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出海初遇大陸
雷鳴電閃,海浪不斷。
偌大的船隻在海面上起起伏伏,就像一片不受水流控制的落葉。
而此時船板上卻看不見一個人,任由這條船在海面上飄來盪去。
「主子,咱們就在船里這麼待著,真得不會有事嗎?」玄決透著窗戶外外面看著,每一次見到那巨大的海浪拍打窗戶,都驚得他心裡咯噔咯噔的。
「沒事!」夜無寒冷聲開口,完全沒有把外面的風浪當一回事。
再看南璃月此時也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樣,對於這大風大浪的毫不放在心上。
至於圍坐在船艙內的十名不死兵,那就更是各個面無表情。
整整一天一夜,慌得玄決是頭昏腦脹,倒是孫清陽沒事人似的。滿眼期待的等著天空放晴,說要去甲板上釣魚。
而此時外面的天依然陰沉沉的,雖然沒有了巨浪但是小雨不斷。
直到傍晚,陰雨天才匆匆散去,海面上迎來了巨大的橘色夕陽。
而就在此時,前面的海平面上卻突然出現一片沙灘。
「主子,是陸地!前面有陸地。」
清陽滿是歡喜的說著,他們在海面上整整行走了十天,總算看到一片陸地了。
「等船靠上去,咱們登陸看看去。」
南璃月笑著開口,起身拉著夜無寒的手走出船艙,來到了甲板上。
此時的海面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海風吹著,說不出的舒服。
可就在船即將靠近海岸的時候,前方沙灘邊上的斷崖,突然掉下一個人來。
「阿豐,救人!」
南璃月瞧著下墜的人,急聲開口。
站在她身後的不死兵,起身飛躍而出,如海燕般掠過水麵成功將即將落入海水中的人帶回到了船上。
清陽見狀,緊忙上前為被救下的白衣少女把脈。
「主子,這孩子只是被人餵了迷藥,估計一會兒就能醒。」
「把她先抱進船艙!」南璃月隨口說道,隨後轉身對著那名叫阿豐的不死兵道:「阿豐,找個隱蔽的地方將船駛入,等這名少女醒了咱們就上岸。」
阿豐並未言語,卻直接走到船頭快速打著航輪往斷崖的方向繞去。
而南璃月等人再次回到船艙內……
半個時辰后,被就救回來的少女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她瞧著眼前陌生的人,說著陌生的話,眼中充滿了恐懼。
緊跟著一串怪異的語音從她口中,脫口而出:「海神的使者,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
島語?
南璃月眉頭微挑,別人或許聽不懂這個少女在說什麼,但是作為精通十六國語音的她來說,這個少女的話實在太好辨認了。
「我們不是海神的使者,只是船駛過這裡,恰巧救下了你而已。」南璃月淡然開口,緊跟著拿起一個水袋遞到了少女跟前。
「喝吧!淡水。看你的樣子怕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食過了。」
少女微微一愣,聽著熟悉的語音,她毫不懷疑的拿過水袋喝了起來。
「你說海神,這麼說來你是被獻祭給海神的新娘?」南璃月從見到這個少女,就覺得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有些眼熟,剛剛聽這少女說起海神、使者。
再聯想到她被人迷昏推下懸崖,和她口中所言的島語。這才讓她認識到,這名少女身上穿的竟然是島國最傳統的新娘服。
「是的!」少女點了點頭,開口解釋道:「我們日冕國,每一年都要挑選一位最美麗的新娘獻祭給海神,以求海神保佑來年能夠風平浪靜,風調雨順。」
「原來如此!」南璃月明了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讓清陽拿來飯菜遞給少女,「你先好生吃飯,稍後我們要登陸補給,可能需要你來給我們做嚮導。」
「不,請不要讓我再回到島上去。他們若是知道我還沒有死,會抓到我……連帶我的家人都會被沉入海底的。」
少女一聽說要再次回去陸地,頓時嚇的魂都沒有了。
緊忙起身跪到地上,對著南璃月接二連三的磕頭,懇求著。
「你若不願意便不願意吧!我雖然救了你,你卻不能永遠不回去吧?」南璃月淡然開口,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夜無寒等人後,再次與那少女說道:「不過,我們還是要登陸的。你若是願意,可否將你國內需要忌諱的一些事。」
「可以,當然可以。」少女依然心有恐懼,但是對於國內需要忌諱的東西,她確實願意說的。
很快,阿豐便找到一處可躲避的斷崖山洞,雖然洞口不大但是被他隨便一開鑿,整好能夠將整個船隻都藏進去。
這藏好了船,南璃月和夜無寒便帶著玄決和清陽坐著小船上了岸。而阿豐他們這些不死兵則留在了船上,守護船隻。
「主人,這裡的男人的頭髮……真是奇怪!」清陽隨玄決玄決換南璃月和夜無寒主人習慣了,如今喚起來也是越來越順口。
「這是他們的風俗,你不要老盯著人家的頭髮看。」南璃月無奈的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清陽跟著他妹妹接觸的時間長了。
除非遇到正事,平日里這跳脫的性子還真是跟青揚像極了。
「不盯著看就行了,不過他們這裡的女人走路也是奇怪,裙子圍那麼緊走路不費勁嗎?」清陽再次吐槽道,絲毫沒注意一旁玄決看他的眼神是越來越冷。
南璃月瞧見了,也不說。只是憋著笑,帶著人往前走著。對於路邊行人投過來詫異的目光,她是絲毫的不在意。
直到有一名身穿藍布衣服,腰間佩戴著長刀騎在馬上的男人突然間攔在南璃月他們面前,對著南璃月身邊的夜無寒開口便問:「嘿!你們不是我們日冕國的人,你們從哪裡來?」
夜無寒準頭看向南璃月,而南璃月則小聲的在夜無寒耳邊輕語了幾句后,他才開口冷聲回道:「我們是從東大陸的和共國乘船而來,偶遇你國之地,便好奇的上來看看。」
藍衣男人眉頭微皺,瞧了一眼夜無寒身邊的南璃月。
不得不說,這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
「既然是遠來的客人,那邊隨我而來吧!我是鹿木一郎,是鹿目家族的繼承人。」鹿目一郎十分炫耀的說著,轉而翻身下馬又說道:「你可以讓你身邊的女人騎我的馬,我領你同行。」
騎馬?!南璃月勾了勾嘴角,十分準確的用島語回道:「抱歉,我很喜歡跟著我家夫君步行。」
鹿目一郎神色一驚,轉而又看了看夜無寒,隨即露出一抹淡笑道:「那就請幾位跟我一起吧!」
說完,鹿目一郎轉身邁步就往前走。
此時站在南璃月身後的清陽則好奇開口問道:「主人,這個男人嘰里呱啦的說什麼?我怎麼感覺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南璃月微微挑眉,瞧了一眼站在清陽身後的玄決,笑著說道:「他想要我騎他的馬,但是在日冕國唯有被男人喜歡的女人,才會騎男人的馬。不過,聽真香說,如今的日冕國只有酒肆里的舞姬出行,才會騎馬。」
酒肆里的舞姬?那不就是花樓里的花娘?清陽吸了吸鼻子,轉頭看了一眼夜無寒,無奈的搖了搖頭后對著身邊的玄決說道:「我說玄決,咱倆要不要賭一把?」
「賭什麼?」玄決冷聲開口,面無表情的盯著那鹿目一郎的背影。
「就賭,你家主子會什麼時候出手教訓那個鹿目一郎如何?」清陽眼珠轉動,想出一個絕佳的由頭來。
卻不想玄決卻冷聲回道:「你覺得對付他,用得著我家主子出手嗎?」
清陽轉頭又看了看那鹿目一郎,回頭再看玄決,笑著說道:「那就賭你能在幾招內打敗那鹿目一郎,我賭十招!」
玄決冷哼一聲,不再多做回答。
而南璃月對於他們這對兒的日常情趣並無感覺,而是反手拉上夜無寒的手,指著路邊那些非粉色含苞待放的花朵說道:「這花兒開的不錯,回頭在神域用靈石種一些出來,必然很是好看。」
「嗯!」夜無寒順著南璃月指的方向看去,瞧著那粉色的花苞,隨意的點了點頭。
而此時走在前面領路的鹿目一郎,心中卻是震驚無比。
他與南璃月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之遠,幾人說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卻是一句沒有聽懂,顯然他們說的並不是日冕國的通用話語。
而剛剛那個叫夜無寒的男人說他們來自東方大國和共國,那他們說的話便是他們國家的通用語言了。
他倒是聽說過,海面以西有一很大片的陸地。人口眾多,而言語不通。但那片土地荒蕪,人跡罕稀。
可現在……鹿目一郎對於自己知道的東西,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如此正想著,鹿目一郎帶著眾人已經來到城池牆下。
站守在城門下的守衛見到鹿目一郎,緊忙開口說道:「鹿目君,恭迎您回城。」
鹿目一郎沖著他點了點頭,可就在他轉頭想要對南璃月他們說話的時候,城門前一張告示卻驚得他瞬間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