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管其下，最為致命
凌天雪一怔，下意識的望向聶石年。
這幾年，她只知道他每次送完自己，就會騎車離開。卻不曾想他表面離開，其實暗地裡卻默默保護著自己。
聶石年聳聳肩：「老闆，你這樣說讓我很沒面子。」
「哈哈，那我今天送你們一樣特別的甜品。」老闆打著哈哈走下去忙活去了。
看著凌天雪依然打不起精神來，聶石年倒了一杯茶給她。
「別不開心了，那些人不值得。」
「我也知道，但心裡忍不住嗝應。」凌天雪嘟了嘟嘴，「就在剛剛，凌鴻建竟然把批文從我手上直接搶走了，真是氣人！」
聶石年揚了揚眉：「放心吧，不屬於他的東西，拿了也沒用。」
「是么？」凌天雪患得患失的望向聶石年，不知為何，她覺得他這幾天變得很不一樣。
很快，老闆端著一碟精緻的甜品走了過來。
「時來運轉，特意送給你的。」老闆眨了眨眼，將甜品放下。
聶石年微笑著接過來：「看見了么？連老闆都察覺到，你即將時來運轉，你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呢？」
雖然這只是一種寬慰的形式，但凌天雪很受用。
「謝謝。」
這聲謝謝，有對老闆，也有對聶石年。
說完，凌天雪便用小勺，一勺一勺仔細的挖著吃。
她的側臉很美，柔和的線條將她的五官烘托的精緻非常，讓人看了忍不住沉淪。
吃過午飯之後，凌天雪的心情轉好。本來下午還要去上班，但聶石年提出要帶她去看畫展，思忖過後，凌天雪欣然同意。
那是一場業界難得的專業畫展，要求參展人員的手機必須全部關機，直到畫展結束。
然而，同一時刻，本來昂首挺胸，以為自己戰無不勝的凌鴻建，人生再次受挫。
他拿著合法批文，趕赴現場監工。誰知才剛剛開始，就被勒令停止。
究其原因，上面給出的答覆是，此項目的負責人是凌天雪，如果中途換人，批文立刻作廢。
媽的，真是邪了門兒了！
凌鴻建沒辦法，只好給凌文廣打電話求助。
但老爺子也一頭霧水，兜兜轉轉打了一堆電話，終於在合作夥伴翟文西處聽到了些口風。
「老凌，你家凌天雪的背後，擺明是有人在保。這次，我也愛莫能助。」
「呵，笑話。老翟，你我合作多年，我凌家的情況你還不了解么？她凌天雪能有什麼後台？」凌文廣語氣輕蔑。
「實不相瞞，老凌，我這次勸你要重視。」翟文西語氣認真，「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們要是敢扶凌鴻建上位，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話畢，翟文西便掛斷了電話。
「痴人說夢！」眼看合作夥伴竟然是這個態度，凌文廣嗤笑一聲，「我凌家的體量，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撼動的？」
但是很快，讓凌文廣驚心動魄的事情便發生了。
財政局派了十多個人，不由分說闖進凌式集團，將他們的財務賬統統搬走，打了個措手不及。
質量監督局也派了十多個人，分批下到工地，對在用和庫存的原材料分別進行抽樣檢查，不準有任何反抗。
勞動局同樣派出一個小隊，駐地徹查凌式集團的用工情況，不放過任何一個用工死角。
三管其下，最為致命。
要知道，任何一個企業，都不可能清清白白，不怕人查。
霎時間，凌家上下，方寸大亂。
凌文廣緊急召開家庭會議，商量對策。得出的結論是，退而求其次，將市民中心的項目，暫交給凌天雪。
先將眼前的難關渡過去，接下來的事情接下來再說。
但作為一家之主，凌文廣是不會親自去打電話的。父輩們也不會，這個擔子，便落在了凌鴻建的身上。
凌鴻建內心一百個不願意，畢竟煮熟的鴨子，應該他先吃，哪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但看著爺爺焦頭爛額的樣子，凌鴻建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撥了號碼。
毫無意外，和聶石年共賞畫展的凌天雪，根本不可能接到電話。留給凌鴻建的，只有亘古不變的關機提示音。
「爺爺，不是我說，這凌天雪太壞了！」凌鴻建咬牙切齒，「現在家族麻煩臨頭，她的手機卻在關機，我覺得她是故意的！」
「關機？」凌文廣橫眉冷豎，「給凌久良打！」
凌久良的電話倒是很容易撥通。
「喂，鴻建啊，上次的事情……」
「別廢話，讓凌天雪接電話！」凌鴻建不耐煩的打斷他。
對於這個叔叔，他從來沒放在眼裡過。
「小雪她不在，應該是去上班了……」
「她上個屁的班！告訴你，不管她在哪兒，讓她現在立刻到爺爺這裡來！」
說完這一切，凌鴻建便氣急敗壞的掛斷了電話。
而幾乎與此同時，剛剛看完畫展的聶石年和凌天雪，雙雙返回家中。
「小雪，你可算回來了。剛剛你堂哥來電話，讓你立刻去爺爺家一趟。」凌久良不敢怠慢。
凌天雪微微皺眉：「他又要幹什麼？」
「別管他幹什麼，你去了就知道了。」正巧，屋裡的孫芝出來，接過了話茬，「正好，你去了別啥話也不說，把昨天的事情好好跟老爺子解釋一下，也好讓你們父女倆重新回到集團里去。」
凌天雪剛要說話，聶石年便接過話茬：「你不用去，他們有事求咱們，讓他們自己過來。」
「你說什麼？」凌久良夫妻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了？你難道忘了昨天毆打鴻建的事情了嗎？」
「我當然沒忘。」聶石年看了他們一眼，語氣加重，「不光沒忘，我還覺得自己下手太輕了，以至於他今天不光能堂而皇之的站在小雪面前，耀武揚威，還敢打電話說這些不知死活的話。」
說完，他轉向凌天雪：「不用理他。今天晚上，他必登門，跪求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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