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第 774 章

第774章 第 7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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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恰好也是其餘人在想的。

尤其也是沐寒和紀湍流這兩個人在想的。

和那個據點的邪修一樣……闊綽。

江海平一開始沒覺得,來東宋會有過多的危險。

他想著真有危險大不了掉頭就走,能發現中心附近的國家權位更替下另有貓膩,也是一樁不小的貢獻了。

所以他也沒打算約多少人。試劍堂其實還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去向,這是他想約但沒有來的;他們與藍琴思一般,近期另有別的去處,恐怕沒工夫注意到他多久沒回去。況且傳訊符的有效傳訊距離,一般在一萬里至十萬里之間。東宋距劍派六萬里有餘,距最近的仙城主城區也有七千里,聯繫不上可能是傳訊符不夠好,也可能是江海平又走遠了一些,理由可以有很多,不算奇怪。

之後他想約葉英芝宋裕兩個,宋裕起初說要來,但緊跟著宋家本家就出了點事。

「我兩個月前約過宋裕宋兄同來,他應了,卻在幾日後收到喪信,說有族中長輩去世了,知道他築基了希望他去撐下場面。」

江海平說完,又想起沐寒和葉英芝看著好像關係尋常,但細想著總有些交情匪淺的意味,又細說了一句:

「過世的並非宋道友直系長輩。宋裕宋兄是仙城宋家的族親。宋家大宗在安芳城,但白馬城那一支也很強盛。

「宋兄家那個過世的長輩是白馬城宋家的老太太。雖然至死都只有鍊氣大圓滿,但為宋家奉獻了一生,在宋家威望很高。宋兄不去也沒什麼錯處,但到底顯得薄涼、恃才傲物。」

宋裕要沒築基,去不去沒人在意,可築基了又不去,就看著目中無人,愛惹人非議。

欒止一聞言挑了挑眉:「景老太太沒了?」

「不知道姓什麼,我沒深打聽。」

「白馬城宋家,應該就是景老太太了,年紀也差不多對得上。她之前還因為白馬城宋家……罷了,人死燈滅,總之,多事之秋啊。」欒止一連連感嘆。

「宋葉二位道友對東宋這邊亦比較熟絡,於是早先我們另約定過,他們若沒有因為喪事耽擱太久,可能會聯絡我問問情況,再決定要不要也過來。」

「無論是等人發現我們失蹤了,再來偵查、救援,還是等待東宋的下一步動作,伺機行事,其實都不穩妥,也不夠現實。」靳文新站起來,走了兩圈,看著是心裡有些煩,沐寒聽見她這麼說,道:

「現在這情況,哪裡能談什麼穩妥。」

「是。但不說前者,如果你們的想法,代償,或是屠城那個,就是東宋行事的最終目的所在,那麼我們若是選擇靜觀其變,很可能最後無從應對只能等死。」

靳文新說的也是現在大家共有的看法。

「我打算破壞一些東西。」靳文新說完,原本和她一起的幾個人都有些吃驚地看向她,顯然,在沐寒來之前,靳文新是沒有透露出自己的這個想法的:「不談布陣,須師妹說自己能看七階陣法,可是能看得較明白的?」

「能,但肯定有些慢。」

「不妨。」靳文新心裡一直有一個打算,但因為沒辦法叫准所以遲遲不敢動手:「這些天我圈了幾個地方出來,我懷疑它們和邊境的禁制有關係。

「可能破掉它們,禁制就不是東宋能撐得起的了。

「我想請師妹陪我去看一看,看那些地方,值不值得冒險。」

她本想著,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做這種嘗試。

欒止一比別人更驚訝些:「師姐最近學陣法了?」

「沒有。我蒙了幾個地方。就是東宋幾處靈脈靈礦所處的位置。」

「邊境的禁制,靠東宋自己的底子應該是支持不住的吧?」紀湍流對靳文新的猜測並不看好。

「至少,有很大可能會借用東宋本有的靈力循環。」靳文新解釋道。

不抽取靈氣,只在布陣時借用此地已經成型的天然靈力循環模式,哪怕東宋靈力循環很單薄,陣法的消耗也能消減很多。

少說能節省二三成消耗——這二三成是在不借用循環的情況下,花費在建立新循環上的。

江海平聽靳文新說到借循環,冷不丁想起了之前無人能回答的一個疑問:「你現在能不能看出,這個邊境的禁制耗費有多大?每天的。」

他看著沐寒問的這句話;沐寒皺眉想了一會兒,才道:「看有沒有人硬闖。有人闖的話,觸髮禁制中的攻擊、抵禦部分,消耗會大大提升;平時,」沐寒又偏頭算算,確認數目出不了錯:

「不止是邊境的事,國內也有一些陣紋,我剛剛說了,東宋不知道在從哪裡聚氣,把整個國家氣場搞得不倫不類的,發邪,從外面看這一整片,東宋和周邊都有種割裂感了。

「那些陣紋有小部分也鋪在國內各地。這些我看見的、肯定是能歸成一套的陣法陣紋放在一起,沒人驚動的話,一天三四十萬往上——中品靈珠。」

她也怕自己多進了一位上去,才又算了第二遍。

「這麼多!」另幾人驚訝的同時,也更加清楚,讓東宋出現如此便化的背後力量,必然是個龐然大物。

而紀湍流,更是想起自己遊歷路上誤打誤撞發現的邪修據點。

「十九、二十天了,」江海平「嘶」了一聲,一口冷氣從嗓子眼涼到心和肺:「七八百萬的中品靈珠,折成上品也快十萬了。」

他說的恰好也是其餘人在想的。

尤其也是沐寒和紀湍流這兩個人在想的。

和那個據點的邪修一樣……闊綽。

「嗯——算不得多了。畢竟是一國邊境線。範圍太大了。

「而且出手的人已把平常時候的消耗壓到最低。」

沐寒就這個天價耗費解釋了一番。

東宋的禁制可能不會像邪修據點一樣,堅持上幾十年甚至幾百年。

看著消耗是應該趕不上那據點的,但架不住它攤子鋪得大,套陣的階位似乎也更高。

沐寒起先都沒發現,那迷陣里還有高階殺陣。

因為其他陣紋的靈力幾乎都是枯竭狀態。

但又不會因為靈力完全枯竭,而喪失對闖陣者採取滅殺手段的能力。

這也是那布陣之人的高明之處。

靳文新和沐寒都不是拖沓的性子,靳文新提出期望,沐寒點頭,兩個人竟是立刻就要出發了。

動身前欒止一將兩件法器從身上取下來,意思是讓兩人拿上再走。

這兩件法器,就是幾人輪流佩戴的隱蔽法器,一件收斂氣息,一件可遮蔽身形,同時還具備不錯的防禦能力。

它們昨天是由紀湍流戴著的,紀湍流晚上回來,明天出去探聽情況的是欒止一,東西就又到了欒止一手裡。

靳文新拿了那件隱蔽身形的白玉傘遞給沐寒,沐寒擺擺手,推拒了:「我這裡有可作此種用途的丹藥。」

她拿了粒息風丹給靳文新,又將一個丹瓶放在桌上:「這是息風丹,別的作用都沒有,但是沒有結丹的修士吃了它,神識便不會被修為同樣在金丹以下的修士察覺到。同時也有很強的輔助斂息的作用。

「這丹藥我現在只有八枚,也有材料能繼續煉,只是品質高不了,很難超過七成五。」

六成是現在的合格成丹的標準。

但伯賞那邊向來只把七成五當成合格的門檻。

這其實是有依據的。

七成四和七成五的差距其實非常大。

七成五的丹藥,吃下去以後,修士能自己化解丹毒,除了藥效不太好外,七成五合格丹和十成丹在對修士身體的毒害上,是一樣可以視為沒有毒害的。

七成四以下,丹中的丹毒看似只多了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就是修士經脈中會留下、留不下毒藥的差別。

「有就已經十分好了!」江海平讚歎道:「這樣我們活動受到的限制不知能小多少。這丹藥我從未聽聞過,價值如何?」

「價值先不必談,我拿出來也是為了我能安全離開東宋。」

倒不是她強裝大方。

如今這情況,斤斤計較沒什麼必要。

有了息風丹,沐寒和靳文新出發時就只帶了那把白玉傘。

在東宋,沐寒先前那一天也看了一些靈脈——那些靈脈放在十萬大山裡根本稱不上是脈,對比之下,大抵十萬大山的普通靈脈是溪流,而東宋的靈脈是淺井。

這些靈脈與邊境的陣法,並無呼應之感。

這說明邊境的陣法沒靠這些靈脈供應靈氣。

也沒有牽連之感。

這則代表著那些陣法應當是不曾借用本土的靈力循環。

但沐寒沒看完全部。

她想著靳文新或許是在懷疑其他的靈脈,故而還是連夜跟著靳文新跑遍了東宋。

「這白跑一趟,辛苦師妹了。」在確定沒有需要自己冒險動手的地方以後,靳文新心裡沒有輕鬆,她現在有的只是愁眉不展。

「其實,也不難理解,」沐寒道:「出手之人若是借了東宋原本的靈力循環路線,那麼即便邊境套陣不動東宋的地下靈脈,它沾染上東宋固有的靈力氣息,也是在所難免的。」

而東宋現在氣場出現了偏移。

偏移到哪裡去了目前無人曉得,但沐寒能肯定,東宋現在的表象,和東宋本身該有的模樣,是截然不同的。

而依據沐寒目前能看明白的那些陣紋,比起無意如此但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東宋更像是有意把整片國土上的靈力氣場扭曲到面目全非。

「你說得對,就是浪費掉了兩枚息風丹。」靳文新輕嘆。

天還沒亮,兩人就已經把整個東宋都跑遍了,得到的收穫就是,沐寒徹底確定了一件事,即那邊境大陣,不會被國土內他們目前敢去試探的任何地方所影響。

「我還有些材料,還能再煉。」

「可惜,一時對那禁制竟是束手無策。」靳文新又嘆,但這聲嘆完以後,就開始盤算別的事情了:「現在還有皇宮大內、新皇室宗祠、東北大營、西北大營、於家老宅……」

她一口氣數了十一二個地方。

「這些地方我們沒去過。」豈止是沒去過。

此次路過他們可都是遠遠就繞開了。

「若這一兩日內,沒有找到更好的法子,三天後我就帶著白玉傘和息風丹,先去東北大營轉轉。」

沐寒聽了,直嘆靳文新敢想敢幹。

兩個人御劍飛回京郊潘姐的莊子,卻發現江海平也在外邊,正從另一個方向御劍往回飛。

沐寒遠遠看見他后,發現他身上氣息幾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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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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