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誰傷的你!
電話的另一頭,薄景深挑了挑眉。
炸毛了?誰這麼不知好歹,竟然惹我家的小貓咪生氣?
他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寒光迸裂。
「怎麼了?」低沉的嗓音傳入耳中,像是一股暖流流過心澗,白一一覺得胸口處積壓的悶氣消散了不少。
她冷哼一聲,「都是白眼狼,一個個都是!」
薄景深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杯中猩紅的液體微微晃動,眸底微微泛紅,薄唇親啟,「白眼狼?」
他將視線落在落地窗,黑眸越發深邃。
一一是去警局交贖金,所以這個白眼狼說的就是......
「宋驍和我姑姑啊」白一一忿忿道,「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真的,我大晚上的跑去警察局,好心贖他,他們反倒好,竟然倒打一耙!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她越說越氣,心底的怒氣又升了幾分。
「他們竟然說是我害宋驍進局裡!好氣呀,我才回來幾天呀,就給我扣這樣的罪名,我能有這功夫,今天還至於被他們逼迫嗎?」
像是想到了什麼,白一一的話咽在喉嚨處。
空氣突然靜謐,薄景深以為是斷線了,他拿開附在耳邊的手機,看了看,沒掛啊。
良久,手機傳來白一一弱弱的詢問,「宋驍被抓,該不會是你報的警吧?」
薄景深嗤笑,聲音冷冽如冰,「我現在覺得的這個教訓算是輕了。」
白一一一噎,莫名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越發地覺得這個教訓有點輕了。
「沒事,下次給他點更深的顏色瞧瞧。」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呵」,薄景深緊皺的眉間一軟,染上些許笑意。
他能想象得出來白一一此時那咬牙切齒的樣子。
「你開車開慢點,我弄了你喜歡吃的菜。」
聽到有美食,白一一美眸一亮,眸光光彩奪人,連帶臉上的痛意也減輕了幾分。
「好。」
雖然薄景深這個人不怎麼好,但是做的飯菜到是絲毫不比名廚差。
白一一有些好奇他這身本領是在哪裡學的,有空自己也去學學。
掛斷電話后,突然之間,她瞧見前方的地上躺著個人。
「吱!」不會是想碰瓷的吧?
她冷笑,眸底劃過一絲輕蔑。
想碰瓷也不挑個好日子,老娘今天火大著呢!
她推開車門,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路燈微弱的光芒中,男人躺著的地方,烏黑一片。
那是什麼?
白一一隱約覺得像血跡。她湊近一看,竟真的是血!
這個人渾身都是血!
莫名的,她覺得脊梁骨有些冷意,我這是遇上了命案?
「喂!喂!醒醒!你還活著嗎?」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但男人沒有絲毫反應。
白一一心一緊,眉頭輕皺,這個人死了?
她有些惶恐,抬眸環顧四周,發現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個路段有些偏僻,平常行人很少會走這條路。
我我我,我該不會是誤入了什麼大型追殺現場了吧。
白一一腦補了很多追殺的情節。
怎麼辦?怎麼辦?
她有些慌了,美眸中滿是驚恐之色。
大晚上的,別嚇我啊。
她上前去查看男人的傷勢,這個男人傷得極重,地上都是血。
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溫熱的,還好,是活的。
男人意識有些回籠,他微微睜開雙眼,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動了動手指,想說些什麼,但是又昏了過去。
「哎!哎!別暈啊。」
白一一急忙掏出手機,打了120,「喂,是急救中心嗎?這裡有個重傷病人。」
當她安頓好這個男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應該睡了吧?
白一一記得薄景深是個作息極度正常的人,這個點應該睡了吧。
「啊!」她打開門,剛走出玄關出,就發現前面有個給影坐在沙發上。
她按下燈源,才發現這個人便是薄景深。
這個人是有什麼毛病嗎?都不開燈的嗎?
白一一冷不丁地被他嚇到了。
薄景深抬眸,黑眸冷漠,卻又放佛夾雜一點憂傷。
他聽到白一一的驚呼,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正欲開口,卻瞧見白一一衣裙上血跡斑駁。
他瞳孔愕然放大,起身,踉蹌地衝到白一一跟前,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將她身上來回看了幾遍。
「你沒事吧?是誰幹的?」聲音冷得像寒冰,薄景深眸光冷厲。
「沒沒,我沒事!」白一一有些被嚇到了,急忙解釋。
「這不是我的血!」她一把拉住薄景深,「我回來的路上救了一個人,這個是那個人的血。不是我的,你冷靜點。」
白一一轉了幾圈,意示薄景深她沒事。
薄景深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臉色依然有些冷硬。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要告訴我知道嗎?」他將白一一擁入懷中,緊緊地扣住,似乎要將她鑲進骨血之中。
「我……」白一一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微微掙了掙,卻覺得他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突然頭頂一沉,薄景深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一一,你是我救回來的,沒我的允許,你不許有任何事情。」
霸道,強勢,白一一莫名地感到心顫了顫,彷彿有什麼東西鑽入了小小的心房。
沉香縈繞在鼻腔之中,此刻她覺得無比的安定,近日的煩亂消散得一乾二淨。
他們相擁而立,宛若一對璧人。
「咕咕~」一道不適宜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溫情,白一一的臉瞬間紅了,她有些尷尬的地笑了笑。
「呵。」薄景深深邃地眼眸劃過一絲笑意,嘴角微微上揚。
他揉了揉白一一柔軟的髮絲,自然拉起她的手,向廚房走去,「看把你餓的。飯菜都涼了,你是想熱一熱就吃,還是我重新下麵條?」
白一一歪過頭想了想,「要不直接吃?」
「想都別想。」薄景深腳步一頓,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發表意見發了個寂寞,白一一撇撇嘴。
薄景深無奈地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高挺的鼻樑,在白一一伸出手想拍下的那一刻收回了手。
「白小姐,請問一下你在國外這麼多年,都是過得這麼糙的嗎?」他挑了挑眉,轉身往廚房走去,留下一句調侃。
糙?!
白一一狠狠地瞪了一眼薄景深的背影。
你才糙!我這叫不拘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