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有所思量
顧傾歌決定化主動為被動系統告訴過她這些人是好人，相信肯定不會是坑她的，所以，顧傾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傅裴本來想攔著她的，可沒有想到從船上下來的一男一女兩個人十分的熱心腸，便帶著他們離開了。
顧傾歌望著離她越來越遠的孤島，鬆了一口氣，希望系統不要再坑自己了，這是她最後的願望了。
臨國。
年味的氣息在這個看似並不算風平浪靜的國家裡面，悠然地喘息著。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時光飛逝，很快便到了年關。
為了籌備新年祭祀，王都在這一周取消了宵禁，只為了天子腳下的商戶能夠好好地為了祭祀裝飾門面。
今年的樂府也因為吉年比往年忙碌更甚，戴妤妤走出來的時候速度緩慢之輕。
從樂府出門走上幾步便到了集市，今天出門是被指派來買點過年的東西，衣服首飾什麼的樂府向來不缺，只是買些蜜餞果子，糕點什麼的當守歲時的解饞之用。
大紅燈籠高掛，門柱上貼著春聯，寫著：國泰民安逢盛世，風調雨順頌華年。諸如此類的吉祥話。
「姑娘看看，新到的蘇綉布匹，拿來做件春裝。」
些許是為了過個好年多賺些業績，一路上向自己推銷店內商品的人倒是不少。
「戴姑娘來了，姑娘之前吩咐做的糕點都已經在準備了，除夕一定送到樂府上，這邊是樣品，姑娘嘗嘗。」
東街的糕點鋪子戴妤妤自己常來，以前站在櫃檯里的是現在掌柜的阿娘，如今掌柜的輪到了兒子。確認了除夕宴的糕點便打道回府。
「妤妤回來了，正好，我們正好準備聯合排演祭祀舞，剛剛宮裡來話了，一會禮官會來樂府查驗結果。」
戴妤妤才回到樂府房間解開紅梅斗篷掛在衣架上，楊蕭羽便推門進來，手上端著做好的祭祀禮服。「小天女，來試試你的舞服，這可是宮裡秀娘做的伎樂神女服。我從府主那替你拿來了，換上看看。」
「哥哥你再笑她她就把你關外頭去！」前面半段倒是正經，後面多了幾分逗孩子的味道，自己也是及笄了，才不是小孩子。
接過托盤將舞裙展開，墨綠色的上衣綉著藻井蓮花紋，飄帶上著忍冬紋。暗紅色的下裙，深藍色的小飄紗，環上黑金鑲邊的腰帶，腰上再繫上珍珠串成的珠鏈，連著金鏈子與金片掛在了胸口的瓔珞環上。金色的臂環錮著橙紫雙色的披帛，腳踝上套上鏤空金絲鈴鐺，頭髮梳成飛天神女雙環髻，再戴上了頭飾，眉間點上硃砂。鏡子中原本可愛嬌小的女孩子變成了古籍中取悅神佛的神女。
「哎呀哎呀，是哪家的小仙女呀？」被雲秀姐用手肘頂了頂腰。
「你家的，你家的」被頂到痒痒肉捂著肚子瑟縮了一下退後幾步。
「新年祭祀禮結束就是休沐，希望趕得上守歲。」楊蕭羽幫著自己撿起長長的披帛，托著和自己往練習場去。「這衣服倒是繁瑣，換她她肯定不會穿。對了，這次是不是要從長街一路站在高台上然後遊行到祭祀台？......」
「還好，你們平時跳舞的衣服可不比這跳起來輕鬆。你們樂師的衣服簡單了不少……」自己也提了提裙擺避開青石板上的土泥。兩日後遊街祭祀還要穿，弄髒了可不好。「是這麼一個流程，寓意神女飛升散布神諭，取悅眾神佛祈求來年歌舞昇平，國泰民安。」
戴妤妤成了第一舞姬后第一次被任命這麼重要的事，之前自己都是在人群中看著的，上一次看還是師傅在的時候，如今也輪到自己了。
過兩天就要在高台上成為神女的替身，跳著整理出來的飛天祭祀舞，不想到沒什麼，想到此處手心倒是冒出了不少虛汗，哪怕等下要做的只是簡單的排演，和尋常演出並無差別，但正式可是在長街上啊……
兩日時光在緊密的練習排練中過去了。除夕，整個樂府是燈火通明，一夜未暗，舞女們在梳妝打扮，樂師們在核對譜子調整樂器，文人在確認遊行時的念詞。另有禮官在核對衣物器件，流程。
今天比起排演那日身上又多了不少物件，眼尾貼著半面珍珠。
戴妤妤心中記著剛才的叮囑
「姑娘記住，千萬不能笑。」
就像詩文里說的那樣。
素女結念飛天行，白玉參差鳳凰聲，天仙借女雙翅猛。五燈繞身生，入煙去無影。
戴妤妤被攙扶著上了遊行的馬車高台，差點就沒抬進去，主要是怕天女服髒了，隨後在紅木大鼓上坐下。
「蓮姬姑娘，待會到了長街就開始，琵琶給你放在鼓旁了，花瓣在香囊里。」
「好，我知道了。」
帶著戴妤妤來的禮官大概是覺得她這沒什麼問題了，囑咐婢女要將她的衣服整理妥當，便去帶著其他樂師，舞姬們到各自的位置坐好或站好，舞姬們按隊形相互倚靠擺好姿勢。該準備起來了。
戴妤妤想著也在大鼓上調整了位置，一隻腿伸展到側面，左手持蓮，右手托袖，眼瞼下垂，衣服也被整理整齊。吉時到，一切就緒，遊行開始。
領頭是儀仗，祭品，九仙官，十二樂官，十四神女，再跟著的便是自己的車了。
「阿娘！仙女！仙女來了！」長街兩邊站著許多觀看的臣民，小孩子們最喜歡熱鬧，每次有祭典，就屬這些孩子最興奮，最會起鬨，此時天還未大亮，這些小孩的手中還提著花燈，手舉的老高，好像是想看清花車上自己的樣子。
戴妤妤恍恍惚惚好像想到了以前，自己幼年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樣，提著小花燈想看清每次遊行那些扮演神佛的人的樣子。還想接住花車上灑下來的蜜餞果子。
她那時候還總被師傅說長不大，還跟孩子一樣。最後懷裡還是被塞滿了零嘴還有包得滿滿的壓祟錢。
神官誦讀祭文，祭祀之禮正式開始……不能緊張，慢慢來。
戴妤妤向著起鬨的幼，童那處轉過頭微微揚起嘴角，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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