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次用法術居然就將自己閃瞎了

邊境發生了什麼，遠在內陸的塗洋自然是不知情的，對於進階時的異常情況，塗洋也問了一下兩位護衛法師，以他們的閱歷也沒見過塗洋這樣稀里糊塗的進階。

但經過一些簡單的測試和檢查之後，起碼可以確定的是，塗洋這樣的進階應該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他是真真切切地進入到了正式法師的階位。

進入正式法師之後，塗洋可以明確感受到和之前在魔法學徒階段的區別，身體的四周除了空氣之外，似乎還有一種東西在流動，這應該就是各種魔法元素了，當自己接觸到這些魔法元素的時候，其中的一小部分會與體內的魔力緩慢地進行接觸，其中不同的元素給自己帶倆的觸感也是不同的。

剛剛進階的時候這種情況還不太適應，但很快，身體就習慣了這種「阻滯」感，就彷彿像是浸潤在空氣中一樣了。

進階正式法師之後，與魔法學徒最大的不同，就是真正意義上可以自己釋放魔法了，嚴格來說，魔法學徒階段釋放的根本就不是完整的魔法，因為法術模型的構建並不是由法師個體自己完成的，而是借住魔法材料中蘊含的天然法術模型將自己的魔力轉化出去，而且這種轉化還是一次性的。

正式法師釋放法術的方式是，構築一個法術模型，然後通過這個法術模型用自己的魔力去調動環境中的魔法元素，完成魔法的釋放。

在經年累月的積累中，法師前輩們從天然的法術模型中總結歸納出了大量的魔法符文，一般也有叫魔文的，通過以一定的順序排列魔文，就能構建出一個固定的法術模型，一般也被稱為咒語，階位比較低的魔法師之所以在釋放法術的時候需要進行吟唱，就是因為將魔文以特定的發音方式唱讀出來，可以形成魔力共振，提高魔文構建的成功率。

這些知識塗洋本來應該都是掌握的，因為作為皇室成員，他們從小就必須學習這方面的知識，只不過塗洋是穿越者，他並沒能繼承到這部分記憶的內容，基本只保留了語言能力這一類最基本的本能罷了。

因為什麼內容都不記得了，以塗洋的身份又不方便直接到魔法協會去查看這些最基礎的資料，無奈之下，只能是由洛雷斯和沙巴爾默寫了一些基本的法術回來讓塗洋去練習，當然，有一部分他們不擅長的法術還是得去魔法協會裡去抄，不過以他們的身份，查閱這些資料也不會引起什麼誤會就是了。

儘管塗洋不太覺得自己會有什麼用魔法戰鬥的必要，但從另一個角度出發，適當地經常使用魔法有助於增強自己的魔力掌控能力，而魔力掌控能力對於鍊金術的研究是很有必要的。

作為一個接受了完整通識教育的現代人，塗洋起碼知道工業社會大概是長什麼樣子的，又因為此前為了水群查過太多資料，也更清楚這科技發展過程中複雜的迭代關係，如果不能使用某種手段「跳科技」，那麼很可能過上幾百年也沒辦法將科技推進到一個能讓人過上舒適生活的階段，從臨高啟明裡那一群過了好幾年科技甚至還有倒退跡象的中年人身上，很難不感受到其中的危機感。

誠然，如果不搞什麼科技遷移，以塗洋的皇室血統帶來的身份，他一樣可以過得很安逸，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安於現狀未免有些浪費自己的主角身份了，而從前身被暗殺然後移魂的經歷來看，這個身份也未必有表面上的那麼安全，諾雷吉帝國和范提江的教廷終有一戰，如果自己想活得長久一些，就基本不可能避開這一點。

因此，塗洋學習魔法的時候還是非常上心的，只不過在法杖到來之前，他也只能是儘可能地記憶各個基礎魔法的符文，等法杖到手之後就可以儘快上手試驗。

因為對於正式法師來說，儘管擁有了操縱魔文構築出法術模型，但是卻很難將魔文控制在穩定的地方並連接起來，儘管魔文連接之間的容錯很大，但直接施法的失敗率還是很高的，因此正式法師階段的法師基本都需要依靠施法憑藉來進行法術的釋放，而這個憑藉一般是魔杖。

魔杖一般由魔力傳導性好的材料作為杖體，再搭配上屬性合適的寶石作為魔文中轉區，在魔法寶石中控制魔文的穩定性要比直接在空氣中控制要容易得多，當法術模型構築完成之後，再通過法杖將法術模型釋放到空氣中，調集元素，完成對應魔法的釋放，這樣的過程會損失一定的施法速度，但相比直接施法的不穩定性，這個代價顯然是可以接受的。

也正是因為魔法需要杖端的寶石暫存，因此魔杖也就存在了品質的區別，好的寶石能夠容納更多的魔文，也就能釋放更複雜的魔法，品質一般的寶石容納的魔文數量有限，很可能就只能放出一些火球之類的簡單法術。

此外，品質高的寶石還能增加魔文對特定元素的親和力，釋放系別匹配的魔法時可以增加威力，當然，如果你用這樣的法杖去釋放系別錯誤的魔法，有可能會因為魔力衝突發生的爆炸而傷到自己，這也是很多法師儘管可以使用多系魔法，也一般主修一系的核心原因。

除了寶石的品質之外，杖體本身的材料也很關鍵，一般的材料都存在魔阻，會影響魔力的傳導，區別只是魔阻的高低罷了。秘銀的魔阻很低，理論上來說是魔杖的最佳材料，但秘銀有兩個缺點，一是太貴了，二是太重了，因此也沒什麼人會採用秘銀來製作法杖的杖體。

魔杖最常使用的是一種結晶胡桃木——當然這個胡桃木的名字是塗洋自己起的，這種木頭因為生長在魔力非常濃郁的環境中，在成長的過程中會在木頭中間結晶出一些非常細微的晶體，大幅度降低了自身的魔阻，同時又具備一定的韌性，因此是很好的魔杖材料。

儘管通過人工澆灌魔力藥水的方式培育已經大幅度降低了結晶胡桃木的成本，它製作出來的法杖成本還是不低的，因此很多法師都只能先用普通胡桃木的木頭製作一根小法杖，等攢到了足夠的錢再換成結晶胡桃木的。

也正是因為法師施法需要使用法杖，因此不可能真的有法師是徹徹底底的手無縛雞之力，畢竟一根正常尺寸的法杖重量都在兩公斤以上了，能舉著這樣的法杖來戰鬥，體能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魔文並不是什麼好背的存在，畢竟要強行記憶一種象形文字——至少塗洋覺得很像——的難度還是不小的，但其中也有一些非常短的法術，塗洋感覺不用法杖也能勉強嘗試一下，比如說照明術，非常簡單的光系魔法，但基本沒人能用出來——因為他們調用不了光系魔力。

費盡心思將照明術的法術模型構建出來之後，塗洋往其中輸入了一點魔力，法術模型附近迅速富集起了光元素，當魔力流經法術模型的最後一個符文之後，聚集的光元素突然停止了，然後……塗洋就將自己給閃瞎了。

近距離觀察照明術的結果就是如此，尤其是沒搞清楚輸入多少魔力的情況下，聚集起的大量光元素將照明術變成了類似車頭大燈的亮度，而塗洋又是近距離直視，不燒得眼睛生疼才怪呢。

因為刺痛，手中的法術模型也沒能維持下去，整個法術直接就中止了，但因為在被閃到的同時，塗洋下意識地喊了出來，原本在一旁看著塗洋避免他發生意外的沙巴爾則是在「閃光彈」爆發的瞬間就跳了起來。

見到塗洋自行嘗試魔法不小心傷到自己之後，他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對於初學者來說，想要記憶法術模型並操縱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塗洋從拿到記錄到放出第一個魔法才過了多久？儘管沒有法術實際釋放的具體事項可能是個疏忽，但誰也沒想到他能第一次試驗就成功啊。

他並不是擅長輔助魔法的法師，即便他也會使用一些水系魔法，但他是戰鬥法師，治癒魔法的法術模型他是一個都沒學過，因此也只能在一旁著急而不知所措。

不過塗洋顯然是有充分的作死經驗，發現自己因為強眩光暫時失明之後，也沒有什麼特別激動的舉動，而是冷靜地讓沙巴爾幫自己去拿一塊冰過來，冷敷一下有助於視神經從強刺激中恢復過來，不過因為這個時間很短，應該並不會產生什麼後遺症就是了。

沙巴爾並沒有去地窖拿冰，也並沒有讓門外的僕人去拿，而是抬手在空氣中凝聚出了一個冰刃，並強行在冰刃發射出去之前中斷了法術，儘管這樣做要承擔一定的法術反噬後果，不過因為法術的等級很低，這樣的反噬對他來說影響並不大，相比之下，因為已經成型的冰刃是實體，所以並不會隨著法術的取消而消失，只不過失去了法術的維繫，這冰塊直接就從空中掉了下來。

沙巴爾肯定不會讓這塊冰自由落體，伸手接過冰塊之後，敲掉了鋒利的邊緣就遞給了塗洋。

塗洋將冰塊敷在自己的眼睛上，刺痛的感覺很快得到了一定的緩解，間歇地敷了幾分鐘之後，總算是能正常看東西了，只不過還是有些腫罷了。

看來使用魔法還是非常危險的，哪怕只是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照明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