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人行

張保舉起酒杯，只見杯內酒如琥珀一般。

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不由贊道；「好酒，好酒。酒是美酒，人是美人。」

女子不由嬌笑道；「英雄真會說話，能夠和兩位殺鬼子的英雄一起飲酒，是秀兒的榮幸。」

「原來姑娘叫秀兒，名字真好聽。」

王橫也舉杯一飲而盡后說道。

「我以前也曾經招待過國軍的士兵和軍官。

但看你們兩人肩上的徽章好像和他們都不同啊？」

秀兒看見兩人領口上的銘金屬色的肩章問道。

「這是《克羅米》領章，是裝甲兵專有的標誌。

步兵為紅色．騎兵為黃色．炮兵為藍色．工兵為白色．輜重兵為黑色．軍醫為綠色．憲兵為暗紅色，而軍校生領章則為圓形。」

王橫耐心的解釋給女子聽。

「哦，原來如此。你們是裝甲兵，就是開坦克的士兵啊。

難怪以前從未見到過呢。咱們國軍原來也有坦克。

你們剛才打得真好，小鬼子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來，我敬二位壯士一杯。」

秀兒聽后拿起酒杯向兩人敬意后一口喝下。

但是此種帶年份的女兒紅，時間越久，就越醇厚，酒勁就越大。

一杯下去，秀兒不由被濃烈的酒勁嗆到，咳嗽起來。

「慢點喝啊。現在南京城都在打戰，你們怎麼還不撤走啊？萬一小鬼子進來就危險了。」

張保見秀兒一身盛裝，在戰火連天的南京城竟然還如此打扮。

難道她就不怕日本鬼子？

「出不去了。我們這種人永遠是被人嫌棄被人遺忘的。

先前聽說日軍要打南京時，撤退的都是南京城內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以及上流社會的人士。

哪有我們走的份啊。

後來哪個什麼唐司令又下令毀掉所有船隻，我們就走不了啦。

現在南京城被日軍包圍后，聽說最後的下關渡口都是人滿為患，而且沒有渡船。所以我就不走啦。

但是我也不會便宜小鬼子。

我準備了另一瓶女兒紅，那是我最後的歸宿。」

秀兒指著旁邊另外一瓶女兒紅酒慘淡的回答道。

「哎！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不過秀兒姑娘剛才提起老家，似乎有心事，莫非有牽挂的事情？」

張保心細如髮，所以才問道。

「老家還有年邁的父親，這些女兒紅就是父親當年埋在桂花樹下的老酒，本來留著以後。

可是現在到處是戰火，父親怕等不到那一天，所以就讓我帶出來。

我還有個哥哥，也在國軍部隊。不過我哥入伍那天，我就和他斷了聯繫。

因為我怕我的身份會讓我哥哥在部隊受到恥笑。就不再聯繫。」

秀兒有些黯然的說道。

「既然有親人，何必要走絕路。我有個黃埔同學，在軍事調查局做事。

聽說他們最近在招募學員，秀兒姑娘何不前去一試？」

眼前的秀兒眼中含淚，我見猶憐。王橫不由自主的想幫助這個女孩。

「我這樣的人他們會要嗎？」

秀兒一聽，隱約燃起謝遜希望，不由問道。

「只要是青年男女，只要是願意報效國家。

他們都願意招收。

但是聽說以後可能會派到淪陷區去工作，比較危險。但是家屬和親戚都會享受軍人的禮遇。」

王橫回答道。

秀兒聽后頓時站了起來道；「就算是為國去死，也死得其所。

而且家人知道我是為國犧牲，他們也會為我感到驕傲。但是現狀，，，，，，」

說完后似乎想起現狀，此時日軍圍城，他們出不去啊。

張保和王橫兩人原本抱著必死之心，將坦克開回來殺敵。

現在已經夠本了。

而眼前柔弱的女子讓他們想起了自己的親人，家人。

兩人對視一眼后鄭重的說道；「姑娘若不嫌棄，晚上我們趁著夜色連夜出城。

南京城裡外的道路我們都很熟悉，我們突出去。然後我介紹你到我朋友那，我們兩人回去找都長官報道，以後繼續打小鬼子。」

「那就麻煩兩位大哥啦，秀兒先干為敬。」

三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隨後秀兒換上便裝，將頭髮包起來。

三人順著夜色朝城外行去。

他們命運如何？

兩人成為國軍英雄，一人成為軍統之花，不過那是后話。

閑話多說一句：

從棲霞山，淳化鎮，到紫金山，雨花台，光華門，中華門，處處都是我中華大好男兒抗擊日寇保家衛國的熱血澆築所在。

青山有幸埋忠骨，向南京保衛戰中拚死作戰、以身殉國的將士們致以崇高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