，她總是有些不一樣的感情在內。
「我只有些後悔，當初為何任你嫁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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