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谷

「夕痕，我真的很難過，為什麼你情願找這種借口也要拒絕我？」

「我知道你一心練劍，我不會打擾你的，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紫衫看著夕痕的眼神帶著一絲哀怨。

她不信夕痕是喜歡男人的人。

從相處中，她清楚的知道，夕痕對她並不是毫無感覺的，絕對動過心。

她原以為夕痕是警惕心重的人，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感情投入。

現在發現並不是的，夕痕有另外的理由，即便曾經動過心，也選擇了放棄。

紫衫很不甘，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理由，讓夕痕拒絕自己。

夕痕默然，知道反駁沒用，直接道：「紫衫，你知道嗎？」

「武學中，有一種境界叫做唯劍！」

「這是一種唯美的意境，將自己的一身都奉獻給了劍。」

「我雖然現在做不到，但卻很嚮往，我覺得，我遲早有一天會做到的！」

說到這，夕痕繼續道：「我雖初入江湖，但卻並不是不懂江湖。」

「在成長院時，我就時常關注研究江湖的事。我很清楚，江湖上情愛難以持久，唯有劍才不會辜負自己。」

「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已下定決心，一生矢志武道，我是不可能把感情分割給你的。」

「這種情況下，我若是接受了你，又怎麼對得起你？」

說到這，夕痕目光幽幽。

這是夕痕的真心話。

這幾年，夕痕一直企圖進入唯劍意境。

可惜非常困難。

夕痕不知道劍如顏如何進入唯劍意境。夕痕自覺以將自身武道看的極重，近乎所有的精力都用來研究武道。然而還是進不了唯劍意境。其實別說自己喜歡的唯劍意境了，其他意境夕痕也一點靈感都沒有。

進入意境級，真的很難！

不過，夕痕早已決心矢志武道了，不想因為兒女情長浪費時間。

夕痕的話讓紫衫很吃驚，道：「唯劍！夕痕，你要追求的是唯劍！」

「嗯！」

點了點頭，夕痕直言道：「唯劍者，唯劍已！」

「所以，你該明白我為什麼要拒絕你！」

夕痕抬頭看了眼河流，直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沒有一個人不會介意付出得不到回報的！相比之下，愛一個在意劍勝過自己的人，比愛一個人得不到回報還要痛苦。」

「所以，紫衫，你明白了嗎！」

紫衫聞言，神色凄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夕痕，我想了很久，我不介意的，我想我可以的！」

「可以！」夕痕冷笑：「你憑什麼可以？」

「沒什麼，只是覺得可以！」

「只是感覺自己可以！」夕痕認真道：「紫衫，等我練成了唯劍意境，我會毫不留情的將你拋棄，到時候，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的！」紫衫定定道：「夕痕，我不怕寂寞的，我只害怕孤獨！」

「你既然有自信，那麼便隨你吧！」

夕痕看了紫衫一眼，懶得勸說，開始收拾行李。

對一個不求回報也要和自己在一起的蠢蛋，夕痕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難道她以為她的魅力能夠讓自己放棄唯劍意境，亦或是她認為自己修行不了唯劍。

夕痕可不認為自己會輸！

反正自己已經將兩人的未來告訴她了，將來被自己拋棄怨自己也沒有用。

「嘻嘻！」

紫衫聽聞夕痕同意，很是開心，連忙跑到夕痕身邊，屁顛屁顛的幫夕痕收拾行李。

夕痕見狀，也明白了紫衫的選擇。

將物品盡數裝進儲物袋，來到崖壁，夕痕伸出右手，道：「來，我帶你上去。」

紫衫聞言，欣然的撲倒夕痕懷裡，道：「夕痕，出了山谷，我們去那裡哩？」

去那裡？

如果，金蛇劍不適合自己的話，夕痕應該會去京城，爭奪十大上古神兵。

如今，金蛇劍勉強能用，夕痕也就沒有爭奪十大神兵的想法。

至於去那裡，自然是沿著以前制定的計劃揚名立萬了。

如果沒有名聲，又如何從錢幫借錢開創幫派，如同憑自己，花費的時間絕對極長。

一念及此，夕痕寒聲道：「去哪？我們去殺人！」

「殺人！」

聽到這話，紫衫把夕痕抱的更緊，似乎害怕的發抖，道：「夕痕，可以不殺人嗎？」

「不殺人，怎麼來的名聲！」

「沒有名聲，錢幫又怎會讓你跟我！」

「你若是怕，大可不必跟著我！」

「當然，即便你不跟我，我也會去殺人！」

「這本就是我跳崖前的打算！」

夕痕的話讓紫衫一急，連忙道：「我不怕！我才不怕哩！」

只不過，紫衫的手卻依舊在發抖。

夕痕無語，不想和這個戲精對戲。

將她緊緊的摟住，向上一躍，憑藉高明的輕功輕易飛出山谷。

「夕痕，你的輕功好厲害哩！」

飛檐走壁的途中，紫衫悄悄的睜開眼睛，好奇的看著懸崖，只覺得夕痕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飛了上來。

「那是！」夕痕放出墨驪，抱著紫衫，飛升上馬：「駕！」

墨驪通靈，好不容易出來的它很是興奮，飛快的向前奔去。至於紫衫，則在夕痕的懷中興奮的大喊大叫。

夕痕縱馬馳騁，看著兩邊的景色在自己眼前飛快後退，只感胸中一股縱橫馳騁的江湖意氣不段醞釀，似乎不吐不快。

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夕痕心分兩用，一邊駕馬，一邊自修。

曾幾何時，夕痕御馬慢行時都會時不時的被打斷自修。而如今，夕痕已然快將自修近乎化作本能習慣，沒那麼容易打斷了。

「夕痕，你要去那裡殺人，去殺誰哩？」

懷中，紫衫大聲呼喊。

她聲音極大，即便耳旁風聲呼嘯，夕痕也能聽的清楚。

夕痕幾乎想都沒想，直接道：「不知道，看誰倒霉吧！」

「我現階段就是一個收錢辦事的殺手。」

「至於目標，就優先殺錢幫需要我殺的人！除此之外，就是那些仗著武功高強，為非作歹的人！」

「一則交好錢幫，二則揚名立萬！」

「好咧！」紫衫伸出手指比做劍型，開心道：「夕痕大俠初出江湖，就打抱不平，敗盡群邪，伸張正義了咧！」

「錢幫深感夕痕大俠俠義，特地資助夕痕大俠錢糧無數，用以建幫！」

夕痕聞言，道：「紫衫，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好！」

「殺懸賞令的只為結交錢幫。」

「至於殺仗著武功為非作歹的人也不是伸張正義，只不過殺他們受到的阻力小，不至於引起江湖公憤，即便時候遭遇報復，規模也小，僅限於他們的親朋！」

「而且，殺死那些人，也有他們的仇家自發為我揚名。」

「待名望養成，我振臂一呼，自然有追隨我的野心之輩和從眾之人！」

紫衫聞言，吐了吐舌頭，悶悶不樂道：「夕痕，你好精於算計啊！不過，你幹嘛告訴我咧！你知不知道，你要打斷我行俠仗義的美夢哩！」

紫衫活寶的模樣看著夕痕想笑，卻還是直言：「因為，我想在你面前儘可能真實的展現自己，這樣，你討厭了就會離開！」

「我才不會討厭哩，我最喜歡夕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