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題目超綱了

一整個下午，虞魚幾乎沒怎麼抬起頭來，坐在位置上刷題泄憤。她解題的速度很快，幾乎是掃了眼題干，便直接在空白處寫下答案。

不少人嗤之以鼻，甚至還有人把她刷題的樣子偷拍下來發到論壇，並配文嘲諷：《驚！全校答題最快的「天才」》。

標題很快吸引一波上課開小差的學生。

【嘖嘖，十一班居然已經淪落至靠秀學習提高話題度了？】

【視頻裡面是真「大神」，編答案的功夫沒有十幾年是練不成的，哈哈哈】

【末尾班那群垃圾們完全是在浪費紙筆和墨水，真搞不懂為什麼學校還不開除他們？一群社會蛀蟲，下等人……】

【樓上有病，鑒定完畢。】

【只有我覺得小姑娘側臉很好看嗎？睫毛好長，皮膚賊白，長得超精緻，這是什麼神仙顏值！】

【神仙顏值+10086】

類似的言論鋪天蓋地湧入論壇，兩極分化。

十一班的學生們都嘻嘻哈哈的低頭玩手機，密切關注著虞魚。看見小姑娘那好看的眉眼微皺，一臉鬱悶的模樣，甚至還有人爆發出譏嘲的嗤笑聲。

以方婕首當其衝。

在虞魚轉學之前，方婕一直都是校花，享受著眾人艷羨與追捧。現在一切全都變了，無論是家世、顏值或者是身材，都被虞魚徹底比下去，叫她如何甘心？

於是她懷揣著巨大的惡意，故意在課間來到虞魚的桌位旁，詢問道：「虞同學，這些題目你都會嗎？該不會看一眼就能知道正確答案吧？」

教室里掀起一片鬨笑。

左側的同學更是光明正大地舉著手機打開直播間，拍攝眼前發生的一切。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新同學竟然大言不慚地點點頭，語氣相當苦惱：「是呀，都怪題型太簡單了。」

就這種小兒科的題，還敢號稱歷年最難？

跟破系統一樣坑！

周圍的鬨笑聲變得更為響亮。

「哎呀，黃岡卷都不放在眼裡，真的好厲害啊，我們班來了個隱藏天才！」

方婕淺淺挽唇，把早已準備好的試卷放在桌面上，塗著紅指甲油的食指指著最後一道大題，不懷好意地問：「那你能解開這個題嗎？」

都是墊底的學渣，擱這裝什麼蒜？看我不當著全國網友的面扒你一層皮。她充滿惡意的想。

誰知小姑娘驚詫出聲：「這種小兒科的題你居然不會做？」

那清湛澄澈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幾眼，隨後搖搖頭。

方婕幾乎要氣炸了，鋪天蓋地的羞辱感漲紅整個臉頰，「你行，你上啊！」

最後一道題相當難，據班主任林老師說，它嚴重超綱了。

她不信虞魚可以做出來。

到時候，就能給她扣個做作虛偽的帽子，有了污點后，還拿什麼跟她爭搶校花的位置？

同學們不由樂呵呵的起鬨道：「虞魚，你解解這道題唄，拿出你的真本事讓大家看看。」

「就是，你可是咱班隱藏的天才！」

「這麼小兒科的題目應該難不倒你吧？」

周圍起鬨越大，方婕越發找回底氣。她傲慢地抬起下頜：「如果你能解開它，這個月的奶茶我全包了。」

虞魚散漫地往後一靠，後背抵著桌沿，長長的眼睫遮擋住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面流轉著鋒利的暗芒，語氣卻漫不經心的：「請全班喝奶茶就行。」

轉著黑色鋼筆的修長指節，在燈光下泛著冷白色。

有種驚艷的美感！

聽到人人有份，全班歡呼。

第一次除了外貌上的吸引，開始有些喜歡這個新來的轉學生了。

方婕平時都零花錢並不多，請全班喝奶茶會導致接下來的兩三個月都會過得非常拮据。但她始終堅信虞魚是個花架子，於是咬牙答應下來：「行，如果你解不出來，也請全班喝奶茶。」

「一言為定。」虞魚表情隨意，漆黑雙瞳卻籠罩著一層淡漠的光。

與她戲謔的目光對上時，方婕忽然感到一陣心驚，卻又很快冷靜下來。

所有人都好奇地伸長脖子，無比期待接下來的結果。反正無論哪一方獲勝，受益的終將是他們。

教室里安靜下來。

虞魚掃了眼題干，心裡迅速有了底。眼角的餘光瞥到方婕幸災樂禍的表情，落筆的瞬間換成另外一個知識點。

一行行公式，一句句論證，猶如行雲流水，思緒清晰順暢。七八分鐘后，就已經寫完了答案。

所有人目瞪口呆。

最主要的是，他們看不懂。

l(f)=f.

已經有人開始翻書或者上網查詢，發現這個公式叫線性偏微分運算元，已經超出高中生所學範圍，更別提其他的。

「看不懂啊？」虞魚唇角微掀，浮起一個惡趣味的笑容：「不如我換個解法？」

她握緊筆，重新寫下另一串方程式。

眾人目瞪口呆，保持安靜，直到虞魚停筆，眾人一窩蜂湧上前，盯著試卷像是看什麼鬼畫符似的，完全不知道是什麼。

要麼虞魚是胡編亂造，要麼……

不可能吧！

十一班怎麼可能出學霸？

方婕也驚呆了，目光閃爍不定，心緒也劇烈起伏。有那麼一瞬間，其實是有點後悔的。但事到如今，愛憎分明的鮮明人設絕對不能丟。

「我明天去請教下林老師。」她握緊拳頭說道，「為了表示公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小姑娘輕嘆一聲，愁眉苦臉：「不知道山海三中的老師看不看得懂？」

班裡大部分人都保持中立，沒有嘲諷出聲。

方婕搖頭失笑：「你意思是自己比咱們班的老師要聰明？未免也太猖狂，不知天高地厚。」

她拿起桌上的卷子，繼而看了眼不知何時走上講台的化學老師肖敏，回到桌位，唇邊勾起隱秘又得意的笑容。

肖敏將兩人的對話聽入耳中，嘴角往下一拉，流露出明顯的厭煩，出言譏諷道：「有這個功夫吹牛皮，不如平時多看幾本書。有些人沒有天才命，卻喜歡白日做夢，真是可悲，可笑。」

教室里重新掀起一片鬨笑，所有人都看向坐在角落裡的虞魚，差點笑趴在桌子上。

虞魚贊同的點點頭：「是挺可笑的。」

所有人：「？？？」

「如果您平時有批改試卷，應該能發現我寫的每張卷子都可以拿滿分。」小姑娘往後一靠，兩條大長腿懶洋洋地伸著，語氣頗為隨意。

原本「您」這個敬稱出自於禮貌，偏偏此刻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你就裝吧。」肖敏嗤笑一聲。

底下，不知誰咋咋呼呼地怪叫一聲：「哎呀，咱班來了個隱藏天才。」

鬨笑聲霎時間變得更為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