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四章
這個牌位是桃澤卯雪從地下室中撿來的,也是這棟房子一開始的主人。
這對母子死於自己親人手中,在死後也沒有其他人給他們供奉,再加上他們死之前的怨念十分深重,沒有投胎轉世,而是像地縛靈一樣留在了自己生前所居住的地方。
從一開始的弱小的普通地縛靈,成長到了現在的特級咒靈。
其實與世隔絕的伽椰子他們並不清楚什麼是咒靈,更不知道在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什麼是咒術師,她們只記得自己死去的原因和想要報仇的心。
至於人肉?
他們完全沒有興趣。
他們母子兩個從一開始就並不想傷害任何人。
伽椰子的仇人是自己的那個垃圾丈夫,她已經為自己報了仇,按理來說她應該完成心愿然後成佛離開。
只是,他們兩個就像是被困在了這裡一樣,根本無法離開這棟房子,而她死去丈夫的身影也再次出現在房子當中。
伽椰子的丈夫佐伯剛雄是個欺軟怕硬的孬種,對外軟弱可欺,對內倒是威風八面。他生性多疑好妒,不然也不會懷疑伽椰子婚內出軌,還將因為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把伽椰子和自己的兒子給殺了。
伽椰子在發現自己的丈夫殺了那麼多人還沒有悔改的意思之後,索性和自己兒子把已經成長為特級怨靈的丈夫殺了,而他們母子兩人在殺掉了丈夫之後再一次成長。
成為了特級怨靈。
這還是幾年之前的事情。
他們成為特級咒靈之後所散發的詛咒並不強大,這也是為什麼咒術師這邊以為這隻有兩隻二級咒靈,還派了學生過來處理的關係。
後來因為這房子實在是太過邪門,已經沒有人願意過來住了,直到桃澤卯雪住了進來。
桃澤卯雪在地下室收拾衛生髮現了這兩個已經落滿了灰塵,但是依舊完好無損的牌位,桃澤卯雪拿起牌位的時候伽椰子他們母子就在旁邊看著。
地下室這種地方本就私密,更何況是涉及了命案的房子,以前的租戶對地下室這種地方本身就是唯恐避之不及,更不會往這裡來,他們兩個人的牌位一直放在這裡,就連警察都沒有拿走。
現在租戶發現了他們兩個的牌位,正常人看到這麼不吉利的東西,肯定會選擇丟掉的,但是桃澤卯雪沒有。
他將這兩個牌位撿了起來,細細地擦拭乾凈,然後擺在了供桌上面,甚至還給他們擺上了貢品,每天晚上睡前都會給予他們兩個祝福。
伽椰子他們兩個是被供奉的人,自然感受得到桃澤卯雪心裡想的什麼。
他們感覺得到,桃澤卯雪是真心地希望他們兩個人可以成佛,可以幸福地轉生,有一個新的人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桃澤卯雪祝福的關係,伽椰子可以感覺到自己心頭籠罩的那些戾氣漸漸地消散,而自己的兒子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也正是感受到了桃澤卯雪的誠意和溫柔,伽椰子和俊雄兩個人才這麼快速地將桃澤卯雪接納進自己的範圍當中。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桃澤卯雪受到危險的時候上前阻止,去救桃澤卯雪。
他們會合真希他們打起來,也是覺得真希他們幾個十分不講道理,一上來就對桃澤卯雪動手,還能夠看得到自己,覺得自己和自己兒子是為了傷害卯雪才留在這裡的。
在看到自己房子都塌了,桃澤還是沒有怪他們的意思時,伽椰子竟然有了一種怒其不爭的不爽。
那可是你的房子,你的房子被砸了,為什麼還去原諒他們。伽椰子明白桃澤卯雪不喜歡對別人生氣,但是都到了這個地步。
本來伽椰子他們母子並不清楚他們現在是個什麼級別,但是在和這幾個有著奇異能力的小孩子打了這麼一會之後,伽椰子大概明白了自己現在大概還是挺厲害的。
現在桃澤卯雪要離開,他們兩個肯定也是要跟著離開的。
在發現自己和這幾個小鬼坐在一起之後,伽椰子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並不想殺人,可是嚇一嚇這幾個小孩子還是可以的。
伽椰子扭頭看向真希他們,那張慘白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個滲人的微笑,俊雄也非常配合的把自己的腦袋給摘了下來,抱在了懷裡。
四個人擠在牆角驚恐地看著桃澤和他身邊的兩個特級咒靈。
桃澤卯雪頭頂飛起了幾個問號,「……怎麼了?」
他還轉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後,自己的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就只有剛剛上了鎖的大門。
「我又不會吃了你們,不用害怕我,去了警局我也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的,只要幫我把房子修好就可以了。」
桃澤卯雪覺得自己很寬容了,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吃官司蹲監獄是肯定少不了的。
桃澤卯雪臉上依舊掛著飽受好評的親和微笑,可是這個微笑在伊地知的眼裡那簡直就是死亡的微笑,再加上伽椰子他們傾盡全力的配合,恐嚇程度堪比鬼片。
後面的騷動引起坐在前面的警察的注意,尤其是他從後視鏡發現後面只有桃澤卯雪一個人坐著的時候就更是緊張,他直接一個急剎車停下了車,而被拷在護欄上的四個人因為慣性齊刷刷地往前甩了過去,距離最近的伊地知更是直接栽在了桃澤卯雪的懷裡。
伊地知還來不及害怕,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雄,他捧著腦袋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這位先生?」桃澤卯雪把牌位放好,想要扶起伊地知,可是伊地知瘋狂搖頭,手忙腳亂地從桃澤卯雪的懷裡爬了起來,又因為自己的手被捆住,難以順利的起身,和坐在自己後面的狗卷撞在了一起。
再次被嫌棄的桃澤卯雪有些尷尬,而此時,後面的車門刷地被拉開,警察們舉著槍指著坐在後面的幾個人。
然而門打開之後,車子後面的幾個人現在的狀態很是奇妙。
桃澤卯雪坐在車的最外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過來,而被手銬拷在一邊的伊地知幾個人則是像是躲著桃澤卯雪似的靠在裡面。
「……怎麼了?」
桃澤卯雪也無辜地回望:「我也不知道。」
「你們幾個安分點!」見什麼都沒有發生,打頭的那個警察嚴厲地說了一句伊地知幾人,面對桃澤卯雪時卻柔和了態度:「他們幾個人欺負你嗎?要不還是來前面和我們擠一擠吧。」
桃澤卯雪有點心動,這幾個孩子有點奇怪,他在後面還有點尷尬:「不會打擾嗎?」
「沒關係,反正就幾分鐘,馬上就到了。」警察對待桃澤卯雪那簡直如同春風一般溫暖,和對待伊地知他們的態度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伊地知欲哭無淚。
就在有警察在的時候,伽椰子他們兩個依舊十分敬業地盯著伊地知他們,沒有動,就是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
明明什麼都沒做,可是就單單隻是坐著,就足夠伊地知他們幾個大汗淋漓。
——緊張的。
桃澤卯雪去了前面的警車裡,警察無視了伊地知他們幾個人求救的眼神,砰的一聲無情的把門關上了。
伊地知的眼神從希望變成了絕望。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桃澤哥哥呢。」俊雄的眼裡流出了兩行血淚,他雙眼黝黑,像是深不見底的古井,只是被這麼看著就令人渾身發毛。
俊雄很認真的問著伊地知他們幾個人:「哥哥可沒有害你們,是你們自己自顧自的過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的。」
伊地知他們沒說話。
俊雄臉上的血淚更多了,「為什麼啊嗚嗚嗚嗚……」
一看自己兒子哭,伽椰子也跟著一起哭,兩個咒靈哭起來嗡嗡嗡的,架勢很是凄慘恐怖,尤其是他們一邊哭還一邊飆血,普通人看不見可是他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這警車後面已經變成了兇案現場,地上飈的血都能埋過腳面。
「別哭了!」真希終於受不了喊道:「我們這不是以為你們要害人嗎?被打的要死的人可是我們啊!!!」
明明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是他們兩個,為什麼這兩個打人的在這裡哭得這麼凶!
前面的警察被真希突然爆發的一聲嚇得手一哆嗦,車差點沒開溝里去,「你們在後面幹什麼呢!!」
他一邊警告後面的伊地知他們,一邊拿起了對講機,開始跟總部過來接人的同事溝通。
「這四個犯人可能有精神疾病,一會要多加註意。」
伊地知四人:……
伊地知弱弱地開口:「那個,我們並沒有精神疾病……」
「不要說話!」
伽椰子他們哭的更大聲了,伴隨著四處飛濺的血,這場面的十分的污染眼睛,再加上被誤會的委屈,伊地知覺得自己應該和伽椰子他們一起哭。
自己就是例行的上班,怎麼就被當成精神病了呢???
伽椰子和俊雄又不對伊地知他們動手,就是單純的用精神污染,本來的很是抗拒去警察局的伊地知四人此時看到警署的影子,竟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現在就衝進警署的衝動!
他們恨不得現在就下車趕緊離這兩隻特級咒靈遠遠的,但是他們想到自己的職責,又不能離開,四個人在車停下之後面面相覷:「你們……」
「我們又不會傷人。」伽椰子抹了一把血淚:「你以為我們和你們一樣閑嗎?」
四人:?
「你們幾個老實一點,不準輕舉妄動!」警察警惕的過來開門,他的身後還有幾個手裡拿著白色布片的同事。
其實一開始伊地知他們並不清楚這些白色的東西是什麼,直到那幾個拿著白色布片的警察疑惑地問了一句:「就是這幾個精神病嗎?」
伊地知悲憤地抽泣一聲。
「這是我們學校的後勤啦!這幾個孩子是我的學生,」就在這個時候,伊地知竟然聽到了五條悟的聲音,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竟然看到了五條悟戴著黑色的墨鏡和站在警官面前笑嘻嘻的說著自己和真希他們的事情。
「五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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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舊在迫害社畜伊地知
九點還有更新,評論大大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