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三章 忠於生命
阿姨說的沒錯,人生苦短,有那麼多不如意,想那麼多幹嘛.我等得起,可芮恩等不起啊!
我乘坐電梯來到了加護病房的二層,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就看到筆直深邃的通道里有一間病房的門口有人站崗。離得有點遠,看的不真切,但根據站立的姿勢,可以感受到是受過訓練的。我懷揣堅決的心,邁開腳步,走出電梯。
延出金屬氣息,盡數破壞電梯內,以及通道中的攝像頭。
「小夥子,你怎麼到這來了?還有事要找我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戒備的心陡然一驚,側臉回望,原來是保潔阿姨看到我從電梯里出來,以為我是來找她的。
我強勉報以微笑,說道,「阿姨好,沒事,上來走兩步,晚上咖啡喝多了,睡不著。」說完,道別了阿姨,腳步不停,繼續往前。
醫院的走廊通道為了方便,基本都是直線為主,很少有拐拐角角的,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看清了門口站崗的人,雖然都是便衣,可難掩他們身上警察的氣息。加護病房夜晚的通道安靜的有些奇怪,整個100米的走廊,除了我和那幾個便衣以外,沒有一個人。
我掏出口袋中的香煙,又拿出打火機,假裝是去樓道抽煙的。這些便衣不用說肯定是來保護孫亮的,先不說國內的治安是如何的好,在醫院這樣的地方,誰都不會請人在門口站崗的。我心中的計劃早已瞭然於胸,以前測試過自己操控金屬的能力,可以達到一百米。如今根據現場的情況,孫亮的病房離樓道不過三十多米,我完全可以在樓道內,暗中操控金屬,殺人於無形。而且我剛才已經破壞了這一層樓道里所有的攝像頭,根據時間來算,從破壞到現在已經五分鐘過去了,也不見有人上來查看,說明警察對孫亮的保護,只是貼身保護,沒有做到全方位的監控。
便衣見我朝他們這邊走來,本能地警覺起來,便衣四人,其中有兩人早早地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見我照直不打彎地朝他們走來,率先迎上來。
「你是幹什麼的?這麼晚還在這裡?」一個年級五十多歲的便衣沖我說道。
為了表現得正常一點,我故作姿態,因為能住在這裡人非富即貴,如果我很配合,那不是自降身份與這裡的場景不符嘛。我揚了揚手中的香煙和打火機,斜眼看了他一眼,就想徑直穿過去。
沒想到他伸直手臂,橫在我的胸前。一幅審問的口氣,「站住,這裡不能走,抽煙去那邊的樓道。」
我回頭看向保潔阿姨的方向,他的意思是讓我回頭。我略帶痞氣開口道,「我就喜歡去前面的樓道抽煙。」說完推開他的手臂。
「站住,再動,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另一位便衣邁出一步,上前來,擋在我的路上。
「我倒要試試看,你們怎麼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我閃身變位,穿過面前的便衣。身勢已起,卻被剛才五十多歲的便於抓住了后擺的右手臂,瞬間止住了身子。
「年輕人,聽著勸,我們沒跟你開玩笑!再鬧下去,真不好收場。」五十多歲的便衣,語重心長地沖我說道。
此時其他三位便衣一起把我圍在中間,我掙脫手臂,香煙入口,「啪」的一聲,點燃打火機,就地點煙。
「既然你們不讓我去那邊抽煙,那我就在這裡抽煙好了。」我說完,還帶有挑釁地掏出香煙,補充道,「要不要也給你們發一根?」
「你找死是不是?」其中一個與我年紀相仿的便衣,氣如鬥牛,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從身後掏出銬子,「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我見得多了,像你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說著就想給我帶上銬子。
老便衣擺擺手,壓下年輕人手中的銬子,「收起來,不要動不動就銬子。小夥子,在醫院禁煙區抽煙,已經違反了《消防法》。看你年紀輕輕的,以後必然前途無量,你若再鬧下去,輕則留個案底,重則妨礙公務,大好前程豈不白白浪費了。聽勸,不吃虧的。」
「你們是警察?」我故作驚訝。
「哪有那麼多廢話,叫你走,你就走。再廢話一個字,我讓你後悔一輩子!」年輕便衣話雖說得狠,但還是收起了銬子。身後的便衣也開始給我讓開了一個空隙,留給我走回頭路。
開弓豈有回頭的道理,我猛吸一口煙,然後調整香煙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用力地彈在腳下,最後又用力地踩在地上,「私人保鏢冒充警察,你們已經違反了《警務條例》,膽子可比我大多了。非法使用警用制式裝備,還要罪加一等的哦!你們有何底氣來教育我?」
「你......」此時年輕便衣暴跳如雷,還沒收回去的銬子,又拿了出來,其他兩人一人控制我一條胳膊,把我按倒,順便給我帶上了銬子。銬子帶好后,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賤骨頭一個!張隊,我帶他回局裡,關他24小時,看他老實不!」
「好,去吧。王超你跟劉柳一起回去,憑著我多年的經驗來看,此人不像神經病,樣子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可能是我多想了,也許他是哪家跋扈的公子哥,也可能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我整個被制服的過程絲毫沒有反抗,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中,一切也都按照自己的預想在發生著,只有一件事還沒有確認就要被帶走了,著實可惜。
「不好了,不好了。快打開門。」遠處聽到三四個白大褂,往這裡奔跑。
老便衣預感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沒有多問一句,急速敲門數聲,---.--..-.三長一短,兩長一短,一長一短,這是摩斯電碼。屋內的便衣打開了房門,讓醫生進入。
「晚了,已經死透了。」
「這可咋整,不好交代啊!」
「是啊,還沒調查清楚,就這麼死了,回頭可怎麼跟上面交代。」
「你們快看,他是被謀殺的,床頭有字。」
......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此時房內已經變成了案發現場。
我嘴角閃過一絲微笑,「當著面玩,背著面做事」,這不就是阿姨的解題思路嘛!說實話,殺人之前還有忐忑,但殺人之後,反而異常平靜。這種平靜不是除暴安良的欣慰,而是忠於生命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