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順位監護人

秋天的最後一片落葉落下，周圍安靜的不可思議，大房子裡面冷冰冰的沒有人氣。

這段時間鬧出了不少事情，這裡還是當初公司專門為了安全安排的住所，他也從來不把這裡當家，這次出事他自然是沒打算在這裡住下去。

放了手中的鑰匙在門口的鞋櫥上，餘墨止正打算出門，垂眸就看到也被隨手放在上面的小花。

白色的小野花，花瓣掉了幾片，看起來有些凄慘，就像那隻髒兮兮的小糰子。

奧，這就是那個小糰子說送給他的驚喜。

想起來那小糰子一進門眼睛亮晶晶的舉著那小花花張口就喊爸爸，餘墨止還因為早上的經歷有點莫名，輕笑了一聲。

早點找到家人，早點回家，別到處亂晃了，下次遇見的可不知道是什麼人。

心中這麼想著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

警察局中。

餘墨止懷疑人生的看著坐在走廊椅子上，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的小糰子，皺著眉頭向著站在自己跟前的警官開口詢問，「你們確定這是余景行的崽？」

「是，小朋友自己找過來做了信息核對，最後的確是跟余景行先生的資料庫對上了，因為小朋友母親不明，余景行也已經過世，無人扶養，按理來說，您是第一順位監護人，所以這才是給您打的電話。」

餘墨止下半張臉都掩在口罩之下，聽見這事情還是覺得荒謬的很。

他幼時出身貧寒，家中父母偏心，從不曾在他身上耗費一絲心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所謂的大哥身上，而他大哥卻爛泥扶不上牆，吃喝嫖賭是樣樣不落。

他就自己艱難長大，家裡不給生活費就做零工，沒有錢吃飯就去附近縣城的工地幫忙，攢出自己的學費來，拿到獎學金，一有機會就徹底的離開了家，都十幾年不曾與『家中』聯繫了，本來就與家裡離心，更別說給這三歲多的小崽子當監護人了。

餘墨止皺著眉頭，只不過還沒開口，那已經被小棉棉的軟萌給收買的警察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輕輕的，似乎是怕小糰子聽見。

「剛剛讓人幫忙給小姑娘換一身衣服的時候，看到她身上有不少舊傷，查了一下案底，余景行曾經被鄰居家幾次報警說是在家裡虐打孩子，在余景行去世后，鄰居家想要收養她，也不知道是鬧了什麼彆扭，這小姑娘從那邊就跑出來了，還找到了你那邊。」

其他的話雖然沒說，但已經很清楚了，這孩子把餘墨止當成爸爸，要是再經歷一次拋棄，對於孩子的身心健康又是一次極大的打擊，當然這事情特殊，屬於個例，尤其是讓一個獨自生活的男人接手他親戚的孩子，這的確很莫名其妙，而且要是排斥心理嚴重，對小朋友又是二次傷害。

但有親戚在，又不符合福利院的收養標準，警察這邊也左右為難。

餘墨止眼皮掀了掀，往小糰子那邊看過去。

小糰子還眼巴巴的揪著自己有些不合身的衣服一角，一見他看過來激動的很，長長卷翹的眼睫不斷抖動著，兩條小蘿蔔腿來回晃起來，軟乎乎的小臉，乖巧極了，小奶音糯糯，「爸爸！」

玉石爺爺說了，讓爸爸看見她的乖巧聽話，就一定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