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改變

「你叫什麼名字？」小泥問。

「我叫陳……」陳風就要吐口的話，最後卻咽了回去，因為「陳風」這個名字，是一名不敗的刀客，可是現在的他手中連一把刀都沒有，根本已不配再說出自己的名字，「我……沒有名字。」

對方三人都是一怔，包子冷笑說，「沒有名字？你小子是不是在說謊，是人就有名字，你怎麼會沒有名字，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而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我……我忘了。」陳風道。

小泥道：「算了，你們看他傻乎乎的樣子，說不定腦袋被人打過，可能真的不記得了，原來是個傻瓜。」

「那我們豈不是白救這小子了，白白浪費了三個饅頭。」包子怒道。小泥說，「你也別這麼想，這傢伙一看就老實巴交的，不像是個壞人，就讓他跟著我們吧讓他去下苦力幫我們賺錢。」

二拐子將拳頭握的「咯咯」作響，「這小子真的有這麼好說話，要不要我先把他打一頓給他點顏色瞧瞧。」

「你真的沒有名字？」小泥阻止二拐子，並向陳風問。陳風點了點頭。小泥說，「那好，現在你聽好了，你以後就叫飯桶好了，我看你挺能吃的，飯桶，以後你就跟著我們。」

「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們？」陳風問道。

「訝？？！」

陳風問的小泥三人皆是一愣，然後包子冷笑道：「這傢伙是不是在裝傻？」

小泥道：「這還用問嗎，如果不是我們把你救了，你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你吃了我們的三個饅頭，還喝了我們的酒，如果不是我們救你，你早就餓死了，所以你的命已經不是你的了，是我們的。」

陳風聽后沉默，許久，他才道：「從今天開始，我就叫飯桶，你們的確幫了我，我是要報答你們。」

「這就對了。」小泥得意說，「看你一副不開心得樣子，是不是有很多傷心事，實話對你說了吧，凡是來到陋水街的人，每個人都有傷心事，誰會在乎，我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麼，但是既然你已經來到了陋水街，你就要老實點，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裡可不會有人會同情你，遇到我們三個，你就燒高香吧，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我們可不會救你。」

「好了廢話少說，現在我們要去幹活了，你就跟著我們，等賺了錢，大家一起吃喝。」小泥說。陳風一怔，「幹活？幹什麼活？」小泥道：「當然是去偷東西，現在我們要去王大戶家裡去偷雞，時間剛剛好，你也跟我們去。」

陳風從來都沒有偷過別人的東西，這種事情，他從來不做，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他搖了搖頭，道：「我從不偷別人的東西。」

包子露出冷笑，譏諷道：「得了吧你，像你這種人我見的多了，裝什麼高尚，在這陋水街，像你這種人遲早活活餓死，不偷東西你還想活命嗎！」

陳風依然搖頭，「我不回去的。」

二拐子大怒，握拳惡狠狠的道：「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如讓我來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小泥攔住了暴怒的二拐子，看著陳風道：「你倒是挺有原則，不過陋水街這地方可不是講原則的地方，既然你這麼講原則，欠人恩情總不能不還吧？」陳風皺眉，想說什麼，小泥卻搶先一步說道：「剛剛可是我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們救你，你早就餓死了，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不是很有原則嗎，總不會欠情不還吧？」

陳風：「這……」

「你少羅嗦了，我們也不是讓你親自去偷，不過就是想讓你給我們把風而已。」小泥卻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你少在這裡磨磨唧唧了，你的命都是我們救的，如果不是我們三大惡人救你，你早就是個死人了，死人還講個什麼狗屁原則，你來替我們把風，幫我們看著點，我們三個去偷，這樣總行了吧。」

「這……那好吧。」陳風總於答應了，只因小泥的話並沒有說錯，他的確欠了眼前這三人的恩情，而且如今他已落到了這般田地，又有何資格講什麼原則。

跟著小泥三人後面，去往這次要被盜的對象王大戶家的路上的時候，陳風突然驚覺自己似乎改變了不少，如果換作以前，他就算死也不會坐偷竊這種事情的，可是現在，雖然他心裡依然不願意，卻還是答應了小泥三個人。

「王大戶是個什麼樣的人？」陳風忍不住開口問。

「是個十足惡棍。」小泥說，「這老東西仗著自己是本地人可沒少欺負我們這些外來者，他整天招我們替他做工，卻每每暗中剋扣我們的工錢，有時甚至不僅不給，還讓他養的那些爪牙欺壓我們，我早就看那老狗不順眼了，這次卻他的院子里把雞都給他偷光然後再把他家的那條惡狗給毒死。」陳風道：「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包子冷笑道：「你這句話要是在白天說出來，絕對會被人打的滿地找牙不可，你小子把陋水街當成什麼地方了，這地方只有壞沒有好，看來你真的是剛來這地方，等著瞧吧，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陳風沉默了下來，沒有再問，只是他心裡突然沒由來的驚慌了起來，這種膽戰心驚的感覺，還是第一次。以前的他乃是一名刀法天下無雙的刀客，哪怕和人當街對峙，拔刀血濺五步，他都從來沒有害怕過。以前的他連死都不怕，現在卻因為要去偷雞而擔心被抓，而變得膽戰心驚起來。

此時已是夜半，正所謂夜黑風高好辦事，正是偷竊的最佳時間，四個人鬼鬼祟祟，直到王大戶家。

這王大戶的確是個十足的惡棍，其所作所為，要比小泥所說的還要惡的多，就在前天，他還命令他的那群護院，打斷了前來向他討要工錢的李大頭的一條腿。李大頭是個酒鬼膽子又小，每日酗酒，本來是不敢來找王大戶的，只不過一旦酒喝多了，無膽也變得有膽了，可惜最後非但工錢沒要著，反而被打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