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把帳記你身上了

老婆子也不給他面子，起身就出去了。

林子便很有些尷尬。

老爺子說：「別管她，走了清靜！」

這是在老爺子別墅一樓的客廳里，老爺子坐在一把紅木太師椅上。他對林子說，坐啊！你坐啊！話雖這麼說，林子不知該坐什麼地方。

如果說，林子那個屋子裡擺設的是西式傢具，老爺子這邊擺設的卻是中式傢具，而且，還很在一種中國傳統大戶人家的味道。

一進門，正中墻上掛著一張畫，竟是一張百鶴畫。鶴代表長壽，看來老人家都喜歡鶴，想菊花兒買那禮物時，一定是金鋪服務員知道這份送禮給什麼人便提出了送純金鶴的建議。

百鶴畫前是一張八仙桌，桌兩側是兩把太師椅，老爺子坐左邊那把，老婆子坐右邊那把。這會兒，右邊那把就空著，這應該也是按傳統古訓「男左女右」擺設的。寬大的客廳近墻兩側各擺放一排也是同樣格調的紅木椅和茶几。老爺子要他們坐，其實就是要他們退到墻邊去，這與老爺子就離得遠了，恐怕連說話都聽不清。

老爺子扶著拐杖站起來，林子和菊花兒忙就跨前攙扶他。他說，不用。林子不會假，遲疑了一下，菊花兒便責怪他，你怎麼放手了啊！老爺子說，我還可以走。菊花兒說，我們做晚輩的扶扶你也很應該。他們把老爺子扶到墻邊的椅子上，老爺子又說，你們也坐吧！

他問林子：「這幾天跑了那麼多地方，有什麼收穫啊！」

菊花兒搶過話說：「他這人啊！心痛錢，早就想回來了，是我硬拉著他去旅遊的。我怕他一回來會很忙，那時候，想要他陪我都沒時間了。」

老爺子沒搭菊花兒的腔，還是對林子說：「暫時也不會很忙，先讓老墨帶你四處走走，了解一下家族的生意。這個，我已經跟老墨商量過了，先了解一下市裡的項目。」

一直站在一旁木樁似的老墨便連連點頭，見老爺子做了個手勢，忙走過來，把捧著的一個精緻的銅製水煙壺遞到他手裡，又忙著給老爺子點燃香。菊花兒夠醒目，四處張望著找煙絲，見茶几上有一個錚光亮的鐵罐兒，就打開蓋兒看了看，果然是煙絲兒，就遞了過來。老爺子捏了一小撮揉成團，放在壺鼻上，用香火點燃，壺鼻那點煙絲兒紅亮紅亮，突然被水兒一推，就聽見「咕咚咕咚」一陣水響，一股煙就從老爺子嘴鼻湧出來。連抽了三口水煙，老墨忙又接過水煙壺，老爺子似乎精神了許多，又問：「住的地方還可以吧？」

林子說：「可以。」

「有什麼不滿意可以說。這以後就是你的家，在家裡不用客氣。」

林子說：「很滿意了。」

「大事跟老墨說，小事跟傭人說就行了。」

林子說：「暫時沒什麼說的。」

老爺子想一句說一句，林子聽一句答一句，此外似乎再沒有什麼了，畢竟還是生份，就算是真的二少爺與老爺子在一起也應該是這麼個狀況。

「進了這個家，很多事都要從新開始，很多東西都要重新學，學談生意，學管理，學與社會上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以前，你打過工，吃過苦，這個經歷好，對你了解人了解這個社會，甚至如何管理企業很有幫助。」

林子說：「我一定努力。」

「以後多點向老墨請教，他跟了我二十多年，可以說，是我們家的功臣，也是我們家的一員。還有你大哥，你要跟他處好關係。現在，家族生意都是你大哥在打理，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你能快點上手，做幫上忙減輕他的負擔。」

林子說：「我們會尊重他們的，會向他們好好學習的。」

老墨走了過來，說：「老爺子，你回去休息吧！來日方長，有話以後還有機會說。晚上，你還要應酬大場面的。」

老爺子對林子說：「今天就談到這吧！五點多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酒店。」

林子說：「我去大哥那邊走走。」

老爺子連連點點，說：「應該的。去吧！」

林子和菊花兒離開后，老爺子感慨道：「感覺這傢伙好像一下子變乖了，老實得說一句答一句。」

老墨說：「可能是被這裡的氣場鎮住了。」

老爺子說：「我倒喜歡他今天這樣子，懂禮貌，懂得尊重長輩，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開口就胡說八道，無知得好像自己什麼都懂，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的。」

以前，每與二少爺見面，老爺子總一肚子牢騷，總覺得那傢伙不知好歹。老爺子可以忍你，老墨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也可以忍你，但大少爺會忍嗎？他巴不得你就那麼不知天高地厚一事無成。其他人能忍嗎？合作夥伴可見不得你這種高高在上，出口傷人自己還不知道。

老墨「嘿嘿」笑，很有些巴結地說：「這就是你的好基因，經過這些天的反省開始知道應該改變自己了。」

老爺子說：「但願如此。」

往大少爺別墅走去的路上，菊花兒很不高興地說，你看出來了嗎？老爺子理都不進我。林子說，沒有吧！你把那隻純金仙鶴送給他時，他高興得不得了。菊花兒說，他把帳記你身上了，以為是你買的。林子說，這還不是一樣。菊花兒問，一樣吧？他認你這個兒子了，卻還不認我。林子說，他要不認你，就不會讓你進門了。菊花兒說，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趕我走。

林子笑了笑，說：「本來就是這樣。」

菊花兒說：「你得意是不是？你可別忘了，你是林子，是我帶你走進這個家族的。」

「你又來了，每當我進入角色的時候，你總提醒我，要我知道，你不是二少爺。」

「你本來就不是。」

「馬上離開好不好？」

「我跟你說正經的。」菊花兒挽緊他的手，說，「你那麼一問一答，老爺子也會懷疑你。你就不能多說點？」

「你要我說什麼？」

「說點別的啊！還大學生呢？話都不會說嗎？」菊花兒像是靈光一閃，說，「你就像跟我談你大學的事那樣，很了不起的樣子很吹牛的樣子。這種神情真有點像真正的二少爺。」

已經快到大少爺門口了，林子壓低聲音說：「我那可不是吹牛，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是叫你放開一點。知道嗎？大學生，請你放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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