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掌控局勢
翠環山內，風波暫停。
事實上，素還真在珞歸雪來前就已經布好了陣仗。
「素還真！」
隨著她這一聲而來的，卻是一道凜然劍氣。
凜然劍氣迎面而來，素還真卻是不懼，反而神態悠然自若的勸道：「耶，好友不必動氣，有事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豈不更好。」
實際上也就是摸清了她的性格，料定了不會真的下手才好這樣。
珞歸雪臉上帶著冷笑，口中言語擠兌的道：「哼！豈敢麻煩大名鼎鼎的清香白蓮素還真。」
劍氣在將要觸及素還真眉心之時消散，化作一道清風拂面。
素還真只是一笑：「好友過獎了，素還真之名頭怎抵得上師姐劍妖十之一二。」
「哦？我不出世已久，這個身份沉寂了兩百多年，也虧你查得出來。」
被人突然揭了底，珞歸雪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反正武林中見過她真面目的人極少，大不了換著名頭。
說起來啊，這名頭沒她什麼事，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原主就已經脫了那個馬甲了。
「哈，劣者也是託了一位朋友的情報。」素還真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直接把人賣了。
「秦假仙是吧？」
說起來，倒是差點忘了那個江湖上有名聲的秦假仙，回去后倒是可以試著去拉攏一番。
素還真拂塵一甩，沉言默語。
「我來不是為了這個事。」珞歸雪看向不說話的屑師弟，語氣中藏著些許幸災樂禍。
「素柔雲在霹靂門被滅那天，是被歐陽世家的人救走了，我想，這消息你還不知道吧。」
她本來還以為，可能是這個屑師弟坑自己來著，沒想到，反而是後者被坑了。
「耶，好友這不是特意上門，將消息告訴劣者了么。」素還真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若是她以後成了歐陽上智陷害你的一枚棋子呢，你也不在乎？」
珞歸雪的擔心並非毫無依據。
此次霹靂門之事，素柔雲對素還真誤會極深，歐陽上智只需稍加言語手段牽引，便是一枚對付素還真的好棋子。
「這麼……」
素還真心底猶豫，說到底，還是相信他與素柔雲之間血脈親情，沒有做最壞的打算。
「我明白了。」
見他的樣子，珞歸雪就明白了。
嘖，到底是對自己的妹妹保留著一分信任是么？
她說的話意味深長：「你多保重，希望下次見面你還是這個答案。」
「這個問題，只有到時才能見分曉。」素還真應對道。
「也是。」
珞歸雪攏了攏散落的一縷碎發，也笑了起來。
素還真啊素還真，我既高興你還有那一點天真，又失望你的戒備不足。
天下大同，武林靖平，這條路永無休止，若是如此心態，我真擔心你撐不下去……
「小還真，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與正道立場相對，你我會是敵人嗎？」
珞歸雪忽然之間沉靜了下來，好似多年之前的一般，問出充滿假設性的問題。
「別無選擇嗎？」
「對，別無選擇。」
素還真認真思量了起來，似是有幾分像當初的孩童模樣。
「若有一天必須如此，素某自然是選擇，努力讓師姐回歸正途了。」
不同的時間，同樣的回答。
珞歸雪怔了怔，一抹笑意在嘴角綻放，輕輕應了一聲：「嗯，我走了。」
總歸，現今的他們情誼未滅。
素還真見得好友有離去之意，欲再挽留：「好友……」
「留步，免送了。」
最後還是看著珞歸雪一步步離去，纖弱的背影充滿了某種旁人揣摩不出的堅決。
一步步，走得讓人生出一份心驚，素還真默言，只眺望她離開之方向，心中嘆息。
但願，那份預感不會成真。
……
「多謝你救我們母子！」
當珞歸雪返回不見霜寒，見到談笑眉時，她正在照顧昏迷中的冷劍白狐，一見面就是這麼一句。
她很老實的說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救你們，只是怕談無欲以後會後悔罷了。」
「兄長他……」談笑眉一驚，心緒紛雜。
珞歸雪一嘆，這一刻，她的擔心再無掩飾：「我只怕，若他沒了這一份親情血緣做牽挂，行事必將走向極端。」
抬起頭看了看談笑眉，她的語氣中半是規勸，半是威脅：「所以，為了他，也為了這個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從此退隱。」
「這個辦法，笑眉覺得如何？」
談笑眉看了看榻上的冷劍白狐，面帶猶豫與不舍：「這……」
珞歸雪明白她的猶豫：「他還有自己的天命要去完成，不過，若他想你了可以經常去看看你，如此一來，可好？」
這是她的底線，若是談笑眉還不同意……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臉色不好，又或是明白自己的處境，談笑眉最終還是選擇了答應：「好吧。」
「我會送你去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如非必要，我不希望你再入世，這個武林說到底還是太危險了，這是我最後的忠告。」
「嗯，吾省得。」
那一天後，沒過多久，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母親就在身邊，冷劍白狐很快就在談笑眉的照料下醒了過來。
但是，這個不過才幾歲的孩子醒過來的第二件事，就是跑到她面前前來挑釁。
雖然很欣賞他的勇氣，珞歸雪還是選擇舉起拳頭揍了他一頓。
在她看來，只有讓這個熊孩子吃點苦，有過教訓的人，才會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只是沒想到，傍晚時候冷劍白狐就垂頭喪氣被談笑眉帶了過來，對她一番抱歉。
也許是她的惡趣味，又或者是太過無聊，那一天以後，珞歸雪就多了一個愛鬧彆扭的徒弟。
當然。
這不過是一點生活上的小插曲，時光悠悠，在珞歸雪的布局中悄然流逝。
她之入世本就是天命未至，不宜在江湖中有太大動作，救下談笑眉與冷劍白狐這兩個本就會活下來的人自然算不上違逆天命。
白骨靈車現江湖攪起又一陣腥風血雨，素還真不得不再出江湖，獨眼龍被五海主宰奪去霹靂眼。
阿巴阿巴⊙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