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昏迷
南橋村。
村口那座古老的拱橋上,秦冰卿坐在橋頭,雙手拄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東面。
人來人往,不時有人路過拱橋,從南面到北面,或從北面到南面。
不論男女老少從這裡經過,都會看著她。
有人說:「她像畫一樣!」
有人怕她想不開:「讓她悠著點。」
有人希望幫助她。
還有人問:「她在這裡幹什麼?」
「等人!」
秦冰卿一直這樣回答。
忽然,天空中零星落下幾滴雨滴。
橋上的人行色匆匆,快去地來去穿梭,生怕雨下大。
已經三個小時了,她望眼欲穿,也沒見到那個身影過來。
大宗師之間的戰鬥,在燕京,誰用能插手呢?他們秦家看似強大,但無能為力。
苦等不到,秦冰卿十分悲傷,她站起來,向東面走去。
趙舞天騙她離開,但她不能騙他,要死也得死在一起。
心急如焚,半個小時,秦冰卿就穿越層層樹林和高坡,來到剛才的戰場上。
雨剛好變大,細密的雨絲唰唰地落下,天地間織起一張灰濛濛的幔帳。
草木凌亂,倒在枯草中的朱雀鼎,倒插在地上的長刀。
還有兩個人躺在地上,相聚不足十米。
秦冰卿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流下面頰,她飛快地沖向趙舞天。
盤著的長發散落到腰間,被風吹得漫天飛舞。
「大宗師!」
秦冰卿搖了搖趙舞天,而趙舞天蒼白的臉色,並沒有動靜。
每一次都是這樣,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這次也一樣。
內心痛苦得像刀割一樣,趙舞天走了,彷彿將她整個心都抓走了,她連自己生存的信念都崩塌了。
「大宗師,你是個騙子。」
秦冰卿口中喃喃,心中的苦楚,令她生不如死。
她爬在趙舞天身體旁,將頭埋在趙舞天胸前,痛哭流淚。
雨下大了,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咚咚的心跳聲震動秦冰卿的耳膜,雨中依然能聽到。
她猛然抬頭,用衣角將趙舞天臉上雨水擦拭。
「我真傻,大宗師怎麼會離開?」
秦冰卿用自己的身體為趙舞天頭部擋雨,她看到趙舞天手中拿著一個開口的瓷瓶,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拿起瓷瓶,倒出一粒龍血丹。
她猶豫一下,溫柔地將丹藥放入趙舞天口中。
秦冰卿想要通知人過來,可她的手機在車上,被抓走的時候顧不上拿。
秦冰卿在趙舞天身上摸索一陣,發現趙舞天身上也沒手機。
趙舞天在修鍊和打架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將手機放在玉佩空間內,防止被打壞。
秦冰卿不可能丟下趙舞天去叫人,她仰頭看天,冰涼的雨下個不停。
她將趙舞天抱起,艱難地背在肩上。她沒練幾天古武,體內只有一絲真氣。
說到底,她只是一名弱女子。
踉踉蹌蹌,走路很不穩,腳下泥濘。
幸虧她今天穿的是運動鞋,不是高跟鞋,不然舉步維艱。
還沒走一段路,因重力秦冰卿一下趴在地上。她的手要抓穩趙舞天,根本沒辦法撐地。
費了好大力氣,她才慢慢站起。
白色的鉛筆褲上,鞋子上,沾滿泥巴。甚至上衣上都是一片一片。
繼續向前進,跌倒了,重新爬起。
以前和他在一起,都希望很慢。
今天,她想快一點,但不得不慢。
渾身香汗,被雨水一次次沖刷,她定了一下,用手擦了一下額頭。
手上沾滿泥巴,臉上沾上泥巴。
這一段路,秦冰卿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的半段,幾乎寸步難行。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生生地將趙舞天背到南山村的拱橋邊。
依然還有行人來往,要麼撐著傘,要麼披著雨衣。
兩個「泥人」從泥地里來到橋上,其中一個還耷拉著手,人們避而遠之。
秦冰卿叫住一對打著傘的青年情侶,要借用一下他們的電話。
但他們繞開秦冰卿,快步離開。
秦冰卿不氣餒,她背著趙舞天,一連叫住好幾個人,終於有一名好心的婦女將手機借給秦冰卿。
秦冰卿說了一串號碼,請這名婦女幫她撥通。
「你好?」
電話被傭人接住。
「我是秦冰卿,電話給我爺爺!」
秦冰卿語氣哽咽。
「冰兒,你在哪?你怎麼樣了?」
秦冰卿的話剛落,秦牧北就傳來焦急的聲音。
秦冰卿從早上失蹤,燕京都找遍了,也沒有任何消息。
他聽秦冰卿的保鏢彙報,劫匪是一名老者,他手一伸就將高速行駛的車子按住,強行將秦冰卿拉出車子,然後飛一樣消失。
強大的古武者!秦牧北想找趙舞天求助,但趙舞天電話打不通。心中像熱鍋內的螞蟻一樣。
「我在薊北鎮,橋門村村口的拱橋這裡,大宗師重傷昏迷,爺爺快點派人來,通知一下李崢嶸,讓他想一下辦法。」
秦冰卿頭腦很清晰。
秦家的車絕對比120來得快。大宗師不是普通人,他希望同類人的李崢嶸能找到冶愈大宗師的辦法。
「我立刻安排!冰兒你現在怎麼樣?」
秦牧北在電話那頭喊道。
「我很好!大宗師救了我。」
秦冰卿的話讓秦牧北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下。
「冰兒,你再等你一會。家族的人馬上就來。」
秦牧北壓制住情緒,向秦冰卿安慰道。
電話掛斷,那名婦女就對秦冰卿說道:「傘也給你們了,你們這樣一定會感冒。我過去橋就到家,不需要傘。」
她看秦冰卿一個瘦弱女子,背著一個大男人,雨這麼涼,太不容易了!
雨水將秦冰卿的臉又沖刷一遍,無暇的臉,沒有一絲缺憾。胭紅的嘴唇,並沒有因為淋雨而改變。
「多謝!你住在南橋村,我記住你了。你今天把傘給我,改天我送燕京最好的別墅給你。」
秦冰卿將趙舞天放靠在橋的護欄上,接過傘承諾道。
婦女對秦冰卿的話一笑置之,她是燕京邊緣鄉村的普通人家。
燕京三環內的一套房子都不敢想象,更別說燕京最貴的別墅。
她就當秦冰卿隨便說說而已,低著頭,快速穿過雨,回到南橋村。
秦冰卿蹲在趙舞天身旁,用雨傘將趙舞天罩住。
就在這時,趙舞天眼皮子動了一下,開始吸收天地靈氣。。
原本他體內沒有一絲真元,不可能用真元療傷。
現在龍血丹的藥力讓他的身體恢復一些,意識運行《五行經》,來為自己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