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成疫

謝憐和今甜到的時候，正巧看到許多黑衣人聚集在那「明光」委託點後面的樹林里，神情嚴肅地放著那些被倒掛的屍體。

見扶搖立在一側抱臂觀看，謝憐斷定扶搖定然回了學校一趟，才能請來這麼多慕情的手下來幫忙。

「你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南風瞟了一眼扶搖。

扶搖挑挑眉，正準備回懟，就被今甜拉住衣袖，噎了回去。

「扶搖，你真是神速啊，這麼快就請來這麼多同學當幫手。」

謝憐也開口道：「是我讓他回去請人的。」

他實在不希望南風和扶搖再生口角。

南風嗤笑一聲，「請人？我以為起碼得請『玄真』親自過來。」

扶搖淡淡道：「前輩他還在休養，不能打擾。」

聽他這麼一說，謝憐又想起來出門前今甜對慕情說的什麼安心休養、不要再守在通訊旁的話，不由得輕笑。

「你笑什麼？」扶搖生出一陣惡寒。

「沒什麼，我有事要和你們說，關於那個繃帶少年的。」謝憐正了正神色。

「哦？他？我記得某個人可是和他約定好要見面，看來你們剛才是從那個小螢家回來的？」扶搖揚了揚眉。

「這話不錯，不過發生了點意外……」

今甜瞥了瞥謝憐，謝憐繼續道：「他……有人面疫……」

聽到那三個字，南風和扶搖的動作和神情瞬間僵硬。

他們是知道為什麼謝憐忽然端正態度的，因為這和「仙樂」破敗有關。

那是在謝憐二十歲的時候，幾乎所有「仙樂」的員工感染的疫病，直至「仙樂」被「永安」吞併才得以終止。

這種病的患者，身上會先浮現一個個小小的腫塊，這腫塊會生長發硬，最後逐漸變成一張類似人臉的形狀。如果放任不管，身上就會長出越來越多的人臉。而這種疫病的名字，就是「人面疫」。

這種病去尋常醫院是沒用的，因為會法術的和普通患病是分開治療，只是當時找了一些高人，也無濟於事。而「仙京」這種有實力的，不會隨意插手外面的爭鬥。

扶搖的臉色經歷多重變化，原本抱著的雙手放了下來，「這怎麼可能！這種東西早就沒有了，不會再出現！」

謝憐肯定道：「我沒看錯。」

他說沒有錯，那就是沒錯，因為他是當事人，是被那場疫病影響最深的人。

南風和扶搖無法反駁，只能聽他講，最後才斷定這疫病不會再傳染。

「你們也別太擔心，那孩子就和小螢住在一起，你們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等我下次探望他，和我一起來問問。」他們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實在令她有點看不下去了，「我還留了小螢的手機號，實在來不及，還能打打電話的。」

……

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他們坐在「相逢小店」吃著飯。

扶搖見謝憐依舊神色不屬，以為他還在糾結那件事，就翻了個白眼，「你還塗著那胭脂水粉做什麼？」

謝憐一驚：（糟糕，只記得換了衣服，沒卸妝啊……）

「別看我，是你自己的問題。」今甜淡淡道。

（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不過正好，這事能轉移他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