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陷入愛裡面
那口還未咽下的粥梗在喉頭,白一一咳喘著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殺伐決斷的商場殺手,為什麼現在看上去怪怪的?
「不是!你有什麼可繼續努力的!」
白一一驚恐地盯著面前的男人,他簡直有無數張面孔,在外冷酷無情,在她面前嬌羞無措!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薄景深的雙眸不離開碗,淡淡道,「看來,白小姐對我是滿意的。」
「不是——」
下一秒,她的口被剛剛好溫熱的粥堵住。
味道在唇齒間流轉,竟讓白一一生出幾分狐疑。
這樣好的味道,會出自一個男人的手。
轉念又顧不得許多,剛剛不覺得,現下被薄景深投喂兩口之後,她竟真得餓了。
幾分鐘便將一碗粥下肚,睏乏再次襲來。
加之薄景深再沒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白一一竟安然地在他面前睡著了。
下人叩門,薄景深慍怒地看過去。
「少爺,您還沒用餐呢。」
他壓低聲音,似是不悅,「我不餓,把碗抬出去。」
那人再不敢多言,躡手躡腳走近,將桌上的餐盤端走,悄然帶上門。
房中再次靜謐,薄景深的表情鬆弛下來。
伸手將白一一浮在臉上的髮絲攏在耳後,許是瘙癢了她,她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
這微小的動作,徹底讓薄景深啞然失笑,「可愛。」
語畢,再次伸手逗弄她的鼻子,白一一很乖順地皺鼻。
薄景深在她身側躺下來,床墊凹陷,白一一不自覺向這邊靠攏,湊在他的懷中。
他索性伸手將蜷成一團的女人,抱於懷中。
「這次我也算以身相許了,之前欠你的,還清了。」
他輕笑著,小心翼翼地開口。
明明是個人,薄景深竟覺得跟他先前養的那隻白貓一模一樣,粘人、謹小慎微、連同發怒時想要抓撓的樣子都相差無幾。
翌日。
待白一一醒來時,床邊已準備好換洗衣物。
穿戴整齊,自桌上拿起手機,這才意識到已經日上三竿,約莫十點鐘了。
起身去洗漱,一隻手刷牙,另一隻手翻閱新聞。
卻在看到頭版頭條時,整個人都被釘在原地。
「白家龍頭企業最新動作,將併入宋氏共同發展,攜手並進。」
「薄少佳人伴側,如膠似漆如同居。」
其上還貼了兩人同出白氏,同入別墅的動圖,薄景深始終採用半摟的姿勢,倒是並未將她的面孔完全照清,加上高糊畫質,勉強能看清是個女人。
白一一瞬間了心情,先不論她跟薄景深的緋聞。
光是這第一條就有夠塞心的,要知道宋氏可是她姑父宋霖的家產。
白茹來這一出,擺明了是將爺爺多年心血拱手都讓給那個好吃懶做的軟飯男!
許是昨天看到白一一跟薄景深的關係,自覺再不動手,白家恐怕要落入薄景深手中,這才會出此下策,提前轉移公司財產。
當即撂下牙刷,匆匆洗了一把臉。
白一一衝出房間,多少帶著一些不悅。
「薄景深呢?」
她抓住一個下人,開口質問。
對方哪裡見過這種架勢,要知道薄少這些年還從未帶女人回過家。
昨晚更是洗手為眼前的人做湯羹,甚至——甚至直到今早才從房間中出來。
可見寵愛程度,不是一般,是頂級的那一種。
態度愈加恭敬起來,「白小姐,薄少已經去上班了。」
白一一轉念一想,再次開口,「把他電話給我。」
下人啞然,兩人關係那般親密,竟然連電話都沒有。
少爺到底是從哪兒把這個女人撿回來的?
公司中,薄景深正在聽取上季度業績報告。
眾人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出。
每個月的這幾天,公司的氣氛就格外低迷。
薄景深向來嚴格,又待人冷漠,若是無差錯便沒事,若出了岔子,後果可想而知。
銷售部經理抬手拭汗,「薄總,上季度因政策原因,我們的產值是——」
手機鈴聲響。
眾人更是噓若寒蟬。
「是誰?都說了開會的時候要靜音!」
副經理暴怒,大聲斥責,算是為眾人圓場。
之後,只需將未靜音的職員找出來,眾人便能解脫。
聞言,薄景深斜眸瞥了他一眼,似是警告。
副經理立時後背汗濕,微垂著頭,不敢再多言。
只見薄景深自桌子下將鈴聲大作的手機拿出來,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中接聽了。
「薄景深!」
「醒了。」
萬般柔情只化作兩個字,差點沒讓眾人跌坐在地。
今晨便有關於自家冷酷寡情總裁的緋聞報道,卻無人放在心上,料想只是謠言。
可薄景深如此狀態,卻是眾人從未見過的,敢情那緋聞是真得!
「薄景深,我——」
不等白一一的話說完,就被他打斷。
「在家等我,我現在就回去。」
說完便收了線,再抬眼便見眾人有瞠目結舌的表情看著他。
薄景深輕咳一聲,喚回眾人。
銷售部經理再度將文件擺在面前,思緒卻已經神遊太空。
「今天就到這裡,會議內容實屬無聊,下次再議。」
薄景深草草結束,不等眾人反應,已豁然起身出了會議室。
會議內容實屬無聊?
這可是他自己欽定的例行會議,每個月初都會進行。
如此重要的會議,他竟然下次再議。
剛剛打電話的是誰?頭條上那個女人?在家等他?
信息量太大,眾人反應了好一會,才得出一個結論,自家總裁陷入愛裡面了!
一路疾馳入家門。
白一一正氣惱地坐在沙發上,見他進門上前將手機遞出去。
薄景深自覺忽略其上的內容,狗仔拍照的技術的確次了一點,沒能把他帥氣的容貌完全捕捉下來。
「再這麼下去,我的嫁妝就要沒了。」
白一一偏頭瞥了他一眼,雖說白氏跟薄家無法比擬。
可總歸是白一一的底牌,就算真得要嫁給薄景深,她總得有些拿得出手的東西,免得未來被掃地出門后,身無分文。
「你能忍嗎?」白一一見他認真閱讀新聞,再次煽風點火,「你能忍,我都不能忍,這就是在打你的臉!」
與白一一的激動相較,薄景深十分冷靜。
抬眸,帶著冷靜自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無礙,一切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