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秋意

春色秋意

第111章春色秋意

風輕揚現在要出宮都是要經過李懷臻的同意才可以的。夜裡,她特意等在長樂宮中,等到了想見的人,她斂袖為禮道:「拜見皇上。」

她這般乖巧地等他在他看來都是不尋常的,他輕抬她的下巴,問:「你有什麼事?」

「皇上,前段時間祖母感染風寒,臣妾都未能好好回去照看,臣妾希望明日能夠回家省親。」

「就為了這事?」

風輕揚點頭。

「好。」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玉柔本想替風輕揚再挽留一下皇上,問:「皇上要不要再坐一會兒?」

「不必了。」李懷臻走出長樂宮時,宮外起了一陣風,春寒料峭,拂落片片殘花。

第二日,風輕揚回了趟相府,看過了家中的各位親人。李懷臻對她的允許是什麼時候她想回宮就可以什麼時候回宮,所以去往城外的花谷是她離宮的第三日。

坐在馬車上,同車的玉婷道:「娘娘,您真是幸福,想回家省親,皇上便一口同意了,也不著急喚您回宮,這不就是在乎您的感受嗎?」

幸福?這樣的幸福真的屬於她嗎?風輕揚道:「曾經的我是為了皇位,後來的我是為了活命,而現在的我……」從來都不是為了自己的幸福。

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樣的幸福本就不屬於她,她突然閉口不說,玉柔暗示玉婷說錯了話。

這時,馬車外的小順子道:「娘娘,花谷到了。」

風輕揚從馬車上下來,晴天碧空下的花谷美如當年,她站在山谷的一處高處吩咐玉柔:「柔柔,將我讓你們帶的東西拿給我。」

帶來的東西是花的種子,是那種拋在地上就會落地生根的波斯菊。

當年,她和輕清等人說過如果有機會來年開春要一起來到這裡灑花種。今日按照農曆的演算法正好與去年說出承諾的那天是同一天。

拋完花種,她吩咐玉柔和玉婷不必再跟著,接著向花谷走去。

玉婷和玉柔等人遵命地守在原地,看見風輕揚走過去的方向,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亦向她走去。看清楚那人的樣子,玉婷急得想去阻攔,卻被穩重的玉柔拉住。與此同時,玉婷驚恐地發現李懷臻走了上來。

玉柔畢恭畢敬道:「拜見皇上。」但李懷臻完全無視了玉婷和玉柔兩人,眼神都落在向李懷仁走去的風輕揚身上。與李懷臻一同來的還有太監安德。

這是他們共同的約定,風輕揚相信他會來。

兩人面對面,風輕揚道:「沒想到你還記著呢!」

「妹妹,你不也是嗎?」李懷仁道。

「做人得信守承諾。」她記著是有些事她還需要再提點一下這個榆木腦袋的比較好,李懷仁總不明白真正該上心的人是誰。她希望那個在原著中對她動了真心為她而死的人能夠擁有幸福,看了一眼等在不遠處的流年說,「哥哥,我一直都將你當成大哥,這種感情永遠都不會變。哥哥,請你珍惜眼前人。」

李懷仁回看了流年一眼,流年跟著他最久,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都沒有背叛他,他如何不明白這份真心?他說:「我明白。」

「你能明白,我便不再多說了。告辭。」風輕揚轉身,看向玉柔和玉婷的方向,便發現那裡多了兩個人。李懷臻竟然也在,他是怎麼知道她會在這裡的呢?這次出行,她連風輕清都沒有告知。

不過他會來,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真正的放下估計就是真正的死心。這樣程度的誤會,他應該不會太在意。

風輕揚往回走,卻看見李懷臻轉身騎馬離開了。想追是根本追不上的。

玉婷和玉柔都注意到了李懷臻寒冰一樣的臉,對安德問:「娘娘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皇上既然不願娘娘來花谷,為何還放她出宮見老友?」

安德嘆了口氣,道:「因為喜歡一個人就是放手讓那個人做她喜歡做的事情。阻止只會讓那人離他越來越遠。皇上他是真的很在意娘娘。」說完轉身跟著李懷臻離開了。

看著風輕揚離開的背影,流年走向站在花谷中的李懷仁道:「主子,離開京都后您都住在這個花谷附近,風輕揚此去估計是不會再回來了,要不要我給您追回來?」

李懷仁道:「流年,已經沒有什麼主子不主子了。她說的沒錯。從今天起,我不是你的主子,將會是你的夫君。流年,你可別嫌棄我這個夫君連燒飯做菜都不會……」

風輕揚一邊向玉婷和玉柔的方向走,一邊聽著身後兩人的對話,心裡甚感欣慰。

回宮后,她做了很多事,基本都是為了離開做準備。兩月後的一天,她將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之所以準備這麼久並非是她需要帶的東西有很多,而是希望給自己和他一個冷靜期。

在桌案邊寫下最後一個字,她將寫好的紙收好,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玉婷因她這兩月總找借口對皇上避而不見有些看不過去,問:「娘娘,是真的不喜歡皇上嗎?」語氣並不壞,她只是想知道風輕揚到底是怎麼想的,哪個妃子會對皇上避而不見的呢!

玉柔拉住玉婷想勸她別問了。

風輕揚道:「皇上現在在哪,我現在去見他。」

太監小順子回答:「皇上下了早朝後一般都在御書房。」

風輕揚到了御書房門外才聽說李懷臻正和蔣遲淵在房內商談事宜,覺得自己不該打擾,正打算離開,剛才進去稟告的安德出來,告訴她,「娘娘,皇上他喚你。」

她進去時,蔣遲淵剛好走出來。蔣遲淵看她的眼色並不懷好意,但是他若知道她將要做什麼,蔣遲淵估計該高興壞了。

安德關了房門,房內唯獨她和李懷臻兩人。他們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走得這麼近了。

李懷臻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摺,並未看她。她看的出來其實他沒有看的很認真,上前按住他拿奏摺的那隻手,說:「皇上,你曾經說過若以後我有喜歡的人,你會允許我改嫁,你還記得嗎?」

「朕何時說過?」

「先皇在世時,你說我與你成婚只是演戲給先皇看。如今先皇不在,這樁婚事就該不作數了。」

「不作數?你嫁我娶,全國人民都看著的,你卻說不作數,如何不作數?」他蹙起眉頭,語氣漸壞。

「所以臣妾準備了這兩份休書,只要你簽個字,這休書便生效了。李懷臻,我們和離吧!」

「和離?你說這話可曾問過你父親,你哥哥,你要與朕和離就和離!」

「沒有感情的在一起,誰都不會快樂的,這事我考慮的很清楚,兩個多月來我已經想的很明白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我想自己做主。皇上,我們家還是會誓死效忠於你,只是我與你真的不合適。」

「風輕揚!」他有些氣急。

風輕揚明白自己和離不會那麼容易,古代女子要和離都不容易,她乾脆拿出早已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先對著他,想想自己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乾脆將匕首對準自己的脖子,儘可能平靜地說:「臻臻,簽下休書,否則我死在你面前。」

她這話並非開玩笑的,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自己這麼一死就是回到現代了,她這次是來真的。

「拿來。」李懷臻看她的匕首已經將她自己的脖子劃出一道傷口,冷冷的說。

她將手中的兩份休書交給他,這回她又賭對了,他捨不得她死。明明心裡明白他在乎她,她與他在一起,他定會善待她的,但是自己再留在這裡,對他的傷害只會更大。

「休書一式兩份,朕簽好字,朕自會交給你父親。風輕揚,你可以走了。」他撐著書桌,垂首不看她。

臻臻,對不起,這麼做,對你才是最好的,她剛轉身,便聽見他道:「你走了,便不要再回來,不要再讓朕看見你。」

永遠都要看不見那個對自己好的人,就像自己鼓起勇氣決心永遠離開家人一樣,她說:「和離后,我會離開宮廷,我什麼都不會帶走,之後會永遠離開越國。」

她不僅僅是要離開李懷臻一個人,而是要完全離開。這也是她和系統說好的事。

推開房門,本該覺得輕鬆,但是心情變得更加沉重。走過門外的蔣遲淵,她道:「如你所願。」

蔣遲淵道:「我的所願是殺了你這個無情的女人。」練武之人,耳力驚人,更何況他剛才就在門旁邊守著。

風輕揚不在乎他到底有沒有聽見談話,「你若殺了我,臻臻會恨你一輩子的。」

「所以才說女人最是無情。」

她理解李懷臻卻還做這種事,蔣遲淵是這個意思。

「我已經做了你想我做的事,替我照顧好他,我想你能夠做到。」

「你說你這個小姑娘,怎麼比我這個殺手還殘忍?」

「醫者仁心,你可不是殺手,而我才是那個殺手。」

「風輕揚,如果臻臻沒有中絕情蠱,或者他不曾對你上心,我想我會與你成為朋友的。」

「多謝大將軍賞識。」蔣遲淵是護國的大將軍,將是李懷臻身邊最可靠的得力幫手,怎麼能算作殺手,而她願意背負一切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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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揚(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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