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晚上姚禾開始緊張，雖然程光說了不會動她，但是她心裡還是有點緊張。姚禾既然搬過來了，其實是做好了和程光發生關係的準備。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彆扭。

兩人一起在客廳看電視，到了9點，程光說道：「不早了，早點洗漱睡覺吧。你用客衛吧。」

程光家裡有兩個衛生間，主卧的程光用，姚禾用客衛。

姚禾趕緊點頭。她起身去自己的房間收拾衣服，等她收拾好衣服出來，客廳已經沒人，電視也已經關了。她鬆口氣，去客衛洗漱。收拾好出來，把客廳的燈關了，去了自己房間睡覺。

她在床上躺著，不知道程光會不會過來。這時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睡了，晚安。

姚禾真正放下心，回了一個：晚安。

她又刷了會手機，然後才關機睡覺。

一夜好夢到天亮，第二天是周末，姚禾起床后開始做早餐。程光的房門開著，但是屋裡沒人。姚禾準備做早餐，昨天在超市買了很多時蔬，她準備做個番茄雞蛋面。麵條要現做才好吃，她準備等程光回來后再開始做。

沒一會程光回來，原來他去晨跑了。程光手裡拎著早餐，「嘗嘗，我家門口的一家生煎店，特別好吃，生意特別火爆，我排了一刻鐘才輪到我。」

「你買了生煎啊？我還準備煮麵條呢。」

「別煮了，我買了生煎，冰箱里還有酸奶，我們吃這個就好。」

「可是我番茄都切好了。」

「那你做個番茄雞蛋湯吧，我們一邊喝湯一邊吃生煎更好。」程光的腦子簡直轉得太快。

「好。」姚禾也高興起來，趕緊去廚房煮番茄湯。

做好后兩人開始吃早餐，飯後兩人宅家裡，姚禾追劇，程光看書。

中午依然是姚禾做飯，飯後姚禾繼續追劇，程光繼續看書。晚上還是姚禾做飯，飯後沒一會洗漱睡覺。

姚禾覺得好像生活大概就是這樣吧，平淡但是溫情。

兩人這麼同居了兩個月，一直沒發生關係，像最純潔的合租室友一樣。程光一個月差不多有大半個月都不在上海，姚禾也已經習慣了。

程光在上海的時候都不多，因此一直沒帶姚禾見他的朋友，除非兩人一起外出吃飯時恰好遇到了才會介紹一下。

姚禾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也覺得怪怪的。哪有不帶女朋友進朋友圈的。但是這事她又不好問，程光除了經常出差沒多少時間陪她，對她真的很不錯。

四月底是程母生日，程光也剛好出差回來了。他帶著姚禾去父母家給母親過生日。

程母不是整生日，因此沒有請親友，只是自家人一起吃個飯。此時天氣正好，今天剛好也是周末，程光開車帶著父母女朋友去郊外走走。

程光姚禾忙著扎帳篷，一個一歲多的奶娃娃蹬蹬蹬的跑過來，孩子爸爸姜生跟在後面護著孩子。

「爸爸，篷。」奶娃娃還不會完整的表達，指著帳篷和爸爸說話。

姜生蹲下來，把孩子護在懷裡，「帳篷，是不是？」

奶娃娃笑眯眯的點頭。

這時孩子媽媽何憶也過來了，「來，寶貝，我們喝口水。」

「不要，不要。」奶娃娃一點都不配合。

「喝不喝？」何憶虎著臉。

「好了，給我吧，別這麼凶。」姜生趕緊接過水杯。

「多喂點，他又有點拉肚子，別又搞得脫水。」何憶叮囑。

「嗯，知道了。」

「我去帳篷里坐一會，你帶著他。」何憶說著就想走。

「嗯。」

姚禾看得一愣一愣的，一般不都是媽媽帶孩子嗎？結果這家人卻是爸爸帶孩子。她又看了男人好幾眼，這個男人看著挺老實憨厚，心裡又覺得難怪，一點都不好奇了。

沒一會帳篷紮好，奶娃娃也就沒了興趣，準備走。程家父母一直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等他們扎帳篷，此時看他們紮好，也拎著帶過來的水果點心過來了。

結果何憶和程家父母迎面走過來，

「程醫生，好巧。」何憶主動打招呼。

「何憶啊，你們也帶著孩子過來玩呀。」程父笑道。

「是呀。剛好我還準備回去了和程醫生聯繫呢，我家寶寶又有點拉肚子。」何憶說道。

「又拉肚子？我看看。孩子呢？」程父趕緊說道。

「那邊。」何憶指著孩子說道。

程家父母和何憶趕緊過來了。

「程醫生。」姜生看見程父也趕緊打招呼。

「姜先生。」程父對著姜生很恭敬，說著看向孩子，「寶貝，我們又見面了。」

奶娃娃立馬哇哇大哭。

姜生趕緊把兒子抱起來，「我們不怕啊，爺爺只是看看寶貝。」

奶娃娃理都不理，繼續嚎啕大哭。

「你先說說多久了？」程父沒辦法，只能先問何憶。

「昨天晚上開始的，不過晚上就一點點。今天也有一點點，不是很嚴重。但是我實在是被搞怕了，所以有點擔心。」何憶說道。

「孩子這幾天飲食怎麼樣？」

「挺正常的呀，和平時一樣。」

「有沒有吃生冷的食物？」

「水果算不算？他從能吃水果開始，我就每天喂他吃一點。這幾天也是一樣，分量也和以前一樣。」

「那這個不算。還有嗎？」

「沒有了。」

「有，昨天吃了幾口冰淇淋。」姜生接過話。

不等程父說話，何憶驚呼，「什麼？你給他吃冰淇淋？」

「就一點點，給他舔了幾口。」姜生解釋。

何憶暴怒，「姓姜的，我怎麼說的，不能給孩子吃冰，你當耳邊風？」

「昨天不是有點熱嗎？別的小朋友都有，他也哭著要，我就給了他一個，就是給他舔了幾口就趕緊扔了。」

「你？」何憶氣得手都在抖。

孩子嚇得哭得更厲害。

「乖啊，別怕。媽媽不是凶你。」姜生趕緊哄兒子。

何憶再生氣也只能先看醫生，「程醫生，這個要怎麼辦？」

「一點點的話，應該沒什麼大礙。」程父斟酌后說道：「你們先觀察一天，如果明天還沒好，我再給配點葯。」

「現在不用吃藥嗎？」

「不用，小孩子拉肚子很平常，如果隨便有點拉肚子就吃藥，那得吃多少。得訓練孩子腸胃的自我調節能力。」

「嗯。」

何憶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才帶著老公孩子離開。姚禾聽到何憶對姜生說道：「姓姜的，你給老娘等著。」

姜生什麼話都沒說，一心哄兒子。姚禾心想，這個男人在家真是沒地位啊，還得看老婆臉色過日子。

「叔叔，您人真好，免費給別人看病。」姚禾感嘆。

「他們付錢了。」程父好笑。

「付錢？」姚禾奇怪。

「我是他們請的家庭醫生，專門負責他家孩子的健康問題。醫院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所以他家孩子一般不去醫院，避免二次交叉感染。真有問題先請我去他家，確實需要去醫院做檢查再去醫院。我們是按月結算，不管那個月孩子有沒有問題，他們都會付錢給我。」程父解釋。

「每個月的金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沒事的話是基本工資，一個月1萬。不管有事沒事，都有。如果需要上0門服務，一次幾千到幾萬都可能，看孩子的具體情況。」

「哇，醫生真的好賺錢。」姚禾感嘆。

程父好笑，「請得起私人醫生的才多少？請得起的人會隨便請普通人嗎？我在兒科快三十年，人家才算勉強看得上。」

「他們家很有錢？」姚禾奇怪，看著就是很普通的夫妻。

「不僅僅是有錢，他們只是看著普通。」程父沒有多說。

「那是怎樣？」姚禾很有興趣。

「別人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別人請我，我就給他家孩子看看。有錢賺，肯定不會拒接。」程父打馬虎眼。

姚禾只當程父是不清楚，沒再繼續追問。但是她繼續八卦，「那應該是那個女孩子家裡條件很好吧。」

程父一愣，「不是。何憶只是普通家庭出生，普通工薪家庭。」

姚禾愣住了，既然是何憶高攀，難道不應該是何憶看老公臉色過日子嗎？

程父知道她的想法，但是沒有解釋。他不願意多談那對夫妻的事。

幾人吃了點水果零食，然後程光牽著姚禾隨意走走。沒一會姚禾看見姜生在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打電話。

因為程父說了是姜生條件很好，姚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就算只是背影，姚禾也得承認此時講電話的姜生和剛才抱孩子的姜生截然不同。

只從身後看，也能看得出這個男人身姿挺拔，顯得格外堅毅。這時姜生打完電話轉過身，姚禾心裡一驚，轉過身的姜生讓人有一種不自覺臣服的氣勢。姚禾的心瞬間猛的亂跳，她此時終於相信程父說的，姜生才是那個有錢人。

姜生回過頭后也看到他們，笑了笑算是打招呼，隨後和他們擦身而過，去自己老婆孩子那邊。

姜生走後姚禾的心還在怦怦亂跳，她忍不住說道:「我剛才居然想膜拜在這個男人腳下。」

程光笑了笑，「嗯，很正常。」

「你也有這種感覺？」姚禾奇怪。

「嗯。這是普通人對上位者本能的臣服。」程光點頭。

「我最開始居然還覺得這個男人很老實憨厚，在家看老婆臉色過日子。」姚禾自我打趣。

「你的感覺沒錯，在家裡本來就是男人看女人臉色過日子。男人在外面再成功，在家裡，他也只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爸爸。難道要在家裡抖威風？」程光反問。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姚禾搖頭，但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我知道你的意思。禾禾，不管兩人條件怎麼樣，在家裡就只是丈夫和妻子。當老公的被老婆罵，簡直再正常不過。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姜生的錯，老婆罵他，他也就更加不敢還嘴了。」

「那他幹嘛要說？他不說何憶又不會知道。」

「事關他兒子的健康，他敢瞞著嗎？小病搞成大病？而且就算坦白了，也只是被老婆罵幾句，最多打一頓。還是兒子的健康更重要吧？」

「這倒是。」

本來姚禾對著程光有點底氣不足，畢竟程光條件比她好太多。雖然她才23歲，還沒經過社會的磨搓，對人性有美好的幻想，但是心裡還是有隱隱的自卑。在和程光的交往中，她更遷就程光一些。此時這種想法沒有了，在男女交往中，本來就應該男人更謙讓女人一些。

姚禾最後一絲自卑也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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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姜這一對再次打個醬油，但是這個文里他們就出場這一次，以後不會再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