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學習經商
與此同時,錢府。
錢琳琅這頭更是愁雲慘霧,季挽不知道地圖的話,那事情就棘手了,完全沒頭緒。
她不禁開始懷疑,上一世白儘是不是搞錯了,根本沒地圖,或者是地圖不在季挽手中。
她心慌意亂,對於季挽這次的北狄之行,似乎特別害怕。她在花廳里兜來兜去,最後錢斗金看不下去,出聲制止。
錢琳琅穩住身形,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子。見錢斗金眉頭緊皺,便一個字也不說。
「你不是去看米鋪了么?情況怎麼樣?」錢斗金面色還算柔和地問。
他需要為自己培植一個幫手,錢錦繡用不了不久就會成婚,他也沒有別人可用,對於錢琳琅的考察,還算讓他比較滿意。
他決定開始教她生意上的事。
「我母親好像從來沒管過鋪子的事,我看鋪子里有點權利的夥計,看起來都好像是主人一樣。」
「那你打算怎麼辦?」
「先暗中了解他們,掌握證據,然後擺明身份,要求查賬。」
錢斗金沒表態,只是身體放鬆,背靠在了椅子上。看樣子對錢琳琅的解決辦法,他還是滿意的。
「打理鋪子這種事,沒想得那麼容易。我派個管事給你,你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他。
他應該很快就到,他是我手下比較得力的掌柜,不是下人,你對他要客氣些。」
錢琳琅點頭應是,父女兩個照常相對無言。
在錢琳琅的記憶里,錢斗金對她一向沒什麼話,不冷不熱。反而是對錢小靈比較親近,更像嫡出的。
至於錢斗金對錢琳琅的看法,那更是有很大一部分,還停留在她不識好歹的時候。
那些胡鬧敗光了他對她的好感,要不是因為這是自己嫡出的女兒,他真想把她掃地出門。
不久后,錢忠帶了個中年男子進來。男子穿著湛藍色的衣袍,略顯清瘦,身上有濃重的書生氣。
只是,他的脊背挺得筆直,步伐又非常輕,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威嚴。
他先是對著錢斗金行禮,錢斗金難得有了笑模樣,道:「這是我們家的二姑娘,琳琅。」
介紹完后又對錢琳琅說:「這是下面鋪子的管事馮萬里。」
馮萬里對著錢琳琅行禮,態度恭敬:「二姑娘安。」
錢琳琅微微頷首,笑得雍容典雅,看起來倒像個貴族小姐了。
「我想讓她學習經商,你有空的時候就帶一帶她。」
聽說讓自己帶二姑娘,馮萬里沒有推辭,只是心裡不免有些擔憂,主家的姑娘驕縱,怕是不好帶。
「萬里,你不必有什麼顧忌,她若是做的不對,你儘管教導。她若是不聽話,我會管教的。」
馮萬里拱手道:「您儘管放心,我必定盡心儘力。」
這句話讓錢琳琅不大舒服。
雖說尊卑那套她不在意,但她好歹是主子,馮萬里不得象徵性地誇讚她一番?
他這副皺眉嚴肅的樣子,莫不是還真覺得她愚笨,不好教?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第二天,馮萬里就帶著錢琳琅開始熟悉鋪子的流程。錢家除了綢緞莊,還有不少其他生意。
錢莊、香料、酒坊、紙坊……
馮萬里名義上是一個綢緞莊的掌柜,實際上應該是錢斗金的助手。對於這些鋪子的盈利情況,什麼人主事,他都是一清二楚。
馮萬里開始還怕錢琳琅偷懶不專心,沒想到她的求知慾很強。跟著他視察鋪子期間,看問題總能找在點子上。
馮萬里心裡很安慰,這也許就是經商的天分,繼承了她父親的長處。他更加耐心的講解,兩人年齡差得頗大,但溝通起來毫無違和感。
一天下來,錢琳琅收穫頗豐,離開的時候跟馮萬里道謝,態度端正,十分認真。
馮萬里受寵若驚,拱手回禮:「二姑娘客氣了,我不敢當。」
「您傾囊相授,我當然感激不盡。您是長輩,就和我父親一樣叫我琳琅吧!總姑娘地叫,我不太習慣。」
馮萬里躬身不起,語氣執拗:「姑娘是東家,我不能冒犯。」
還真不是一般的古板。
錢琳琅也不強求,她笑著說:「那就隨您叫吧,您開心就行。」
和馮萬里分道回錢府的路上,錢琳琅還在感嘆命運的奇妙。今天馮萬里的一番講解,讓她知道自己上一世實在是太廢柴了。
她家是洛中首富,有很多讓她變強的機會。她守著這麼好的條件不學習,反而去追求虛無縹緲的愛情,何其諷刺?
女人還是要走出內宅,見識過更廣闊的世界后,就會發現,在後宅和那些女人打擂台,是多麼無趣。
「姑娘,我感覺你今天很開心。」石蜜笑眯眯地說道。
錢琳琅笑了笑,點頭。
「姑娘,您聽馮先生講解的時候,眼睛是會發光的。」
「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么?」
「當然了,反正我和良生都看出來了。」石蜜也挺喜歡出來的,和后宅比起來,外面沒有那麼壓抑,「咱們明天去哪啊!」
「明天去米鋪,我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貪了多少。」
馮萬裏手下的人辦事利落,僅僅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摸清了米鋪的大致情況。
「我怎麼看米鋪的人都有點橫,在外面與人發生衝突,我們會不會吃虧?要不還是多帶幾個人吧!」
這還值得她擔心,看樣子她是真不知道良生的實力,良生一個可以抵上錢府所有護衛。
「明天可能會有衝突,不過應該可以控制。你要是害怕,那就留在府里。」
石蜜趕緊搖頭:「我是膽子小,但我還是得跟著姑娘。如果有危險,我可以保護你。」
石蜜生得瘦弱,平時好像也沒什麼力氣,就這樣竟然還想著保護她。也是夠可愛的。
錢琳琅拍了拍她的手,沉聲道:「你相信我么?」
石蜜點頭。
「那你就暫時安心吧!明天要面對的對手,沒有那麼恐怖。都是普通人,真正兇狠的人皆是被逼無奈的,是人就會恐懼。」
石蜜似懂非懂,但依然點了點頭,對於錢琳琅她是相信的,甚至可以無條件的奉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