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
傷口真的沒了?是它的血還是草藥?
陸閣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重新去找了新的草藥,在殺鴿少年胳膊上啄出傷口,嚼碎了敷在上面,雙眼亮晶晶的期待的盯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傷口依舊沒有變化,心虛的看了眼臉色更加蒼白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擠出一滴自己的血,滲入翠綠的草藥中。
傷口很快消失,恢復如初,看不出曾經受過傷。
陸閣失神的靠在他身邊,獃滯的扇了扇翅膀。它的血真的可以讓傷口完好無損。不能讓殺鴿少年知道,不然它肯定會被放血致死的!
想到這裡,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少年,去找了好多草藥回來,堆成小山放在他旁邊,緊張的等著他醒來。
「咕咕咕咕....」不過好累....
陸閣虛脫的趴在殺鴿少年寬大衣袖上,鴿子毛被汗水浸濕,微微闔著眼困的腦袋一點一點的。
白燁從黑暗中醒來,動了動胳膊,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看到袖子上的信鴿和旁邊堆成山的草藥,眼帘微垂擋住寒光。
「咕!」聽到動靜,陸閣驚喜的飛到半空,翅膀指了指旁邊的草藥:「咕咕咕咕咕咕!」
白燁躺在地上聽著信鴿聒噪的叫聲,無神的看向茂密陰暗的樹頂,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靠在樹榦上,受傷的胳膊鬆鬆垮垮的垂在一側。
想來是從台階上滾下來時,撞到了胳膊以至於脫臼。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沒有受傷。
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用力安上胳膊,臉色瞬間變的慘白。但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痛感,扶著樹站起來,一手拎著信鴿的翅膀。
餘光看了眼地上的草藥,聲音低沉沙啞:「你找來的?」
「咕~」陸閣心虛的傻笑,鴿子眼眯成一條縫,開心的扇了扇翅膀,得意洋洋的仰著下巴。
白燁嘴角微勾輕笑,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將地上的止血草藥一一撿起來放在袖子中,帶著信鴿離開這裡。
樹林很大,越走越是陰暗潮濕,就連鳥蟲的叫聲都沒有。陸閣害怕的緊緊靠著他,警惕的瞪著大眼看向四周,生怕突然跳出來什麼可怕的東西。
不知不覺走了很久,太陽落下,森林裡黑漆漆的看不清四周,白燁眉頭微皺仔細聽四周的水聲,順著聲音小心走去,找了處平緩安全的河灘。
「在這呆著。」
把信鴿放在地上,轉身去樹林里撿些乾枯的樹枝,堆放在乾淨的地上。
陸閣看著殺鴿少年帶傷幹活,心虛的飛過去幫他一起撿樹枝。有了信鴿的加入,很快堆了一堆。
白燁眼神幽深的看了信鴿一眼,起身去河邊上尋找打火石。
因著這兒的樹木少,月光明亮照的河灘清晰,不到片刻便找到打火石。
陸閣好奇的站在木柴旁邊,歪著頭看殺鴿少年生火。
兩塊石頭啪嗒啪嗒接觸在一起,火花四濺,白燁連忙將柴火放在上面引著。
暖熱的火光把陸閣羽毛燒焦,受驚的猛地竄到殺鴿少年身後,害怕的叫出聲:「咕咕咕咕——」嚇死鴿了——
白燁眼底閃過笑意,伸手把信鴿抱在懷裡,聽到它肚子咕咕叫,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它的羽毛:「餓了?」
「咕....」陸閣點頭,看了眼肚子,伸翅膀抱住,抖了抖被摸過的羽毛。
「在這等著,我去尋些吃的來。」
白燁起身時突然頭暈目眩,趔趄著扶住身後的石頭,身體微晃,眼前一黑跌在地上昏了過去。
「咕!」陸閣嚇了一跳,撲到他旁邊,伸jiojio戳了戳他的臉:「咕咕?」醒醒?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在火光下臉色仿若透明,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划的破破爛爛,露出裡面的褻衣來。
殺鴿少年是怎麼了...
傷口明明好了,怎麼突然又昏倒了。腦海中想起之前黑衣人備著葯的場景,糾結躊躇的繞著他轉來轉去,焦躁的咕了聲。
人倒霉的時候,就連老天也來插一腳,雨滴打在臉上又濕又涼。陸閣甩掉身上的雨滴,飛到殺鴿少年臉上,給他擋住大雨。
但是無濟於事,它的身體太小了,很快就被雨水沖刷的變成落湯雞,身下的人躺在泥濘的水窪里,渾身髒兮兮的,涼的像是冰塊。
再這樣下去,被雨淋就能死翹翹。陸閣咬了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氣,拽住他的衣襟用力往後拉扯。
過了好久,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看了眼殺鴿少年,發現他一動沒動,並沒有挪開。
「咕!」
陸閣生氣的叫了聲,腦袋渾噩灼熱視線模糊,身上發生著明顯的變化。羽毛褪去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膚,翅膀變成人的胳膊,整隻鴿子蛻化成人形。
陸閣□□著身體站在大雨中,凍的發抖打顫,眨了眨眼,欣喜若狂的伸手伸腿,顧不上沒有穿衣服,仰著下巴看向下落的雨滴。
它變成人類!
激動過後是身體上的冷,忍不住彎腰抱住自己,餘光看到地上的殺鴿少年眼前一亮,迅速跑過去扒下他身上的外袍穿上。
雖然濕漉漉的,但好歹能遮一點,就是上面帶著殺鴿少年身上的味道,它不喜歡...
搓了搓僵硬的手,等恢復知覺后,蹲下身扶著殺鴿少年的肩膀,把他從地上弄起來,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摟著他的肩膀,小步移動。
找草藥那會,它發現了山洞,剛好現在可以用的上,且距離河灘不遠,很快就能到哪去。
但它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殺鴿少年要比它高上一頭,壓在身上很沉很沉。氣喘吁吁的張嘴大口呼吸,默默在心裡念叨著,馬上就好再堅持一下。
好在他們終於到達山洞口,陸閣又是抱著又是扶著又是拉著的把殺鴿少年放到山洞裡面的巨石上,生無可戀的躺在旁邊累成一灘。
太沉了...它都快要累死了...而且身下的石頭好冷好硬....
只穿了外袍的陸閣,迷迷糊糊的靠近旁邊暖源,拱進白燁懷裡,帶著嬰兒肥的小手緊緊拽開衣襟,把臉埋進溫熱的胸膛,漸漸的陷入睡夢。
第二日天亮,陸閣睜開水霧霧的杏眼,揉了揉眼,茫然的從巨石上爬起來,手掌按在某個軟乎乎的地方,下意識的捏了捏。
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臉頰兩側突然爆紅,睫毛微顫不好意思的扭頭不去看旁邊的人。
猛然記起殺鴿少年還在昏迷,拍了拍臉讓熱氣散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燙像是發了燒,但是他身上卻又很涼。
就好似電視上看到過的,中了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毒。搖了搖頭不讓自己繼續亂想,從殺鴿少年衣擺上撕下塊布料,跑到河邊搓洗乾淨,浸濕放在有些燙的額頭上。
來來回回好幾趟,身上的外袍更加破爛,堪堪遮住重要部位,被風一吹,冷的瑟瑟發抖。
看到巨石上的殺鴿少年也在發抖,陸閣凍的大腦遲緩,上前鑽進他懷裡,抖著身體蜷縮成團。
陷入黑暗的白燁得到救贖,追尋著那道突然出現的熱光,伸手將它攏在懷裡。
而現實里,陸閣腰間確實多出兩條手臂,被旁邊的人緊緊摟在懷中。
兩人相擁而眠,在空曠的山洞裡,成了唯一的溫暖。
中午陸閣被餓醒,睜開眼看到明晃晃的胸膛,杏眼圓睜獃滯的盯著發獃,鴿性戰勝人性,歪頭蹭了蹭那片白皙的皮膚,聲音珠圓玉潤:「咕~」
!!!
陸閣不敢置信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它現在已經變回人了,為什麼還要咕咕叫!
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屁顛屁顛的從殺鴿少年懷裡爬出來,裹緊身上的外袍,準備去山洞外邊找些吃的。因為對樹林不熟悉,它不敢走遠只敢在附近找。
山洞不遠處,陌生的樹上掛著紅通通的果子,像是前世吃過的車厘子。陸閣激動的踮起腳尖跳起來,伸直胳膊夠它,但是夠了好久一個都沒有摸到。
它身高也有一米七六,但是居然連個果子都沒法摘下來!陸閣生自己悶氣,坐在地上低著頭髮呆,髮絲凌亂,腦袋上翹起一根呆毛,不安分的晃來晃去。
好想吃....
摸了摸乾癟的肚子,腦海中閃過某個想法,陸閣撿起地上的樹枝,對準果子猛地一陣敲打。紅通通的果子,紛紛落在地上。
開心的把地上的果子撿起來,在手心蹭乾淨一口咬住,味道和前世的車厘子差不多,清甜可口很好吃。
陸閣幸福的吃了好多個,剩下的全都放在衣袖裡兜著,美滋滋的帶回山洞,就著乾淨的水洗乾淨放在石頭上,靠在旁邊一口一個。
唔....
吃飽后,看了眼還沒醒來的殺鴿少年,想了想拿起果子,咬牙用力擠出幾滴果汁,滴到他干白的唇上,不到片刻那張唇紅的嬌艷欲滴。
黑暗中的白燁察覺到清甜的汁水,睫毛微顫手指動了下,忙著給他擠果子的陸閣並沒有發現。
連著擠了十多個,面部逐漸猙獰,忍不住累的趴在巨石上喘氣,剛吃飽沒多久的肚子又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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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推薦下接檔文:《攝政王家的彩虹精爬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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