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隨我去見班主

第七章 隨我去見班主

「那就搜!」花憐仰頭喝下大半杯茶,順了嗓子里的氣,由著月白邊扶她坐下說話。

「停停!」方荷嗤了一聲,指使那些人停下來,她上前一步,借著燭火揭開了桌上的油皮紙包,細指捻了一塊桂花方糖,放進嘴中。

月白細眉一蹙,也是有了氣,「你搜就搜,動我東西做什麼?」

方荷偏眼掃她,拎起羊皮紙一掀,大半桂花方糖灑在桌面上,而羊皮紙正中印著三個紅泥大字,「你的東西?這喜隆齋的糖,少說半兩銀,就你那幾個工錢,能買得起這包糖?」

說著,她掃了眼方花憐,逼問道:「近幾個月,你的錢都貼在花憐師姐的葯上了吧?哪來的買糖錢?」

月白霎時明白,她在說自己竊了那隻金鐲!「方荷,你沒有證據來搜我和師姐的屋子就罷了,當是你心急無門,現在你亂攀咬人,是怎麼個道理?」

月白平日里脾性實的很,此時一開口,倒叫人另眼相看。

方荷登時豎了眉,冷笑起來,「呵,班子里的人我都問過了,我登台的時段,只有你與花憐師姐不在,花憐師姐自是不必說的,來京后就沒下過床,偷不了我東西,只有你月白——」

她逼近幾步,「那時段你在哪兒?可有人作證?」

方荷登台時天剛黑,她正與陸霄雲偷著見面……

月白臉色白了兩分,陸霄雲是陸家正兒八經的少爺,她是戲班裡端茶送水、寫了賣身契的人,班主若知道她和陸霄雲見面,依他夫妻二人那貪得無厭之性,定是要找上陸家。

何況陸霄雲正要參軍,她是不能將他講出來的。

「我去後園了,」月白說了實話,卻抹了陸霄雲那部分,「連下了幾日的雪,今夜才停,我出去透透氣,不行么?」

方荷聽笑話一樣,定定看著她,一扯紅唇,「透透氣?我看你分明是偷了我的東西去當了,用髒錢買了這桂花方糖!」

話落,她一把扯住月白手腕,徑直往外拽,「你隨我去見班主!」

「你別亂說!」月白手腕被扯得生疼,耳中傳進「髒錢」二字時,她惱地用力拂開方荷。

不料方荷踉蹌退後兩步,栽在了地上。

徒留月白愣在原地,看著捂緊手臂痛喊著的方荷,不知所措。

梁墨珏醒時,一抹碎金的暖光投入屋內,打在黃花梨木書桌的一盆雪白水仙上,今日是個好天氣。

他留學西洋,幾年獨居,歸國后亦不習慣丫鬟服侍,更衣事宜都自己經手。

今日他穿的是淡青雲錦長衫,寸錦寸金的長衫綉著鶴蘭暗紋,該是以一塊通潤青玉系在腰間最為合適,對黃銅鏡扣上最後一顆玉扣,梁墨珏習慣性從架上一摸,卻摸了個空。

他看向架子,見上頭並沒掛著那塊他屬意的青玉佩,才想起,昨日去碧雲樓和秦方商談時,那塊玉佩便佩在腰間。

昨夜回來去了母親那,回房又看了賬本,夜半三更才洗漱睡下,無暇顧及青玉佩是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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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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