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聘禮

肖國建還沒能從欣喜若狂的情緒中清醒過來，打眼看到一雙惡狠狠瞪著他的目光。那人正是肖三癩子。

想到自己現在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只要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有錢能讓磨推鬼，擺平這樣的土財主，裝菜的碟子怕也不需要太大。

肖國建想到這裡，抄起地上的鐮刀，指著肖三癩子主僕二人道：「搶我的女人，按大清律，沒割下你們吃飯的傢伙，算大爺的心太善。」其實他對大清律，也僅僅聽過名字而已，但他算準，清朝建國時日還不是太長，這些山坳里的土財主，只怕連大清律是什麼都未必知道。

對肖三癩子這樣的土惡霸來說，對官家信服的是老爺們的板子，對平民信服的是殘暴和強勢。肖國建敢動刀子，已足以讓他心驚肉跳。

光棍不吃眼前虧，等多帶一些人再來跟這小子算賬。但就這樣走了，面子上實在下不來。肖三癩子又向旁邊閃開數步，躲到黃七的背後，說道：「別說棠兒只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就是你們睡到了一張床上，也得給老爺把證據拿出來。俗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對的娃娃親，媒人是誰？」

棠兒母親說道：「肖三癩子，我們兩家老家都在河南，到哪裡去給你找媒人？」

肖三癩子道：「沒有媒人，那定親時下的聘禮呢，你們當面撒謊，以為你肖三爺是傻子……」

「你不是要看聘禮嗎，我這就拿給你看。」一直緊緊靠在肖國建身邊的棠兒，轉身走向草鋪。

她要幹什麼？自己藏匣子的時候，被她發現了？肖國建的腦袋一陣陣發懵。

其餘眾人對棠兒的行動都感好奇，肖三癩子更是搖晃著腦袋：「棠兒，這小子給你的聘禮別是那床破棉花套子吧。」

棠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草鋪前，一把掀開棉絮和破席子。

完了，那個匣子到底沒有瞞過棠兒的眼睛。肖國建閉上眼睛，不敢去看。

「棠兒，你拿的這是什麼東西？」棠兒母親的聲音非常的低，還是讓離她最近的肖國建聽到耳朵里。

「娘，您忘了？這就是肖大哥家當年下的聘禮呀！」棠兒的聲音非常大。

既然已經這樣了，即便是懊惱得要死又能如何。肖國建睜開眼睛，當他看到棠兒手中的東西，驚訝的「咦」了一聲。

棠兒懷中並沒有抱著那個沉甸甸的匣子，右手手心捧著一個亮閃閃的東西。肖國建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只電子錶，由於做工精巧，他花五元錢買來當玩具的。

這手錶怎會到了她手上？

「棠兒，這是……？」肖國建忍不住問。

棠兒向他擠了一下眼睛，向肖三癩子說道：「肖三爺，你不是看聘禮嗎？」

肖三癩子雖然畏懼肖國建手中的鐮刀，還是沒有抵抗住棠兒手裡東西的誘惑，奓著膽子走了過來。

「懷錶？！」肖三癩子大聲叫道，「沒錯，就是懷錶，我在表姐家見過，我表姐夫就有一塊，聽說還是當今聖上恩賜的。」

這小子倒還算識貨。肖國建卻不能不教訓教訓他，嘴一撇揶揄道：「懷錶？懷錶的鏈子是這樣的嗎？」他放下鐮刀，接過手錶，拉過棠兒的手把手錶套在她的玉腕上。別說是未過門的媳婦，即便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也沒有敢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親昵的動作。

「造孽呀！」老族長將頭擰向一邊。

棠兒的臉羞得一片紅，說道：「不是懷錶，這是腕錶。」

肖國建指著肖三癩子：「聽到沒，我媳婦就是比你識貨，這叫腕錶，又叫做手錶，不是放在懷中的。」在他原先的那個時代，手錶雖然是國際上通用的名稱，但也有許多人叫做「腕錶」。

肖三癩子這時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手錶上，連一直讓他饞涎欲滴的棠兒也顧不上了。肖國建放下鐮刀，多少又使他的膽氣壯了許多。

「你們真對的娃娃親又怎麼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能說你們有這麼個寶貝，就不用還錢吧。」

肖國建想，肖三癩子的表姐夫能受到康熙的恩賜，不是皇親國戚也必定是國之重臣。自己一直把他當成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山坳里的土惡霸，有些低估他了。看來今天不破費一下，很難過關。

肖三癩子盯視手錶的目光，比盯視棠兒更為貪婪。看樣這傢伙已經盯上這塊表了。

肖國建笑著問：「肖三癩子，棠兒家欠了你多少銀子？」

肖三癩子裝模作樣掐了一會手指頭，回答道：「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兩。」

棠兒母親頓時叫了起來：「肖三爺，你不能這樣黑心吧，你剛才還說我們少你三兩銀子，怎麼一轉眼漲了這麼多？」

肖三癩子翻翻白多黑少的金魚眼，說道：「你們原先借的銀子確實是三兩，但兩年多過去了，如果不把這銀子借給你們，老爺我拿它做本錢去鎮上蔡家賭場，說不定能贏個千兒八百的，十五兩還是老爺少算了呢……」

一直對肖三癩子唯唯諾諾的老族長也忍不住了。「肖三爺，鄉里鄉親的，何必趕盡殺絕。」

對肖國建，肖三癩子還有些膽怯，對付老族長，他可就沒那麼客氣了，想扇他個大耳光，在這李家坳他又不敢，瞪起眼睛道：「你竟幫外人說話，你兒子不想在我表姐夫手下混了？老棺材瓤子。」

老族長思索片刻，還是忍無可忍，跺跺腳：「我老了，也說不齣子丑寅卯，你肖三爺看著辦吧。」他轉身要出門。

肖國建一直都看不起這個趨炎附勢的老傢伙，但他最後一句話還算有些骨氣。他急忙叫道：「老族長，請你老留留步。」

「公……肖公子，你有事吩咐小老兒？」老族長記起棠兒好像說他姓肖。

肖國建沒有回答他，看著肖三癩子道：「肖三爺，一筆寫不成兩個肖來，棠兒已經成了我的未婚妻，怎不能再讓給你吧。這塊金錶，少說也值上千的銀子，我把它抵你的債如何？」在這個世界，電子錶也是寶貝，但肖國建十分清楚，一旦電子錶的電池耗光，就一文不值了。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肖三癩子大喜過望。他確實有個表姐，是本縣縣令湯懷仁的第三房姨太太。湯懷仁當本縣縣令已經六年，卻總是得不到升遷。今年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升為本府同知，

但三天前聽到消息，鄰縣知縣賽大經剛剛派人去了省城一趟，聽說給巡撫大人送禮去了。

賽大經給巡撫老爺送的什麼禮物還不得而知，跟湯懷仁競爭本府同知卻幾乎是公開的事實。他送咱也送唄。事到臨頭，湯懷仁卻犯起了難。天下人都知道，競爭官位就得送禮，但其中的分別可就大了。比對方送得輕了，當然是白搭。但送多少才算多呢？送得過重，這些年撈的銀子白填進去不算，還要落下虧空。千里做官為的是發財，如果這樣干，還當那個官幹什麼。

要說湯懷仁的龐師爺真稱得上足智多謀，抽了兩袋水煙，就給想出個辦法。他說，像巡撫大人如此高的官，送的銀子再多，他也未必看在眼裡。要送就送他一直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東西。

湯懷仁想了好久，告訴龐師爺，他上次去省城拜望巡撫大人，聽他正在艷羨，總督大人此次進京得到了皇帝的恩賞，一塊法蘭西進貢來的懷錶。一天十二個時辰，隨時都能知道時刻，比銅壺滴漏準確多了，又能隨身帶著。總督大人寶貝疙瘩似的，連巡撫也僅僅看過一次，

龐師爺拍拍大腿說，對呀，這正是巡撫大人最想得到的東西，只是既然是從法蘭西來的寶貝，市面上想買未必能買得到。

肖三癩子之所以能認出棠兒手中的東西，也不過是按照表姐的描述瞎猜的。至於他說表姐夫也有一塊，不過是自己抬高身價而已。現在聽說這就是巡撫大人朝思暮想的寶貝，肖三癩子的心都癢了起來。要是把這東西弄到手交給表姐夫，表姐夫一高興說不定把他留在府中當個管家什麼的。每次去見表姐，龐師爺總是把眼抬得高過天，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要是自己成了表姐夫的心腹，到時有他好看的。

金錢買賣上的事，肖三癩子並不傻，把手伸向棠兒：「這東西我見到的多了，不知你這一塊怎麼樣，拿來給本老爺瞅瞅。」

在這山坳里，肖三癩子絕對算得上惡霸級的人物，棠兒不敢大意，看著肖國建。

肖國建向她點點頭，再次彎腰撿起地上的鐮刀。笑著說：「肖三爺是何等人，不會賴我們一塊表的。」棠兒極不情願地說：「肖大哥，我們怎麼能拿你的東西還債。」

肖三癩子急忙說道：「什麼你的他的，這是他給你的聘禮，現在就是你的。」他伸手去抓棠兒的手腕。

「肖三爺，你還是慢一些，這東西可有些咬手呢！」肖國建把鐮刀隔在棠兒和肖三癩子之間。

肖三癩子趕緊縮回手道：「老爺怕棠兒小家小戶的，懂個啥，再把東西搞壞了。」

棠兒還真像他說的，費了老大的力氣，手錶就是捋不下來。這電子錶錶鏈上暗藏機關。肖國建笑著拉過棠兒的手，在錶鏈扣帶處輕輕按了幾下，「啪」的一聲，錶鏈自動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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