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挑選禮物

顧傾歌眼眶隱隱發紅：「姐姐，我知道，你是在娘親身邊長大的，雖然不是顧家的孩子，可在她心裡你比親女兒還親，我回來也沒想過要搶走你的位置，你還做你的大小姐，我也只是想認祖歸宗罷了，可你卻如此容不下我嗎？」

「你住口！」顧夫人看著懷裡哭成淚人的顧傾瑤，「她就算是推了你，也是……也是她實在沒有安全感罷了，怕你回來會奪走她的寵愛才會一時糊塗做下錯事，你說話何必這麼難聽？」

「行了，」老夫人聽的頭疼，「事實如此，也都不必再分辯了，傾瑤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顧傾瑤哭的兩雙眼跟兔子眼似的：「祖母，傾瑤真的沒有推她，真的沒有啊祖母。」

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落在誰的眼裡都會忍不住心生惻隱，但是顧傾歌卻沒有半分同情，因為她知道，這柔弱面孔下是一顆怎樣狠毒的黑心腸。

顧傾瑤說著說著兩眼一閉就要昏厥，老夫人到底也沒狠下心責罰她，只是叫人將她送回了房間，好生歇幾日抄抄女則罷了。

可儘管如此顧夫人心裡還是疼的要命，她覺得顧傾瑤雖然做錯了，但也不過是害怕失去父母的寵愛，相反顧傾歌伶牙俐齒的模樣不像是個省油的燈。

初見時恬靜的印象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顧傾歌沒再關注顧夫人，接連完成兩個任務，她的直播間功能已經正式開啟。

只見眼前的光屏一閃變成了一隻眼睛的形狀飄到她的頭頂，與此同時，她能看見屏幕上零星的幾條彈幕留言：

「抓住了一隻新人主播！」

「主播小姐姐好漂亮啊啊啊啊啊啊！」

「有誰是看了前面的記錄視頻才來的！太爽了！是我愛的劇情！」

所謂記錄視頻就是系統里每位主播在開啟直播間功能前上架的視頻，就像顧傾歌，她的記錄視頻就是進入顧家以後到現在，觀眾正趕上打臉任務，當然爽了。

礙於老夫人還沒讓她走，顧傾歌也沒跟觀眾們打招呼。

「傾歌，你也別怪你姐姐。」

老夫人嘆息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娘親說那些話也不是針對你。」

「我知道，」顧傾歌笑了笑，「娘親將姐姐養大，對她的感情自然是深厚的。」

老夫人點點頭，拍了拍手，外面走進來兩個丫鬟，一個年長些，模樣標緻並不妖艷，看起來很是穩重，另一個身材豐腴，長著一張討喜的小圓臉。

「她們是雀屏和雀枝，府里的家生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雀屏會些拳腳功夫可以保護你，雀枝什麼都會一點有事可以叫她去辦，從今往後就讓她們跟著你做貼身丫鬟，其餘的洒掃丫鬟叫牙婆子挑了好的送來便是了。」

「是，」顧傾歌沒有推辭，知道這是老夫人心裡愧疚給她的補償，「謝謝祖母。」

要知道，根據原主的記憶，前世這兩個丫頭都歸了顧傾瑤，雀屏的功夫不能說是一等一的好，但尋常人也傷不了她，更何況雀屏還會些點穴功夫，至於雀枝做的一手好膳食，且略通醫理，有她們在身邊放心的很。

沒想到顧傾歌一開始的選擇不同，竟將這兩人收歸麾下也是意外之喜。

老夫人將顧傾歌安排在了明月閣，和顧傾瑤的院子離得很遠，倒是離壽安堂近一些。

顧傾歌帶著雀屏和雀枝回了房間，下人早就打掃乾淨，被褥也換了新的，屋子裡點了檀香，淡淡香氣驅散了顧傾歌心頭的疲憊。

她安置好雀屏雀枝姐妹倆，便仰躺在床上研究起直播間來。

「嗨，有沒有人在？」

「有！！！」

「主播姐姐不要用這個死亡角度凝視我好嗎哈哈哈哈哈。」

「主播這麼好看稍微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果然是人就會有死角，再好看的小姐姐用下巴看著我也是一言難盡的。」

顧傾歌被她們逗笑不停跟著她們一塊閑聊。

【叮咚！直播任務來了：請為老夫人挑選一份令她滿意的禮物吧！】

像是這種任務，每次完成都會得到一些數值不等的兌換值，可以用來兌換後台的道具或是獎勵，觀眾的打賞也可以轉換成兌換值。

顧傾歌想了想，老夫人的壽辰好像就在這兩日了，這也是顧家著急接她回來的原因，想讓老夫人過個闔家團圓的壽辰。

「唉，看來還是不能躺啊……又得起來搬磚了！」

顧傾歌讓雀枝同老夫人說了一聲，便帶著雀屏上了街。

她手裡並沒有什麼銀子，所以今日也就是先去踩個點，心裡有點數再想想要如何才能掙到錢買壽禮。

雀屏以為顧傾歌不熟悉京城，便走在前頭給她帶路。

「小姐，您想先去哪看看？」

意識到她喊的是小姐而非二小姐，顧傾歌心情更好了。

「京中有沒有比較好的玉飾店？」

雀屏福至心靈稱讚道：「小姐有心了，請隨奴婢來。」

她們沒有套馬車，而是走著過去的，顧家的宅子里京中最熱鬧的坊市不遠，走了約莫一刻鐘，雀屏指著一間店鋪道：「小姐，就是這家了，算是京城有名的老字號。」

雖然顧傾歌沒有錢卻也沒有露怯，抬腳邁進高門檻，只覺得古代有些設計的寓意還挺有意思的。

比方說這家玉飾店的高門檻，意思便是只有夠資格的人才能進。

老闆是個有些胖的中年人，手裡正盤著一個串，見顧傾歌神色從容還帶著一個穿著不俗的丫鬟，便笑臉相迎。

「姑娘想買點什麼？」

「隨便看看。」

顧傾歌目光遊離在店裡擺著的器件上，有的停留時間長一點有的停留時間短一點，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老闆也就沒再招呼放任她自己看。

很快，顧傾歌便看上了一個南玉扳指。

不像是普通扳指那樣粗獷英氣，這一枚精緻小巧，南玉中還摻了金絲作為點綴，十分好看得體。

顧傾歌狀似不在意的樣子將板子拿在手裡把玩，老闆的心都提起來了：「姑奶奶小心著些，這可是上好南玉扳指，百年難遇呢。」

聽見這話，顧傾歌就知道便宜不了了。

正當她準備將扳指放回去的時候，一男一女從店門外走了進來，顧傾歌抬眸望去在看清那男人的臉后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