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圍
這俗話說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的形式,是敵強我弱,所以,江文秀選擇了閉嘴。
既然這燕翊齊要讓她出去接聖旨,她答應便是。
不就是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換件得體的衣服,充充門面嗎!她懂!
「燕翊齊,沒看本姑娘要換衣服嗎?怎麼?你想看看?」江文秀也不與燕翊齊爭辯,抬頭瞥了他一眼,打趣地說道。
聞言,燕翊齊朝江文秀丟了一記冷眼,臉上黑沉地推著輪椅快速出了門。
臨出門時,還不忘冷冷地告誡江文秀:「宮裡的公公還等著,動作快些。」
看著燕翊齊離開的背影,江文秀忍不住感嘆起來。
嘖嘖,還真是白瞎了一副這麼帥的皮囊,果然,這一個人的顏值和脾氣是成正比的。
江文秀是個醫學天才,平時都鑽研醫學去了,沒時間打扮自己,她對自己穿衣的要求就只有一個,簡單合身,至於頭髮,就是簡單的一個馬尾。
總之,怎麼簡單怎麼弄。
再者說,讓她弄複雜的,她也不會。
為了方便,她簡單地挽了一個髻,找了一支玉簪插在了頭上。
至於衣服,她選了一件白色衣裙,然後再披上一件青花瓷的紗衣。
一切準備就緒,她便踏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前廳。
看到如此打扮的江文秀,燕翊齊有一絲愣怔,隱約可以從他的目光之中透出一股驚艷。
這樣的江文秀,是他第一次見到。
拋開他和她之間的恩怨,就江文秀的容貌來說,的確是一個清麗佳人。
「江文秀,你姍姍來遲,可真是讓郝公公好等!你可知罪?」對於自己短暫的失神,燕翊齊十分的懊惱,因此,他將這份氣,全都撒到了剛剛進來的江文秀身上。
江文秀聞言,心頭十分得不舒服,眉頭不由一皺,想要出口反駁。
這郝公公能混到總管公公這個位置,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自然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
眼看兩人之間就要劍拔弩張,郝公公連忙做起了和事佬。
「咳咳,燕王這話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就一供人差遣的奴才,恭候王妃又何妨!」說完,郝公公笑眯眯地看著江文秀。
聞言,江文秀看了看這郝公公,覺得這郝公公慈眉善目的,鬍鬚花白,要是忽略那尖銳的聲音,還真有點世外高人的模樣。
只是可惜了,是個太監。
江文秀也不是一個高傲之人,既然這郝公公都放軟話了,她自然也就借坡下驢順桿爬,承了這份情。
「多謝郝公公體諒,既然我已經來了,就請郝公公宣讀聖旨。」江秀文看著郝公公,一臉笑意地說道。
對於江文秀的改變,燕翊齊不由有些驚訝,似乎有什麼在悄悄的改變。
「得,奴才也不浪費時間,就請王爺王妃跪聽聖旨吧!」
作為現代人,江文秀雖然很是不喜歡這種動不動就行跪拜之禮的規矩,但入鄉隨俗,她還是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
不過,燕翊齊因為腿疾,免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燕王王妃江文秀與王府侍衛切磋武藝,王府侍衛不知輕重傷了王妃,此舉不妥……念王妃求情,遂擇輕處罰,王府僕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即日起,王府僕人罰俸半年,責杖十五,欽此!」
郝公公念完聖旨,底下一片呼聲:「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做完這些,郝公公的任務也就到此為止,便準備起身離開。
只是,這步子還沒邁開,就被燕翊齊出言攔住。
「郝公公一路勞頓,可否在本王府中吃頓便飯,再行回宮?」
聽到這話,江文秀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起來。
嘖嘖,昨天在朝堂之上,還一副慷慨就義,一心求死的模樣,沒想到,現在竟巴結起這郝公公來!難不成,她看走了眼!
江文秀心中的那些小心思,並未躲過燕翊齊的眼睛。
而他此時要與郝公公周旋,無暇顧及她罷了。
「是啊,郝公公,我家王爺說得對,吃頓便飯再走也無妨。」為了表現出與燕翊齊伉儷情深的模樣,江文秀也馬上附和起來。
這燕翊齊的邀請,郝公公可以拒絕,可是,這江文秀的邀請,他就得斟酌一二。
畢竟,他此行的目的其實也是得觀摩一番,江文秀與燕王究竟是否真的恩愛。
江文秀本就只是參與一下表演,隨口符合燕翊齊。
眼看郝公公一臉為難的樣子,她又立馬轉了話鋒。
「喲,瞧我這記性,郝公公貴人事忙,還得照顧聖上呢!眼看這時間也不早了,快到用午膳的時候,要是聖上找不見你,可得著急了,我和王爺就不留你了,有機會,下次吧!」
聽到這話,郝公公微微蹙了蹙眉,並未多言其他。
「王妃還真是個七竅玲瓏心,老奴在此謝謝王爺王妃,告辭。」說完,郝公公便踏著他的小碎步離開。
在這期間,燕翊齊一直一言不發,全程在看江文秀的表演。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江文秀確實變了,有什麼已經不一樣。
他左看右看,微微鬆了眉頭。人還是那麼個人,沒有任何變化,一定是他想太多。
面對燕翊齊探究的眼神,江文秀絲毫不懼,坦然對視。
注目良久,燕翊齊終是收回了目光,眼中的探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光。
「江文秀,你的任務已經完成,還不回你的房間,在這做甚?難道要本王請人抬你回去?」
冷冷的聲音,抓回江文秀的思緒。
雖心有不滿,但人在屋檐下,她還是不得不低頭,只能乖乖的回自己房間。
只是,她這是面服心不服,還是忍不住碎碎念:「哼,就這過河拆橋的模樣,還當王爺?當個大頭鬼!」
雖然燕翊齊的腿瘸了,可這耳朵不聾,江文秀的碎碎念,還是被他盡收於耳。
因著眾人在場,他不好發作罷了,只能暫時隱忍。
離他近一點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寒氣。
若是有人抬頭看看他的臉,就知道他的臉有多臭,彷彿要吃人一般。
只是,沒人敢在這時去冒天下大不韙,去偷瞧他們的冷麵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