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失望
林莞走過去,抬手啪的一耳光抽在她臉上:「梁貝貝,你真是讓我失望,你簡直無藥可救,這些天你演戲演的到是好極了,瞞的我,一心以為你已經改過自新。」
「我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是嗎?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就成全你,以後你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你是死!是活!墮落到地獄里去,都跟我沒有半分錢關係!」
她疾言厲色的模樣下,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她的傷心,梁貝貝驚慌的表情變成了深深的內疚,她咬著唇,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一般。
活活把嘴唇咬出了一道血痕:「林莞你不是我,我已經這樣了,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我自己的選擇我活該,我會儘快搬出去,你,你也不要生氣。」
林莞轉身,死死的瞪著蘇美娟,她自己或許不知道,那副神情有多麼像一頭惡毒的狼。盯著獵物時的樣子,蘇美娟滿嘴嘲諷的話,一時噎在那裡,沒敢出聲。
「蘇美娟,你自己活的跟個婊子一樣,還要搭進去自己的女兒,你真是齷齪讓人噁心。」她嘲諷道。
蘇美娟冷笑一聲:「你還不是被人耍著玩的,什麼文太太,你丟人丟出全濟城,都知道你只不過是他包養的小情人罷了!」
林莞渾身一陣虛晃,一時感到心慌氣短的很,她無力再跟蘇美娟爭論高下,急匆匆的走出門,臨行之前,她失望的看了梁貝貝一眼,滿眸的灰塵湮滅了一切。
新年第一天,梁貝貝自殺了,在林莞走了之後,她發瘋一般的穿著那件薄睡裙衝出樓去,蘇美娟在後面追她,眼看著她跑上了天台,縱身躍向了樓下……
她沒有看到新初的太陽,也沒有看到屬於她的未來,殷紅的鮮血從她身下滲出,染透了蒼茫潔白的大地,蘇美娟站在天台上,撕心裂肺的嚎哭著……
新年的第二天,獨自在醫院裡躺了許久,沒有醫藥費沒有人照顧的梁志遠,在睡夢中離世,生前前呼後擁的他,死後如此凄涼,連個給他收屍的人都沒有。
林莞獨自去了一趟濱城,給自己的母親清理了墓園,守陵人已經搬走了,看樣子剛走了不久,她這邊逃避的,他那邊也沒含糊,快刀斬亂麻一般,斬斷了與她的聯繫。
接近春節的時候,阿左身上的傷已經結了疤,醫生說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好好的養著,康復勝利在望,阿左蒼白的臉上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
林莞聽到他問阿右:「你喜歡哪裡的房子,我給你買個去,咱倆在這裡紮根了,生孩子過日子,一輩子哪也不去了。」
阿右笑著罵他:「誰要跟你生孩子,說的就跟咱倆有什麼似的。」
「哎喲喂!」阿左嗓門一高:「怎麼還翻臉不認帳了,啊,誰啊前幾天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跟我說,你快好起來吧,沒你我不能活,你要幹什麼都可以,我都陪著你,你要往東我不朝西,你要養狗我不養雞……」
阿右大怒,抬手掐他:「滿嘴胡扯八鬧的,我撕了你的嘴!」
阿左大喊大叫,說她謀殺親夫,倆人鬧騰的,滿室溫暖。林莞不由得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後來阿左拽著林莞跟她推心置腹,大概就是說,他跟葉家鬧崩了,以後沒收入了,要靠她這裡養著了,死企白賴可能得混一輩子,讓林莞別嫌煩。
林莞削了個蘋果切成塊,遞給阿右讓她喂他,多吃點吧,堵住這沒邊兒沒延的嘴。
春節前夕商業酒會,政府與企業家聯合舉辦,林莞收到了一張邀請函,這是關係到明年林氏生死存亡的一次關鍵性的社交,她不得不去。
站在穿衣鏡前,前後巡視著自己,她覺得自己最近消瘦的厲害,原本圓潤的臉,也尖出了下巴,以前穿著正好的碼,現在也寬鬆了不少。
林莞無所謂的眨了眨眼,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嗎,她相信時間會是最好的解藥,解掉世上一些悲歡之苦。
往年的時候她總會穿些顏色深一些的,端莊的禮服,站在葉啟身邊,到也很般配,今年沒有人給她配,她就可以放飛自我隨便穿了。
蕾絲的帶著暗紋的淺色一字肩禮服裙,將她的身材突出的格外養眼,一頭柔順有型的捲髮垂散在身後,長達及腰,嫵媚風情。
林莞的出場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友善的好奇的,帶著探究的八卦的,她一一從容面對,身邊的臨時新助理有點局促,這些眼神讓她如同驚弓之鳥。
林莞回眸,看著她這副樣子,嫣然一笑:「小方,別緊張,沒事,來,扶著我胳膊。」她輕語。
小方趕緊扶住了她,似乎抓住的不是胳膊,而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人群之中,一道別有深意的眼神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隔著層層越越的半個廳,林莞自然的抬頭尋去。
四目相對之時,她微微一怔,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有兩個多月未見,他今天也來了,被人簇擁在中間,眾星捧月般的高貴,一身筆挺的白西裝,優雅無雙,刀刻的眉眼似乎還是那般模樣,精緻的毫無變化。
他望著她,就像是隨意的一撇,很快便轉移的視線,與旁人談笑風聲,反而是她,一時亂了分寸,心裡百味陳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林宛強打著精神遊移在她需要社交的人群里,這種社交圈的八卦啊,肯定不會掛在臉上的,只是大家再也不像往常一樣,跟她熱情的寒暄著一口一句你家文總裁如何如何。
心照不宣的避嫌,也是素質的表現,林莞暗暗的鬆了口氣,想象中難堪的局面沒有出現,也是呢,畢竟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文總裁,又被流傳出他是葉家財團的掌門人,誰敢觸他的逆鱗呢。
沒有了阿左這個擋酒神器在,新的小助理也不遜色,許是得到了阿右臨行前一番囑託,她擋酒格外賣力,剛大學畢業的小丫頭,仗著一腔熱血把自己喝的眼都要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