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昔日

雷曼想著的是狗子這種高端戰鬥力要是能列入部隊量產的話，那想想成千上萬的薩爾那加版死亡之翼撲向埃蒙的混合體大軍，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然而雷曼瞪了狗子半天，心裡不停的念叨著認可狗子成為自己麾下的一員，這狗系統也是再也沒有了動靜，搞得雷曼很是崩潰。

我左盯盯，右盯盯，上盯盯，下盯盯，這邊的狗子真可愛？---到了最後，雷曼都開始嘗試自己在心裡配音了，還是不成，一點動靜都沒有，雷曼尋思了一會，覺得也只能放棄量產狗子大軍去怒揍混合體的念頭了。

不過雷曼轉念一想，狗系統什麼時候像過那些穿越前看的小說里的系統一樣各種跪舔他了，從來沒有過---這麼想想，雷曼也就覺得平衡了點，不再去想著一步登天，畢竟他覺得自己現在外掛也已經開的不少了，知曉一些劇情就跟開了全圖一樣，沒必要期待著系統像玩帝國時代一樣非得給自己變出幾百台眼鏡蛇小跑車來。

所以說做白日夢要不得，還是得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來---雷曼嘟囔了一句，就再次回過神去和狗子一起忙碌了起來，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剛才這腦內的發瘋給狗子帶來了多大的影響---狗子全盤接收了他的念頭，並且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雷曼自己是沒意識到，但是在他認真的集中精神試圖去將狗子轉化成系統認可的未來大軍的時候，系統實際上是啟動了的，只不過在碰到了狗子靈魂最深處的火種的時候，系統停止了行動。可是哪怕只有一瞬間，狗子靈魂深處的古老火種也看到了無數的景象，那是雷曼意識深處存儲的「未來景象」。

力大無窮，渾身幽藍，背後飛舞著觸手的混合體，身高和體型讓人類的戰艦都顯得不再巨大的紅色混合體，還有那些漂浮在空中使用靈能風暴的混合體……..大地撕裂，空氣燃燒，生命消散，宇宙陷入戰火的深淵---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在記憶中已經模糊的，曾經偉大的生物陷入了對世界的絕望與不信任？

在雷曼轉身過去繼續幹活的瞬間，狗子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哀傷，不過那一瞬間的哀傷在下一個瞬間就消失不見，狗子的眼神再度變得平淡和空洞。雷曼也沒有注意到那一瞬間的變化---現在大猩猩也算是順利的併入他的蟲群，這白晝的時間差不多也快到頭了，是該準備休息了，於是雷曼對狗子招了招手。

將已經歸順的大猩猩放了出來，雷曼用光刀點燃了一堆篝火，把分給自己身邊這三個大夥伴之後剩下的那點外星野豬肉放在火上烤了起來，這樣的行為，很快引起了澤爾溫的注意，古老的蟲族將念波直接送到了雷曼的腦袋裡：

【你為什麼要用火去烤那些肉？你是要吃么？】

【因為我覺得說不定我給這肉烤一烤，立刻就有一大堆疾風之狼過來當我的手下呢？】雷曼一邊側卧在他剛削出來的原木地板上，一邊舉著一大塊豬肉在火上烤著，滿嘴跑火車的回了澤爾溫一句。

雖然不知道疾風之狼是什麼鬼東西，不過澤爾溫也是大概聽明白了話里的意思，於是古老的蟲族對雷曼這話表示嗤之以鼻：

【這星球上不可能會有因為一些毫無進化潛力的生物物質就加入你的族群的生物】

【我知道，長者澤爾溫，我知道】，雷曼一邊烤著肉，一邊有些疲倦的回復道，【那是一個玩笑來著，不要那麼認真】

澤爾溫本想回一句「蟲族不開玩笑」，不過他有點懶的開口，於是就露著個大腦袋看著雷曼在那慢悠悠的烤肉，就那麼過了很久以後，雷曼神情複雜的看著那塊已經被烤的一塊漆黑一塊金黃的烤肉，輕輕的搖了搖頭以後對澤爾溫又發了道念波過去：

【你知道么，尊敬的長者澤爾溫，我以前在故鄉的時候看過一些故事，故事裡，主角總是會在樹林里碰到一群疾風之狼，會用最簡單的烤肉收服一群部下，我對那些故事嗤之以鼻過來著。】

【什麽是故事？什麼是主角？還有，如果真的有生物會因為你手上這些生物物質就加入的群體的話，那些生物要麼是過於弱小，要麼就是太蠢。】

【長者你不去參加吐槽大會真是可惜了】，聽到澤爾溫的回答，雷曼不禁啞然失笑，【確實很蠢，但是這一兩年心裡揣著世界末日的秘密滿世界的努力，現在又困在這裡，我才理解了哪怕是那樣的故事，也有相當積極的意義】

【那樣愚蠢的故事，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因為有的時候知識和聰慧沒法緩解痛苦啊】。

說完，雷曼看著手中的烤肉，思緒飄回幾年前在斯洛的夏日，那時候和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兄長在田地間勞動的時候，他們的卡蘿爾母親來給他們送飯的時候，總會帶上烤肉或者炸雞幫他們補充體內……現在，哪怕手藝再差勁，看見被烤熟的肉，他都會覺得心裡得到了一絲安慰。

緩了一下，雷曼才繼續向澤爾溫說完剛才想說的：

【智慧有的時候無法緩解所有的痛苦，有的時候，當苦難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們便不想去依靠智慧與思考去緩解痛苦---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對於陷入那種程度的苦難中的人們來說，合理不合理，正確不正確或許已經無所謂了，為了抵抗痛苦，為了在這殘酷的世界活下來，人們有的時候也需要暫時的解脫……….就像我現在一樣】

說完，在澤爾溫不置可否的沉默中，在二狗子和大猩猩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聲中，在狗子的注視下，雷曼向天空，向不知道在哪裡的故鄉舉起手中的烤肉，做出輕輕的向前一碰的動作，彷彿就像在斯洛的時候，在午飯的時候和自己的此世的兄長碰雞腿時一樣。

「希望你們現在一切都安好，我在努力了，我一定會改變那個未來給你們看」嘟囔完，雷曼將烤肉送到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就如同多年前一樣。

在距離蟲族母星很多光年之外的人類邊緣殖民星球瑪-薩拉，吉姆-雷諾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裡的雞腿，然後眯起眼睛滿意的咀嚼起來---珍寧酒吧的炸雞味道真的很好，都趕上他老娘做的了。

吃完這個炸雞腿，雷諾將身體靠在舒服的長椅上，輕輕的晃著手中的啤酒----亡人港的事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的人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和泰克斯在相當友好而且不舍的氣氛中分道揚鑣，泰克斯去留在了亡人港和那個叫米拉-韓的雇傭兵一起奮鬥，而他則聽從了內心的選擇，追尋著線索，來到了瑪-薩拉。

在這顆星球上，他重新得到了他失去的大部分東西---跟隨哈蒙德一起前來的父母，一份讓他感到心靈平靜的工作---在地方主管哈蒙德的安排下，得到了赦免，並且成為了瑪-薩拉的治安官，每天工作之餘還能來到這個提供美味食物的小酒吧休息一下。

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他的弟弟雷曼，他聽自己的父母說了他們那讓他都覺得驚訝的奇迹經歷，聽說了自己的弟弟可能在做的事情，一方面覺得高興，一方面也覺得失落---高興是因為他以為死去的弟弟還活著，活著就有見面的希望；失落是因為，似乎當初去當兵的兄弟倆，他這個本該起表率作用的兄長，好像變成了拖後腿的那一個哪……

就在雷諾感到有些惆悵的時候，他口袋裡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看了看通訊器上顯示的呼叫人，雷諾差點沒一口把嘴裡的啤酒噴出來，他趕緊結了賬，離開了小酒吧，跳上自己的禿鷲車，一路狂奔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才呼叫了回去。

通信接通，泰克斯的大臉出現在了屏幕上，看見自己的老搭檔，泰克斯咧嘴一笑：

「嘿，吉米小子，你看上去不錯，怎麼，我在不適合的時候呼叫了你么，你在幹嘛？」

看見泰克斯這個樣子，雷諾也真誠的笑了起來，雖然現在雙方分道揚鑣，但是他還當泰克斯是他真正的血火中走出好朋友，看見好友過的不錯，他很高興：

「我剛才在喝酒，老泰克斯，你打斷了我享受啤酒。」

「哈，什麼時候我的吉米小子也喜歡喝哪種貓尿了，8號威士忌怎麼了？」

「少來，最近怎麼樣，還有，這麼突然的發來消息是怎麼了？」

「最近挺好啊，因為那些克哈之子和其他反聯邦運動的關係，我們這生意好的不得了，對不對，我的好搭檔米拉？！」泰克斯扯開嗓子沖著身後喊了起來。

「花Q泰克斯，你把上一個客人給打了，花Q!!!」背景里傳來的米拉-韓的破口大罵讓雷諾會心一笑。

不過泰克斯很快就嚴肅了起來，這個在聯邦克普魯星區現在已經臭名昭著的雇傭兵靠近了通訊器低聲的說：

「你先放心一件事，吉米小子，我一直在幫你留意你弟弟的消息，不過這次我得因為另外一件事找你參伙了，我想接下來這行動，你一定會和我一起來的………」

「泰克斯，你知道的，我…………」

「范德斯普。」

泰克斯說了一個名字，雷諾就沒法拒絕了，賈維爾-范德斯普，這個逼走了天魔隊的惡棍，後來又派出殺手追殺他和泰克斯，雖然他們的戰友似乎沒有死在范德斯普派出的殺手的手上，但是雷諾和泰克斯都不會因此原諒他的。

雖然殺害天魔們的神秘殺手沒有找到，但是能找到范德斯普，也不錯了。

「我需要做些安排。」雷諾點了點頭。

「做好安排就聯繫我，是時候收拾那個雜種了。」

泰克斯掛斷了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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