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0)(今生)看診
世子殿下墨峭跟沈蝶兒幾個匆忙用過早飯，便在沈府專用於待客哦雅間陪著小恬，一同等著一早去請御醫的百里淵同來沈府替小恬診治。
約摸過了好幾個時辰，百里淵領著御醫一行人才到。
沈蝶兒拉了百里淵問道：「怎麼等了這麼久，」
百里淵嘆了口氣道：「等下再跟你說，先給小恬姑娘看了眼睛再說吧。」
一進房？，御醫第一眼就看到了小恬，她端坐著，身姿纖纖，臉色雖略有些蒼白，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低垂著若有所思，越發顯得她嬌弱美麗。
若不是她聽見有人進來，眼睛略有著獃滯的看著前方，伸手朝面前觸摸，被紅綢白溪幫扶著站起來走了幾步，尋常人倒看不出她雙目失明。
御醫進了屋，先是對世子殿下墨峭作了個揖，又看了眼小恬道：
「殿下所說患有眼疾的可是這位姑娘？」
「正是這位小恬姑娘。」墨峭一邊回答御醫，一邊轉身過去，把小恬扶著坐下輕聲道：
「你別著急，讓王大人給你好好瞧瞧，他可是我們丹陽最好的御醫，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的。」
「那麻煩大人了。」小恬點了點頭朝起身前方示意，行了個禮。
她的聲音溫柔空靈，性格又十分溫婉，這樣的妙人兒，若是一直看不見這世間萬物，著實可惜。
御醫上前先是翻了翻她的眼皮，又把了把脈，神情有些沉重，皺了皺眉問到：
「請問小恬姑娘，你這眼睛是怎麼看不見的。」
小恬微微低了下頭，輕聲道：
「我還在襁褓中時候，外婆還在世的時候，有一天，爹娘都出門幹活了，外婆抱著我，生火做飯的途中突然發病去世了，當時外婆抱著我倒在了灶火台不遠的地方，灶爐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火星子濺了出來，不知道怎麼的整個廚房差點都燒了，爹娘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快要活不成了，後來好不容易救了條命回來，但是我的眼睛已經被熏瞎了，再也看不見了。」
她慢慢的闡述著，雖然臉上並沒有表現多麼傷心的神情，只是空洞無神的眼眶裡，清澈的淚珠一顆又一顆的滾落……
眾人都不免心酸不已，趕緊紛紛上前安慰。
墨峭更不免心疼萬分，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的淚痕，朝御醫問道：
「王大人，怎麼樣？她這眼睛可有辦法醫治？」
王御醫深深嘆了口氣，又作了個揖，搖頭道：
「這位姑娘眼睛壞的時間太長了，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如今……哎！恕在下無能為力。」
聽聞他這句話，小恬瞬間紅了眼眶，眼裡的淚珠又跟斷線的珍珠一般悉數滴落在她的衣裙。
她還記得在軍營的時候，一個有風的夜晚，墨峭哥哥說帶她去看月亮，他那麼溫柔的拉著她的手告訴她，一定會讓她看見那滿天的繁星，代表圓滿的圓月，還有她一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就會是他的樣子……可是如今，這一切，都不會實現了，想到這裡小恬隱忍著微弱的哭出了聲……
百里淵跟紅綢幾個暗自唏噓的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啥。
墨峭也一時失語……他見小恬哭的如此傷心，更是恨自己不該給她希望，才讓她如今如此傷心失望了。
沈蝶兒不由得上前抱了抱她，小恬終於忍不住俯首嗚咽著，哭出聲來。
沈蝶兒拍了拍小恬的背安撫著道：
「王大人，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眾人溢出一絲希望，滿懷期待的看著王御醫回話。
墨峭也定定的望著御醫道：
「只要能治好小恬的眼睛，無論王大人需要什麼藥材，我必一定能找到」。
御醫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拱手作揖道：
「不是在下不想治，請恕在下是真的沒有辦法。」
墨峭怒道：
「你！真是個草包，還號稱丹陽聖手，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小恬哽咽的低聲細語道：
「墨峭哥哥，你不要再為難御醫大人了，我沒事的，我這眼睛，我早就習慣了……」
墨峭攥緊了拳頭道：
「不，我說過，我一定要讓你看見，你放心，我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的。」
見墨峭如此生氣，百里淵連忙上前道：
「既然王大人儘力了，我們也不必為難他嘛。」百里淵又對著御醫道：
「既然王大人也束手無策，那我們就自己另尋他法吧，今日辛苦王大人來一趟，改日本將軍必定登門致謝。」
「多謝殿下跟將軍諒解，那在下告辭了。」
「告辭。」
「辛苦王大人了。」
眾人雖難掩失落的情緒，仍紛紛跟御醫客套的致謝……
王御醫連忙拱了拱手，轉身離去了。
王御醫最近跟長生道長一同為國主修鍊仙丹，研究長生不老之術，正是得寵意氣風發之時，百里淵前去請他的時候，正好他在給得寵的陳夫人配養生的方子，若不是陳夫人幫百里淵說話，讓他出宮，他還未必會為了給這失寵失勢的世子的紅顏知己出宮來診治。
沈蝶兒轉了轉眼珠，似乎想起了什麼，她朝墨峭勾了勾手示意他過來，將懷裡的小恬輕輕的交給墨峭扶著。
沈蝶兒轉身拽了紅綢跟白溪朝後移動了幾步，看了一眼哭了無力依偎在墨峭肩頭的小恬，還有正在輕聲安慰著小恬的墨峭，低聲問紅綢跟白溪道：
「喂！你們兩隻兔子，不是自稱修鍊了幾百年，都成精了，你們難道沒有那個什麼仙法妖術之類的給小恬姑娘治一治眼睛嗎？」
紅綢白溪一臉為難，難為情的道：
「這……我們也心疼小恬姑娘，也想給小恬姑娘治眼睛啊，但是……我們倆是修鍊了，可是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百年光修鍊了個人形。」
紅綢伸出手，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又道：
「還有一點點三腳貓的法術……其他的嘛……沒了。」
「這就沒了？？？」沈蝶兒一臉無語，朝她兩冷哼了一聲，吐槽道：
「合著這幾百年就知道吃胡蘿蔔！」
胡蘿蔔……
紅綢跟白溪抓了抓腦門道：「等我們再參透參透，參透參透……」
沈蝶兒沒好氣道：
「等你們參透……等到小恬頭髮白了你們能參透出來嗎？你們以為都跟你們倆一樣啊？能活個千兒八百年啊！」
白溪嘟噥了一句：「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修不出，樹精爺爺說，可能我們的內丹被封住了。」
百里淵歪著頭朝她們幾個走過去道：
「哎，你們幾個在這竊竊私語什麼呢？」
這時白溪忽然道：
「不過……」
大家一同轉向她道：「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