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絕望
袁征雖然在遲府做客，但是自己到這裡卻是別有目的的，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對不住孫文欣的信任，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正所謂師命難違，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除了要知己知彼，還有把水給攪渾了，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遲府的表面就是這一盤清水，唯有把這盤清水攪渾，才能有機可乘。
「也不知道師姐查的怎麼樣了，如果想要把遲府這水給攪渾，林松可謂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袁征焦急的在房中等待著，實數坐立難安，明知自己所要的東西就在眼前，但是卻不能直接將之取走，還要苦心設計，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東西放在這裡的。
袁征心中的想法如果讓孫文欣知道了，估計袁家的祖宗八輩都會被孫文欣給問候一遍，人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好吃好喝好款待，你倒好吃飽了喝足了沒事幹了就開始給我找事情了。
袁征想到這裡，覺得嘴中有些乾燥，於是便倒了一杯水，剛端起，便有一隻手強行將這杯水從他手中奪了過去，一飲而盡。
「打聽的怎麼樣了？」袁征重新拿了一個杯子，倒滿茶水，然後將那剛被一飲而盡的水杯再次填滿。
「那傢伙確實是個人物，我跟了他那麼久，最後跑到了城外的一個破廟裡面，本來想著靠近一些，看看他們說些什麼。」
「你被發現了？」袁征沉聲說道。
「哪有？他沒有發現我，不然也不會那麼長時間不轉移，但是肯定是有所警覺。」季欣雖然是那麼說，但是袁征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畢竟林松雖然有些一些保命的手段，但是這些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只是如果他發現了被人跟蹤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將會更加小心，別說利用他，單單是想要找到他都是難上加難。
「如果沒有發現你還好，如果真的發現你了，恐怕以後的路就不太好走了。」袁征可不想自己的計劃就這麼的胎死腹中，所以一切該謹慎的地方還是需要謹慎的。
「別總是說我了，說說你的發現吧！」季欣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梨子，咬一口覺得甚是清脆。
「今天我閑來無事，就按照我們指定的那樣，孫文欣帶著我在府中和周圍風景宜人的地方轉了轉，一切都是顯得那麼自然，只有一處圓子，不，現在應該說成是一個單獨的院子了，院門緊閉，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總之哪裡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
「直到那熟悉的絲竹之聲再次響起，我才知道我那直覺究竟是來自何方。」
一聽這個，季欣頓時間來了精神，兩隻胳膊上下搭著，像是一個上學的小學生。
「什麼絲竹聲？」
「師姐，你還記得我們剛進府的時候聽到的絲竹聲嗎？只不過當時孫文欣說我們是聽錯了。」
袁征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這麼多年了，雖不說樣樣精通，但是也能夠管中窺豹，可見一斑，聽了那麼一會，總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也許是遲府真有那麼一個愛蕭之人，只不過孫小姐不知道罷了。」季欣反問道。
袁征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如果是她不知道她應該會直說的。沒必要這樣。」
「聽你這麼說，當時她給人的感覺是挺奇怪的。」季欣回憶了一下當時孫文欣的反應，那是害怕，對，那就是害怕，雖然只有一瞬，但是可以確定，只不過當時季欣認為是她路上的事情給嚇壞了，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啊。
「我有個想法。」袁征沉吟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說道。
「你不會是想要夜探那個園子吧？」季欣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但是話音剛落，卻看到袁征那滿臉的笑容，頓時一愣，然後有些惱怒的樣子，說道：「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早知道，你現在出去可是有很大的記錄被人家發現的，一旦發現，你那逃跑功夫可幫不了你。」
聽了季欣的話，袁征也是有些尷尬的說道：「師姐，雖然我的毒術和你差的比較多，輕功和林松有點差距，但是也不至於那麼差吧？」
「你確定只有有點差距？」季欣有些鄙視的看著袁征說道。
「我說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瘮得慌。」袁征直接跳過了中間的那一問，妥妥的自我保護機制啟動了，以前總是傻傻的和師姐對著干，結果不出意料的莫名其妙的流鼻血，莫名其妙的渾身奇癢難耐，莫名其妙的頭重腳輕，從那之後袁征總算是明白了，師姐具有兩面性，一面溫柔似水如春風拂面，另一面潑辣驕橫如惡魔臨世。
「行了，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這次就算了，等你的事情解決了，你可要和我去一個地方。」季欣擺了擺手，一臉不在乎地說道。
「什麼地方？」袁征下意識的問道。
「這個你現在不用知道，等到這裡的事情完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只要知道這個地方有我最需要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就如同你們練武之人的武功秘籍一般。」
「不管這次的事情能不能解決。不論師姐需要什麼東西，我都會幫你得到的。」袁征堅定的說道。
雖然師姐總是閑著沒事喜歡捉弄自己，但是她對自己的好卻是實實在在的，起碼自打記事起，師姐就像親姐姐一樣照顧自己，後來懂事了，師姐也走了，但是每次師姐從谷中回來，情意仍是不變。
「那就謝謝小師弟了。」季欣咯咯一笑，然後用手在袁征的臉龐自上一滑即過。
季欣走出房門，關上之後停在門口，一想到剛才師弟說的話，嘴邊微翹。
袁征也被季欣的那個動作給整蒙了，自己這個小師姐今天這是怎麼了，以前可是從來沒有從她嘴裡面聽說過謝謝二字啊，真是奇了怪了。
書房之中，一個老者手中端著一本書，借著灼光一頁一頁的翻動著，知道某一刻，突然笑著說道：「丫頭，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少女滿臉嘻嘻的出現在看著面前。
「你還是這樣，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會去讓他們查的。」
老者說完之後，沒有等孫文欣說話，便是直接說道：「對了，你今天帶回來了兩個客人嗎？」
「是啊，如果不是他們，也許孫女也就回不來了。」孫文欣把當時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的聲文並茂，但是老者臉上卻是一臉平靜，沒見到絲毫的波瀾，讓孫文欣心中有些失落。
「原來如此，既如此，明日我設宴親自款待他們，以感謝他們救了我的掌上明珠。」老者輕笑一聲說道。
「那就謝謝爺爺了，時間不早了，爺爺還是早些休息吧。」說完孫文欣便是準備退去，結果突然被老者的一句話定在了原地。
「欣兒，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只見孫文欣深呼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母親一起不歸，文欣便初衷不改。」
看著走出去的孫文欣，老者雙拳緊握，但是隨後泄氣，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想我遲文峰一世英名，怎料生了這麼一個混賬。真是天要絕我遲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