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雙玉的親緣
泰山派擁有一件舉世聞名的法器——九龍玄火鼎,這法器由歷代掌門掌管,對火雲決的修鍊大有助益。
在論道大會上修炎被曲芙靈打傷,性命垂危,後來得到冰雪凝的相救才保住性命。他的父親修獨易對此悲傷不已,事後大家都說,修炎的性命雖然得以保住,然而,因為經脈受損,失去了法力,他從此便與修道無緣了。修炎雖然喜歡和女孩子搭訕,卻也時時把修行放在心上,對於這樣的打擊,就算是萬念俱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然而,令白曉笙費解的是,修炎抑鬱寡歡的同時,居然會說謊去維護曲芙靈。當他向衣修問到修炎是不是真得失去了法力的時候,還被衣修批評說沒愛心,人家已經很慘,他居然還在說東道西。
白曉笙和冰雪凝回到昌合城,在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因為冰雪凝的身體狀況還好,所以他們就動身繼續趕路,在白曉笙的建議下,先到巴陵,稍適休整,再去太白山,而這一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節。
而就在這一天下午,修炎突然來到靈虛山。此時此刻,青弘越和歐陽晴正準備明日下山,前往烏蒙谷,然而卻有師弟前來通傳說掌門叫他們過去,有緊要的事。他們二人到了重陽真人那裡,看到修炎,發現他身穿素服,而且神色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悲傷。
該到的人基本都到了,於是修炎對眾人說了一個令人驚愕的消息,他的父親修獨易在八月十三日深夜被害身亡了,鎮山之寶九龍玄火鼎也被賊人奪去。
修炎向重陽真人以及青弘越等弟子講述那天的具體情況,說道:「論道大會之後,我和父親回到泰山,我就一直在後山調養。當天夜裡,我突然得到師弟的通報,說有玄門賊人入侵。當我趕到父親那裡,發現父親已經遇害了。」
修炎一邊說,一邊強忍著悲泣。
「修炎師弟,我有個問題。」青弘越說道:「令尊剛剛身故,你就算是報仇心切,也要為父守靈三日,以表孝道,可你為何急匆匆地來靈虛山?」
修炎聞聽,擦乾眼淚抬起頭,深呼吸了一下,而後帶著三分憤慨,說道:「眾位師兄有所不知,我處境艱難。」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此話怎講?」重陽真人立即問道:
「賊人來得快,去得快,而目的是奪我門中鎮山之寶九龍玄火鼎。我泰山也是重重戒防之地,豈能容賊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你是說嚴無極——」青弘越試探性的說道:
修炎聞聽,神情是又驚又疑,驚的是青弘越一語中的,疑的是他怎麼會知道泰山內部的事。
青弘越見到修炎的反應,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於是解釋道:「白曉笙真是天才,論道大會時他就跟我說你們泰山內部不和諧。」
「宏越師兄說的極是,父親早就察覺嚴無極有悖逆之心,因憐惜其本領,才沒有將他逐出師門,以致有了今日之禍。論道大會時,父親故意對人說我傷得很重,恐怕已經不能再修道,其目的就是讓嚴無極更加輕視我,認為我已經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只是沒想到,此舉促進了他的謀反之心。那晚,肯定是這惡賊裡應外合,謀害父親。玄門的人我是一個都沒見到,父親胸前也確實有被暗器打中,可是致命傷卻是后心的一劍。」修炎說道:
「既然嚴無極的叛逆之心已露,他很可能會把你也一起解決掉,你的傷雖已無礙,可是你的道行弱於嚴無極,我建議你先不要和他翻臉,畢竟泰山掌門之位他還沒坐上,等辦完你父親的喪事再做決斷。」歐陽晴說道:
「歐陽,說的對,你今日前來,全當是來報喪,別的什麼都沒說。」青弘越說道:
「師兄的意思是,要我把矛頭全都指向玄門。」修炎說道:
「沒錯,而且還要鬧出點動靜,各門各派你都要去哭訴一番,最好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是玄門。」歐陽晴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有沒有確准,嚴無極到底是和玄門的誰勾結?」青弘越說道:
「沈傲天!」修炎立即說道: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入侵泰山的,與你們交鋒的人是誰?」青弘越說道:
「應該是四大宗使之一的閃電,所有師弟都這麼說。」修炎說道:
青弘越甚為憂心,因為靈虛山剛剛和百曉閣達成協作,夜凱將會去拜訪沈傲天,為了那預言之事。此時,聽到這樣的消息,實在令人心起波瀾。青弘越覺得沈傲天不會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卻也不排除是閃電依照沈傲天的命令,以自己的方式殺人奪寶。
重陽真人讓人為修炎安排了住處,安慰說修獨易被害之事靈虛山不會袖手旁觀,並且會為泰山尋回九龍玄火鼎。
這一天本是中秋,本該是看花賞月,悠閑自在的一天,可是靈虛山的這個中秋,顯然是很不悠閑。
就在重陽真人聽修炎講述泰山的變故之時,名劍山莊的薛筠也來到了靈虛山,因為青弘越在重陽真人那裡,脫不開身,所以是駱冰澤和丹惠接待了他。
薛筠此次前來,帶來的也不是什麼好消息,他是為了詢問冰雪凝的下落。
昨天冰雪凝與烈火爭鬥,烈焰刀被折成兩段,薛筠莫不是——當他講明事情原委之後,才知道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事情是這樣,冰雪凝和白曉笙走後的當晚,薛筠的師弟辰齊就病倒了,頭冒虛汗,渾身發冷。辛啟見到事情不妙,立即去找來了師傅謝凌雲,經過查看,知道辰齊是中毒了,而且是至陰的寒毒。
薛筠詢問辰齊,這兩天吃什麼東西了沒有。辰齊冷得哆哆嗦嗦,顫抖著說,他昨天喝了一杯茶,感覺裡面好像有冰碴。
薛筠聞聽似乎有了點眉目,立即問,是不是在西花廳喝的。薛筠見到辰齊點了點頭,而後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時辰齊去西花廳找薛筠,告知說抓了一個姦細,而後他們知道是藍靈被抓了,他們就匆匆地跑出了西花廳。辰齊跑出去之前,喝了一杯茶,而他喝的正好是冰雪凝的那杯。
冰雪凝碰過那杯茶,而她的法力就隨之落到了那杯茶里,之後又被辰齊喝了,他就中毒了,被冰雪凝的法力侵蝕。
論道大會上,修炎被曲芙靈打傷,命懸一線,而辰齊的情形與修炎相似,只是屬性和癥狀相反而已。
駱冰澤和丹惠聽完薛筠的講述,都在皺眉,駱冰澤說道:「掌門那邊一時半會兒還沒法結束,既然是救人,那我們去衣修那裡吧!」
駱冰澤的建議被認可,於是三人就去了衣修的葯廬。他們三個把事情你一嘴我一嘴地又跟衣修說了一遍。駱冰澤很能打岔,把冰雪凝救修炎的事也一同牽帶了出來,因為他覺得二者有極其相似的共同點。
最後駱冰澤問衣修,說道:「怎麼辦,被冰師妹的法力侵蝕了,要找比少陰境界還要高一階的法力,咱們靈虛山可真沒有。」
衣修根本沒有去理會駱冰澤,他來到薛筠旁邊,說道:「我說,你那個師弟,來了沒有?」
「由我師弟辛啟帶著,在後面,估計此時已經到昌合城了。」薛筠說道:
駱冰澤見到衣修沒有理會他,於是提高了嗓音,說道:「衣修,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啊呀,你小子最能打岔了,你一句他一句,我好不容易才聽明白。你小子不懂醫道,就不要瞎說,當時修炎可是半死不活,而他的師弟可是能跑能跳,我們為什麼一定要依照救修炎的辦法救人呢,人的身體本來就存在自我調節和適應的功能,慢慢調理,那寒毒也是可以消解的,說不定還能為己所用呢!」衣修說道:
「這話很對,西域五毒天天吃毒藥,他們也活得好好的!」丹惠說道:
駱冰澤啞口無言,起身說道:「我去昌合城接他們。」
「駱兄不急,我此來不單是為了師弟,我師父還交代了一點其它的事情。修炎來這是為了什麼,他們什麼時候能說完。」薛筠說道:
「我猜可能是泰山出事了,修炎的腰間系著孝帶,恐怕是有親人去世了,而且是近兩天的事。」丹惠說道:
「既如此,我們還是先去昌合城吧。有些事我還沒說,冰師妹在名劍山莊又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不過那也不能怪她!」薛筠起身,一邊示意駱冰澤往外走,一邊說道:
「什麼事,能比論道會時還大?」駱冰澤說道:
「差不多,邊走邊說吧。」薛筠說道:
駱冰澤和薛筠出了葯廬,丹惠在葯廬留了些時候。衣修問他為什麼不一起去,也聽聽名劍山莊發生的事情。丹惠說他更關心泰山那邊的情況。
傍晚時分,駱冰澤和薛筠返回靈虛山,辰齊被直接送到衣修的葯廬,衣修查看病情后說,有得救,他比修炎的情況要好很多。薛筠聞聽,便放心了,而後他就去重陽真人那裡,他的師父謝凌雲還交代了其他的事情,要與靈虛山商量。
薛筠拜見重陽真人之後,開門見山地說出了他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此時在場的只有薛筠,青弘越,還有重陽真人,歐陽晴去為修炎安排住處,還沒回來。
「我師父讓我來詢問預言之事。在名劍山莊,有歐冶子大師遺留下來的鑄劍譜,裡面有關於承影劍的記載,並提到了一個預言,還有一些隻言片語,比如從黑暗到黑暗之類的,竹簡已經殘破,真是很難弄懂說的是什麼。」薛筠說道:
青弘越聞聽,然後說道:「其實,我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在論道會之後,靈虛山的傳送陣異常得越發明顯,現在已經基本處於癱瘓狀態。這異常並非人為,恐怕是宇宙中某種神秘力量的影響。」
「靈虛山知道預言,是因為傳送陣藍圖,其開篇就是關於預言和承影的描述,百曉閣認為傳送陣異常就是大事件臨近的預警。」重陽真人說道:
「那她真得是承影的繼承者嗎?」薛筠說道:
「這沒人知道。」重陽真人說道:
「昨天她在名劍山莊,與玄門的烈火發生了衝突,烈火奪得烈焰刀,好像就是為了向她尋仇。」薛筠說道:
「此事我們已經知曉,只是沒外傳,昨晚白曉笙已經傳信過來,講述了當時的情形。」青弘越說道:
「百曉閣那邊,到底在計劃著什麼,他們去哪了?」薛筠說道:
「這個我們真得不知道。」青弘越說道:
靈虛山和名劍山莊的交流並沒有使事情明朗化。靈虛山並不知道白曉笙和冰雪凝要去太白山,因為他們下山的目的之一是避禍,所以知道他們行蹤的人是越少越好。
薛筠最後決定不在靈虛山逗留,次日便和辛啟一同下山去找尋他們的下落。青弘越和歐陽晴也下山向烏蒙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