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怪異報案
夕陽西下。
天邊一朵朵雲霞，在陽光映射下，演變的昏黃一片。
趙公明看著一步步走來的詭異偽裝的老父親，還有人間司百戶蘇語之。
心中一片冰冷，有心邁開步伐，瞬間朝著遠方逃跑。
但一時之間，腳下如同生根了一樣。
能夠讓百戶蘇語之都無法發現的怪異，這將會是何等的恐怖。
光是想想就手腳冰冷，渾身上下猶如冰封戰粟起來。
手腳酥軟乏力，像是澆灌了千斤鐵汁，這步伐遲遲邁不出去。
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念叨著，藉此舒緩壓力，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
看著已經來到近前的兩位，趙公明臉色慘白一片，已經無一絲血色存在。
「三兒？」
「沒事吧？」
老父親較為關切的詢問道，充斥著褶皺的臉龐，也浮現出焦急之色。
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態，老者無一絲可挑剔的地方，把一位關愛兒子的老父親，演繹的是活靈活現。
趙公明壓制下心中的驚慌，勉強浮現出一絲笑容回答講道：「剛剛演練刀法累著了。」
「黑虎七殺，這是大秦軍中刀術。」
渾厚的聲音自一旁響起，蘇語之深邃的目光注視著趙公明，含笑繼續講道：「每一次演練，對自身筋骨，都會有著淬鍊作用。」
「武道分為外功，後天，先天三境，外功一道，外煉皮膜、筋骨齊鳴、內煉五臟，由此可入後天。」
「黑虎七殺重殺意，軍中之術乃是虎狼之道，講究的是勇猛精進。」
「對己身消耗頗大，要是一味強練，會折損壽元，留下各種暗傷，壯年一過，百病叢生。」
「必須要配合黑虎吐息術，這才是完整的白虎純元功基礎篇。」
「趙公明你也是人間司老人了，也多次完成人間司分配任務，資歷倒也是夠了。」
「這一枚令牌拿著，去武庫自己領取黑虎吐息術。」
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自蘇語之衣袖中甩出，落入到趙公明手掌中。
令牌純粹由鋼鐵製成，手指碰觸后誕生出一股冰涼，上面書寫著一個令字。
這文字是用秦文書寫，趙公明倒也是認得。
「本官公務繁忙，就不叨擾你們父子了。」
趙公明還沒開口，一旁的老父親伸手扯了扯趙公明衣袖，同時開口講道：「還不感謝大人。」
蘇語之緩緩離去。
趙公明手臂微微抬起，想要扯拽住蘇語之，不想這位離開，但手臂剛剛伸出，就已經被老父親重重一拍。
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道：「三兒？」
「你啊。」
「能不能讓為父省省心。」
「我大梁趙氏一族，如今只剩下你我父子了，為父已經老了，重振門楣，不讓先祖趙陽子蒙羞。」
「這千斤重擔，全部都在你肩膀上面扛著。」
「這位蘇百戶有消息，要調往大梁城任職副千戶，你要是能夠被蘇百戶當做心腹，一起調往大梁城，這可是高升。」
趙公明看著真心實意，一副為自己掏心掏肺的老父親。
不對，非常不對。
趙公明有著一股恍惚之感。
蘇語之的態度不對，自己記憶中無錯的話，雖然是趙氏子弟，但並不是嫡系，外加大魏滅國，家道已經中落。
在人間司中也只是小透明，普普通通的一名捕快，見到蘇語之的次數，也是發生了大事，自己混雜在眾多捕快中。
哪裡能夠被蘇百戶記住，甚至是傳自己黑虎吐息術。
而老父親這就更不對了，不說怪異身份，光是這穿著打扮，也不符合自己家徒四壁情況。
尤其是早上的場景，在這裡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這有著突兀，一種割裂感。
處處不對，一時之間趙公明有著一股不真實之感。
不知道昨晚一切都是夢境，還是今日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虛幻。
或者說現在都是在做夢，自己根本沒有穿越。
老父親看著恍恍惚惚的趙公明，根本沒有聽自己的勸誡，火氣不由的增長，對著趙公明呵斥道：「不成器的東西。」
「晚上下職后，不要早點回去，多和其他人接觸接觸。」
「這是銀子，今晚去請同僚吃吃酒。」
老父親自懷中摸出了一個錢袋子，順手扔給了趙公明，然後氣洶洶的離去了。
老父親一走，趙公明腳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衣衫沾染了泥土，對此趙公明直接無視掉了。
看著手中的錢袋子，其中都是一塊塊的碎銀子，順手放入到懷中。
趙公明深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吐出。
這都是什麼事？
仔細搜索記憶。
良久。
沒有錯誤。
老趙家死的就剩下自己這一棵獨苗了。
老父親早在大梁城破就死了，記憶中有著清晰記憶埋葬入土。
自己加入人間司這麼危險的地方，還不是窮連吃飯都是問題，活不下去了才加入的。
不回家，這也是一件好事。
趙公明也不想去見頂著老父親身份的怪異。
大步走出演武場，迎面就看見一人走來，看見趙公明招呼講道：「趙老弟趕緊的。」
「今日兄弟們一起聚聚。」
來人拉著趙公明，一起來到了人間司一處偏僻的房間中，裡面圍繞著方桌，已經坐下了不少人。
趙公明剛剛坐下，碗就已經放在面前，有人招呼著滿上。
「王捕頭呢？」
有人開口詢問了一聲。
「別提了，這不是早上的時候有人來人間司報案。」
「說有人把匕首插入心臟，鮮血噴發不死。」
「總捕頭懷疑有怪異，這不是派王頭去調查了。」
「這大秦啊，就是嚴，換成大魏，這點小事還用去調查，肯定是無知愚民以訛傳訛。」
「是啊。」
「這一聽就是假的。」
「不過王頭也該回來了。」
嘎吱一聲，房門已經打開，王捕頭大步流星的走入，已經端坐在了桌子旁。
「王頭這是出事了？」
王捕頭臉色陰沉，晦氣的開口講道：「都小心點。」
「調查了一天，皆無蹤跡，已經確定了，肯定是怪異。」
王捕頭說到這裡，聲音顫抖起來，聲音略微失真，有著尖銳感：
「報案的怕是怪異。」
「而這怪異的身份，最大幾率是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