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挑釁
熱情被點燃的那一刻，人是最容易忘掉時間的。
誤打誤撞的進入舞蹈室，酣暢淋漓的跳動后，妮妮被一種難以訴說的解脫感包圍，好像整個身體都變輕了許多，整個靈魂都清晰了起來。
「今天就到這吧！太晚了。」何夕把音樂停了。
「下周就要上台表演了，我能學會嗎！」妮妮微皺眉頭背起書包。
「別著急，還有時間，誰也不能一口吃個胖子不是，走，我送你回去。」
「又是怕連帶責任是吧！」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出了門，一拐彎，看見了長椅上等到的傲雪。
「阿姨好。」何夕趕忙打招呼。
「何夕你好，走吧妮妮，我們回家。」傲雪起身說到。
妮妮看著媽媽一身的家居服，穿的還是雙拖鞋。最在意著裝體面的媽媽，此刻來看，即便有夜色的遮擋，那也是有些不太體面。
「阿姨再見，白妮妮再見。」何夕禮貌的告別，然後走進夜色中。
看著一直盯著自己，卻沒有說話的女兒，傲雪忽然意識到，身上披著的是男士外套……
「妮妮你別多想，這個外套是你們老師的，出來的著急，穿的薄了些，我回家就已經很晚了，但你沒在家，常去的地方我都打電話問了，你手機後面還關機了，我這才打擾的趙老師，這個地方也是老師帶著找來的……」
「明天我順路把外套給老趙還回去。」妮妮說著就略過傲雪，精準的攔截了一輛計程車。
女兒居然沒生氣？
不得不說，
這些年被女兒各種敏感多疑搞的，傲雪都多少有點間歇性神經亂搭橋了。
嘴角上揚，好像，最近幾天，自家閨女開始有點懂事的跡象。突然有點感動，老母親要熬出來的感動。
不過，就以前的妮妮來看，但凡傲雪身邊出現有點姿色的男性示好，妮妮都是瞬間炸鍋的那種。
敲黑板划重點，但凡有點姿色這幾個字著重的圈一下。
這回？
哎，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替那個老趙……
「趕緊的，打表了。」妮妮沖著發獃的傲雪喊到。
「來了來了。」傲雪穿著拖鞋很是有節奏的跑了過去。
計程車上，母女倆並排坐著。
「剛剛你們排練我看了，你跳的很好，沒發現你還有這方面的天賦……」
傲雪的話還沒說完，妮妮就直接閉眼睛。
得，
這是嫌煩了，傲雪硬生生的就把後半句話咽下去。雖然因為找女兒的事情折騰到現在，但是傲雪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一路無話，回到家后，簡單的洗漱完畢，妮妮眼瞅著就要進入卧室。老母親精準的掐住路過客廳的五秒鐘。
「老師外套我疊好放你書包旁邊了，你明天給老師帶句感謝啊！」傲雪叮囑了句。
妮妮呢？
沒什麼反應的直接略過客廳。
習慣了，別看自己閨女一天到晚冷冰冰的，但是，該聽耳朵里的話她記的真真的。
一大清早，妮妮打著哈欠，提著裝著老趙外套的袋子，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校門口。
天氣暖洋洋，加點醋更香。
醋？
猛地一股濃郁的酸味挑戰著妮妮的嗅覺，轉頭，呵，李思澤正在把最後一口拌面塞進嘴邊里。
走路吃早餐，也是該把不講究打在公屏上。
「白妮妮，今兒天這麼暖和，你帶這麼大件外套幹什麼？」話密的李思澤怎麼可能讓麵條堵住他的嘴。
「吃你的飯，管這麼多幹什麼。」妮妮說著就加快往前走。
「我這不剛吃飽，對了，昨兒放了學你和何夕去哪了，老趙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問。」思澤陰陽怪氣的問到。
妮妮回了一記白眼。
「你們不會……」李思澤瞪大眼睛還沒說出來。
那真的是，腦瓜上瞬間就挨了一巴掌，呵，這手勁兒，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何夕。
「一個男生，要不要整天這麼八卦。」何夕回懟到。
「這哪是八卦，這是對未知的好奇，不過你們倆昨兒晚上到底去哪了！」思澤繼續追問。
「還能去哪，舞蹈教室，排練元旦晚會的節目，你不是嫌耽誤學習時間不參加嗎！」何夕回到。
「排練節目啊，我還以為幹什麼去了，不過，我不參加是有自己的小心機在的。」思澤眨眨眼睛。
「喲，終於承認自己是男版綠茶了。」一旁的妮妮吐槽到。
「什麼綠茶紅茶的，這叫策略，贏過何夕的戰略部署。」思澤說這話的時候，還專門挺直了腰板。
嗯……看的出來，是有點虛。
「贏過我？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比賽了！」何夕被逗樂了。
「這還用答應嗎，你，蟬聯新華一中兩年全校第一，我，紮根新華一中全校第二，咱們兩個之間的戰爭，那就是沒硝煙的，全校同學都看著呢！」李思澤表述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全校同學都看著？看什麼？」何夕反應到。
「這學期末的分班考啊，看看我們倆誰是第一，要是放平時我還真不敢說，但是你這準備元旦晚會，浪費不少時間吧，落下好幾節課吧，這全校第一是不是有點被我撬走的潛質？」李思澤還頭頭是道的分析上了。
妮妮搖頭，何夕頻頻點頭。
「怎麼，你也感覺我分析的在理！」一瞅得到當事人的認可，思澤的情緒立馬就又飈了個八度。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何夕還伴隨性的拍了拍思澤的肩膀。
這話語，這動作，直接就讓妮妮看笑了。
「嘿，暗諷我，何夕還別不信，這次分班考，我肯定把你的全校第一撬走。」思澤快走幾步跟上。
到達高二九班的時候，妮妮直接把書包塞給最近的李思澤。
「幫我放座位上。」妮妮提著裝著老趙外套的袋子往老師辦公室方向走去。
「嘿，你是她同桌，書包給我幹什麼。」思澤順勢又塞到前面何夕的懷裡。
咚咚咚……
「請進。」
一大清早，同樣剛到辦公室不久的老趙，正喝著濃茶提神兒。
不得不承認，還真的有點年齡大了，這要是放在以前，就昨兒晚上那種級別的熬夜，呵，熬它個十個八個的熬不死它不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