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畢業即失業

雲海波首先的任務是用減肥貼來收集足夠的能量，對減肥貼的價格方面並沒有好好的研究，每當別人問起減肥貼的價格的時候，通常以「很便宜」為借口，和白送差不多。

雲海波說自己錯估了產品效果，購買的減肥貼數量過多，所以才拿出來造福大家。實在要給錢的就大談交情來矇混過關。

幾次下來，親朋們也並不是真的很在意這點東西，也就不再詢問價格了。

同事們也樂得使用免費的優質產品，當然同時也保留了受到傷害后申請賠償的權利。

不過這一切都在朱新春到來后發生了改變。

在定價的問題上，雲海波完全沒有徵求新春銷售公司法人朱新春總裁或者董事長的意見，擅自將其獨家代理的產品進行了定價。

100元一貼的價格，不只朱新春心裡沒底，就是雲海波自己也信心不足。

這個價格還是參考了幾位女同事的意見才定下來的。

有句話說得好，女人就要對自己狠一些。

其實，經常受到女人兇狠對待的唯有男人的錢包。女人的花費項目不多，但是花費的數額待定，這個定價標準又通常隨著女人身邊男人的錢包深度和對女人的寵愛程度而隨時變化著。

如果說58、9歲臨近退休的政府官員往往本著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原則，去做些自己以往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那麼得到男人寵愛的女人就是本著有錢不用過期作廢的原則，花著以往想花而又不敢花，或者捨不得花的錢。

雲海波對外宣稱自己之前購買的減肥貼存貨已經用光了，而且銷售該產品的公司已經在本市新開了分店，並提供良好的上門服務。同時還附上朱新春的手機號碼。

於是，朱新春拿著雲海波淘汰下來的舊手機，用著接聽免費主叫一分鐘四毛錢的號碼，接著彷彿永遠也接不完的電話，開始在這座數百萬人口的城市中奔波。

意料之中的，當免費產品搖身一變需要一張大鈔才能換得之後，旺盛的需求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嚴重打擊。

第一天的客戶數量的減少達到了驚人的70%，僅有7個人聽到價格後接受。

而且回收的工作也遭遇到了一定的困難，就算是雲海波緊急推出了以舊換新打五折優惠大酬賓的活動也終究沒能力挽狂瀾。

就在雲海波開始對日均消費30元的減肥市場產生懷疑的時候，井噴式的行情爆發讓雲海波措手不及。

連續一周的銷售走熱，使得日銷售量最高達到驚人的50貼。

其實按照人頭計算，減肥貼目前的客戶數量還不到這座城市人口總數的萬分之一罷了。

一連數天，早晨7點出門，往往要晚上10點才能休息，高強度工作讓精疲力盡的朱新春忍不住向老闆雲海波提出了增添銷售人員的請求，理由也提的非常好，銷售人員的數量已經成為產品銷售數量的瓶頸，建議增加人手，加快市場的拓展。

雲海波一邊為自己單日數千元元的收入感到開心，一邊租店面。將上門營銷轉為實體店的進程大大加快。

要想馬兒快點跑，就要喂青草。

為了安撫朱新春的情緒，雲海波一下子將其工資底薪定為3000元每月，算上提成，最少是雲海波自己2倍的工資。

可是朱新春就一個人，就算騎上了雲海波為其添置的電動車也很難再次締造日銷百貼的輝煌。

忙碌的雲海波是快樂的，因為看到了美好的前景。以目前的情況，就算不動用楊天留下的銀行賬號，雲海波也能迅速的成為人群中極少數的富有階層中的一員。

忙碌的朱新春是快樂的，雖然雲海波將10%的銷售提成一降再降，最後降到2%，但是依然無法阻止朱新春這個月可以拿到5000元提成這一事實。

也就是說，朱新春的月收入將會達到雲海波月工資的2倍多。

這一數字在北京、上海等地習以為常，但是在公務員工資平均還不到3000元的中小城市裡，已經是少有的高收入群體中的一員了。

XX科技大學，這座位於城的二流大學每年都要面向全國招生，一連幾年的擴招使得學校裡面的學生從來沒有少過，可是學校本身卻一直沒有什麼名氣，本地的孩子們寧願重讀一年再去碰碰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也不肯就讀這座位於郊區的學校。

此刻誰都無法預料到的是，幾年以後這座大學會以遊戲專業而聞名於世。

「老三，快點起來，招聘會要遲到了。」

一個穿著大褲頭，小背心，腳上穿著兩隻同為右腳的拖鞋，頭上蓋著洗不出白色的毛巾，弓著腰，手裡還拎著一個有些破損的洗臉盆，這個年輕的男同學叫李凱，已經畢業了。

最少在十多個地方工作過，可謂是工作經驗豐富，唯一的缺點就是同一工作沒有一周以上工作經歷。

李凱急匆匆推門回到自己的宿舍，卻看到趙四海還躺在床上蒙頭睡著。拿到畢業證的那天，宿舍里的人就走了差不多一半，臨走前弟兄8個人還大喝了一頓，一直到現在只剩下排名老三的趙四海和老六李凱2個人。

「咣」的一腳關上門，接著很重的把洗臉盆扔在地上用腳踢進床下，李凱大聲說：「老三，快點起來，等會你老婆又該到樓下喊你了。」話音剛落，就聽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進來，「趙四海！趙四海！……」李凱露頭一看，窗外有一名個子不高的皮膚微黑的女生站在樓下的小馬路上大聲的喊著。

「老三，你老婆來了，趕快！」

李凱剛一回頭卻嚇了一跳，剛剛還蒙頭大睡的趙四海已經穿好了衣服，在水杯里沾了點水把頭髮一梳就出門去了。

「老三，等等我。」李凱慌忙換衣服，鎖門，等來到樓下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眼看著趙四海和女朋友李佳佳有說有笑的，李凱的心理有些難受，主要是對兩人的未來持有一個比較悲觀的態度。

要說這一對也相戀了快3年了，一起留在這個城市工作並結婚是兩人最大的心愿。

大四基本就沒好好上課過了，時間幾乎都是原來寫論文和找工作，直到現在，3個人都還沒找到一份可以維持生活的工作。如果再找不到工作，3個人就都得各自回家去謀生路，趙四海和李佳佳也只能接受分手的結局，因為趙四海的家人準備讓趙四海去當兵。

李佳佳揚了揚手裡裝著3人簡歷的袋子說：「李凱，每次都是你最慢，下次不等你了。」

「你老公才是最慢最懶的人。」李凱只能在心裡說說而已，和女人能講理么？

火爆的招聘市場里，前來應聘的人都在擠來擠去的去排隊、投簡歷、做面試，李凱和趙四海很有默契的一起在前面承擔開路的重任，而李佳佳也不敢離得太遠，還要仔細的看著每個招聘窗口上的招聘要求。

眼看快到中午了，趙四海和李佳佳去買吃的，李凱留在招聘大廳裡面有些無聊的看著貼在牆壁上的招聘小廣告。

李佳佳之前上過這種小廣告的當，幹了2個月之後還沒賺回押金就被辭退了，氣的趙四海要去找飯店老闆理論，卻被李佳佳拚死給攔住了。在飯店幹活的時候李佳佳聽同事說過，老闆敢這麼干是因為其背後「有人」，而且背景深厚的原因。

「某某飯店招收服務員20名，傳菜員10名，待遇從優……。」

「切！」李凱不屑的往地上吐了一口。

墮落了，墮落了。曾幾何時，一名大學生那就是天之驕子，不但國家安排工作，而且分配房子。

現在，大學生就好像路邊的野草，遍地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很多職位都要求同行業2年以上工作經驗，可是都這麼要求，還有誰肯招收新人。或者就是要求有專業技術或者特長的，李凱幾個人學的是材料專業，說白了，唯一的特長就是李佳佳經常參加學校的表演活動，算得上能歌會舞。

現在的大學生，畢業即失業。

幾個小時匆匆而過，眼看太陽已經被樓群遮掩，今天又是白忙了一天，無奈的趙四海和李佳佳站在人才市場門口，只等李凱拿回自己的簡歷就要一起回去了。

才站了了一會兒，好像一天的疲憊都湧出來了，趙四海心疼女友大罵朋友：「這個李凱，也不知道搞什麼，拿個簡歷也要這麼久。」正說著，電話響了，趙四海接聽之後立刻對李佳佳說：「快點進去，李凱說找到一個推銷減肥產品的公司招收推銷員，包食宿，每個月1000元。」

「我們任何機會都得抓住。」趙四海嘆了口氣，對女朋友說也是對自己說，還有最後一個月，再找不到工作兩個人就得用剩下的錢買車票各自回家了。

也就意味著兩人的分手。

「趙四海，23歲，李凱，23歲，李佳佳，23歲。」

雲海波來人才招聘市場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下午四點，絕大部分的公司都已經撤離了。應聘者也幾乎都走光了。雲海波正在考慮貼小廣告的時候遇到了抓緊每一次機遇的李凱。

雲海波大略的看了一眼手裡的三份個人簡歷，三人都是畢業於本市XX科技大學。

「你們以前打過工沒有？」雲海波很隨意的把簡歷放在一旁問。

趙四海個子稍矮，不過也有接近一米七以上的身高，比李凱矮了半頭，皮膚比較黑，那是長時間接受陽光照射的結果。

「恩，做過。」

雲海波聽著趙四海有些扭捏的說起三人上學時期利用假期發傳單、推銷商品，做過飯店的服務員，也應徵過公司保安的經歷。剛開始說話還有些局促不安，不過很快就流利了起來。

三人中唯一的女孩子獲得了雲海波較多的關注，李佳佳的個子不高，膚色不算黑，相貌一般，齊肩的短髮和明亮的眼睛，這是一個讓人覺得性格比較堅強的女孩。

三人都有過推銷的經歷是雲海波現在所需要的。

「好吧，其實我原本想招收幾個女的，我覺得女性做推銷的工作比較有優勢。因為減肥品的使用者一般都是女性較多。」

雲海波看著三雙期望的眼睛，最終妥協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