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不介意
南晉經歷了內鬥,還打了一場艱難的仗,傷了元氣,如今正是百廢待興。
季挽任吏部尚書後,官員考核這塊抓的特別嚴,起初還有不少人反對,說他吹毛求疵。
可現在正是南晉需要用人的時候,季挽選上來的那些人都可以擔當重任。
朝堂顯現出從未有過的欣欣向榮形象,以前那些不服從季挽的,現在也不敢說什麼。
不過私下裡還是有一兩個不怕死的,會跟曲文厲說,季首輔把持朝政,皇位形同虛設。
曲文厲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態度,閉目塞聽,反正這麼多年他都是傀儡,多當幾年也無所謂。
別看曲文厲年紀小,但心志足夠堅定,任誰說什麼,他從沒往心裡去過。
他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如果不是有老師震著,朝堂上還不知會亂成什麼樣。
老師不是貪慕權術之人,如果朝堂穩定,他會一心做文化,要處理政事也是情勢所迫。
季挽從文淵閣出來,軟轎等在門口。他是唯一一個非皇室中人,轎子卻可以進宮的官員。
「季首輔,請留步。」
季挽停下挑帘子的手,側頭,見仲霄嚴笑眯眯地走過來。
「你最近過得太舒坦了?」季挽說。
仲霄嚴一臉懵:「什麼意思?」
「發福了。」
仲霄嚴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腰,最近是重了些,但也沒有那麼明顯吧!
「有事?」季挽問。
「就是想問問你,曲從興女兒的滿月,你要不要去。」
「不去。」
「你這回答的也太快了。」仲霄嚴低聲說,「滿朝都在傳你們不和,你要是不去的話,不是坐實了嗎?」
季挽神色淡漠:「朝堂歷來不是如此嗎?不能一枝獨秀,就強行拉個敵人出來。
有些心智不堅定的人,被人蠱惑幾次,就會覺得對方的確是自己的宿敵,進而爭個你死我活。
你覺得我和曲從興,哪個像是容易被人控制的人?想憑著一張利嘴離間,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你就去參加個滿月禮,流言不攻自破,不是挺好的嗎?」
「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仲霄嚴嘆氣:「一起吧,出去喝個茶。」
「今天不行。」
「你是不是又要說和你夫人約好了,然後每天都不行?」
「嗯。」
仲霄嚴告訴自己要穩住,堅決不能上了他的當,陰陽怪氣地說:「你現在是大忙人。」
「忙還說不上,你我都是為社稷鞠躬盡瘁,哪個也不清閑。
不同的是我家裡有夫人等著,我不回去,夫人便不吃晚飯。」
「你這是嘲笑我單身呢?」
「我夫人說單身是狗。」
仲霄嚴磨了磨牙:「你不要什麼事,都推嫂夫人出來做擋箭牌!」
「想推前提是得有。」
「我就不應該來。」
「好走不送。」
仲霄嚴氣呼呼地走了。
季挽沒回季家,而是直接去了慶雲周。
錢琳琅還沒收拾完,許雲周已經累趴下了:「明天再弄吧!」
「不行,這些藥材都太嬌嫩,今天必須讓它們進葯棚,不然死了的話,我們就白忙了。」
許雲周趴在桌案上裝死:「早知道就讓掌柜們自己過來弄,我就不該攬這活計。」
「掌柜也有掌柜的任務,我早就跟你說,不要開那麼多店,是你不滿足。」
好吧,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錯,強撐著也得把這些東西弄完,不然靠她自己還不得把她累死。
許雲周為錢琳琅堅韌的優秀品質折服,她還真是不知道什麼叫退縮。
季挽到了慶雲周,見錢琳琅還在埋頭苦幹,沒讓人驚動她,自己等在一旁。
許雲周發現季挽來了,想著今天是乞巧節,他們兩個估計是要約會去。
情侶煩人!
許雲周滿臉不耐:「這些還是我自己搞吧,你先回去。」
錢琳琅頭都沒抬:「我不在這監督你,你肯定會偷懶,這些藥材估計就得在這裡呆到明天。」
「我什麼時候讓你監督了,我做任何事情都是靠自覺性的。」
「那我心疼你辛苦行不行?」
許雲周笑了笑:「那我接受,不過我干不動了,先歇會兒。」
錢琳琅無奈:「你休息的比我多,還好意思說累。」
「你就是黃世仁,我就是被你壓榨的楊白勞。」
「許雲周!」錢琳琅的語氣驟然嚴厲。
許雲周立馬慫了,笑眯眯地幹活,一邊撥弄藥材一邊說:「有人來接你了。」
錢琳琅回頭,看到季挽坐在不遠處,神態安寧:「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都沒聲音?」
「是你太專註了,我說話你沒聽見。」
錢琳琅走到他面前,蹲在他腿邊,仰頭看著他,道:「你是不是騙我了?」
「沒有。」
她的手要拉季挽,季挽笑了笑:「把你的爪子拿回去。」
「這是手不是爪子。」
「你沒看上面都是土嗎?」
錢琳琅起身,笑眯眯地說:「那我去洗手。」
許雲周在身後說:「這些藥材你不管了么?」
「明天再說。」
許雲周徹底無語,重色輕友這個詞他已經說膩了,現在還得感謝季挽幫他解圍。
錢琳琅洗乾淨手,又去換了身衣服,然後過去牽季挽的手:「走吧!」
季挽由她牽著自己,沖著許雲周點頭示意。許雲周淡淡地回禮,心裡已經不再介意。
曾幾何時,他最看不得錢琳琅和季挽在一起,如今倒是習慣了。
「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我還尋思著你得晚上才能過來。」
季挽神色寵溺:「所以你就讓許雲周跟你一起幹活?」
「嗯。」錢琳琅笑得甜甜的。
季挽稀罕她,垂首啄了啄她的額頭。
錢琳琅拉著他的手晃,笑顏如花:「你現在不怕別人看到,笑話你了?」
「以前是介意的,不過現在習慣了,跟夫人在一起的時間久,臉皮也厚了。」
錢琳琅不理會他的擠兌,照常牽著他的手,由他扶著上馬車。
「今天不知道有沒有猜燈謎的?」錢琳琅問。
「有。」
「你怎麼知道?」
「聽人說的。」
錢琳琅挑眉:「聽誰說的?這種事好像只有姑娘家才關注吧!」
季挽無語,他現在是說什麼都不對,只能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