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既便宜又貴的是結婚證
在何常青的幫助下，警方抓到了齊若涵，現在齊若涵人正在精神病院里。
從草莓被楚緒凡帶回來之後，草莓就緊緊的圈著楚緒凡的脖頸不撒手，不哭不鬧的，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布娃娃一樣。
早餐，是楚緒凡喂的草莓，他一勺子一勺子餵給她，她張嘴機械的咀嚼著。
太過於安靜了，這讓楚緒凡和楚母很擔心，楚母想抱過草莓讓楚緒凡休息一下去醫院，可是她剛碰到了草莓一下，草莓就開始大聲尖叫。
「緒凡，草莓是不是受著驚嚇了？」楚母愁雲滿目的看著草莓。
楚緒凡抱著草莓，輕輕拍打草莓的背部，讓草莓安靜下來，等草莓不尖叫了，他才看向楚母，「嗯。您別擔心，我來照顧草莓就好。」
「可你都一夜沒合眼了，你的傷還沒好，還得回醫院。」
看著懷裡草莓很安靜，楚緒凡眉心越發的擰緊，「得給草莓帶去醫院檢查一下，我頭上的上只需要找醫生換藥就行了，沒什麼大礙。」
楚母雖然很擔心，但是看著草莓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
楚母想起黎曉還沒回來，看向楚緒凡，「要不，我給黎曉打個電話。草莓看到她一定會開心的。」
「不必了，你沒發現只要是女的靠近草莓，草莓都會尖叫么？」
這話音剛落，楚緒凡手機就響了，是黎曉打來的。
楚緒凡把手機放在耳邊接聽，電話那端，黎曉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下午兩點，把結婚證和身份證戶口本帶著到民政局門口等她。」
楚緒凡握緊手機，聲音如魚刺梗在喉嚨一般，應了一聲，「嗯。」
「草莓在家還好么？」
他看著懷裡的草莓，如果他此刻告訴她，草莓不好，她是不是就會立馬回來，不會跟他離婚了？
良久他從草莓身上收回視線，「草莓很乖。」
「嗯，我已經訂了機票，打算陪景逸到美國治療。等我到那了，會找時間和草莓視頻。」
本來這話，她是想打算出了民政局才說的，但是她此刻不想掛電話，所以也不管自己說些什麼。
楚緒凡又應了聲，「嗯。」
他沒有多餘的話要說，她說一個話題，他就回一個字。這讓談話就談了短短几句就結束了。
楚緒凡將電話掛斷時，草莓雙眼盯著手機，重複喊著：「媽媽」
他欣喜的看向草莓，擰緊的眉心也緩緩的舒展開了，「草莓，喊爸爸。」
草莓終於開口說話了，再聽到草莓喊了一聲爸爸，楚緒凡異常激動。
草莓在他懷裡放聲大哭，「爸爸，壞阿姨打草莓！」
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洩口，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安全了，已經在爸爸的懷裡了，草莓才開始哭了起來。
哭出來也是好事，這一晚上到現在，他一整晚就把草莓抱在懷裡，不敢合眼。
宋玉聽到草莓哭了，心疼的緊，但擔心減緩了很多，「草莓乖，壞阿姨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
哄好了草莓，楚緒凡帶著草莓去了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有家庭醫生可以上門來給草莓做身體檢查，但是家裡沒有醫院裡設備完善。加上之前草莓不說話，受到了驚嚇，不能看到陌生人，現在哭出來了，終於能帶草莓去醫院做檢查了。
昨天齊若涵被抓后，坦白了她給草莓服用了安眠藥，警察在錄完口供之後，特意有通知楚緒凡。
不清楚草莓被齊若涵餵食了多少安眠藥，還有草莓一見到女性叫大聲尖叫，這些都讓是楚緒凡一夜不敢合眼的原因。
楚緒凡帶草莓去的本市的兒童醫院，做的身體檢查。
他頭上需要換藥，也是請的這裡護士幫的忙。
天氣很冷，只要離開有暖氣的地方，楚緒凡都是敞開大衣，將草莓包裹住，抱在懷裡，全身被包裹的嚴實，就剩下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了。
做完了檢查，楚緒凡抱著草莓出了醫院，天上飄下了雪花。
草莓把腦袋埋在楚緒凡的脖頸處，異常的激動，「爸爸，草莓不喜歡下雪，不要看到下雪！」
今年的雪的確沒給他們父女兩留下什麼好的記憶，楚緒凡低聲說著，「不喜歡看到雪沒關係，閉上眼睛就好。」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沒有黎曉會帶孩子，如果是黎曉應該不會教草莓選擇逃避。他不可以讓草莓蹙一個眉頭，草莓不喜歡雪，他可以帶著草莓搬家，永遠不用見到雪。
草莓聽話閉上了眼睛，趴在楚緒凡的肩上。
醫院外有很多帶著孩子來看病的家長，有個小男孩看到草莓很羨慕，扭頭看向自己的爸爸疑惑不解的問道：「爸爸，你看那個小姐姐她生病他爸爸都能抱她，為什麼你就不能抱我？」
「你是男孩！你生病是因為你不聽話，讓你別玩雪非要玩，發燒了也是自找的！」
旁邊家長的一通訓斥，草莓露出眼睛盯著他們這對父子好半天，看著那個男孩，很小，應該只有四五歲，她比那個小男孩大很多呢！
草莓呢喃的說著，「爸爸真好。」
會說他好，又這麼依賴他的，黎曉還是苗兒的時候，也會這樣。
他挑這個時候和草莓商量，「草莓，爸爸以後都會在家裡陪著你，你媽媽要出差，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在家裡陪草莓，但是有空她會和你視頻。再她回來之前，草莓都乖乖的聽話，可以么？」
她趴在他的肩上，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只聽得到他的聲音，乖乖的點頭答應。
帶草莓回到家之後，草莓喊餓了，楚母攔著沒敢給她吃的太多，饒是這樣草莓還是吃了兩大碗米飯，一份雞蛋羹，還有一些菜。
吃完沒一會，草莓就打哈欠睡著了。
就光是看著草莓吃飯的樣子，就可想而知，齊若涵帶走草莓的這兩天，就沒給草莓吃過什麼飯，給孩子餓成這樣。
現在楚母是一想到齊若涵，就恨得牙痒痒，就是拿刀砍她幾下，就不能解恨。
楚緒凡看著草莓睡覺，快到時間了，才拿著證件出門。
在民政局的門口，黎曉已經等了五分鐘了，剛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楚緒凡，就看到他的車了。
黎曉看向那輛車子，在停車位停車后，他走出來。穿著黑色大衣，頭上白色的包紮繃帶，赫然醒目。
她知道他車禍住院過，她以為他住了幾天就出院了，以為他傷的不嚴重。可是看到他頭上的白色繃帶，知道他傷到的是頭部，心底溢滿擔心。
她看著他走過來，她迎面上前，現在還下著小雪，她看著他的頭髮上落了少許的雪，擔心的蹙緊眉心。
雪化了成水，她是擔心他頭上的傷口感染。
她盯著他頭上的繃帶，看了一會，抿了抿唇角，緩緩的開合了唇瓣，聲音還哽在喉嚨里沒有發出，眼前就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她想說什麼，可是他好像並不想和她說話。
楚緒凡徑直走向裡面，看了裡面的指示牌，到負責辦離婚的辦公處。
黎曉看著楚緒凡欣長的背影，邁步的頻率似乎是不帶一點猶豫，她張望了一眼來登記結婚臉上滿是笑容的一對新人。隨即，邁步跟上他。
楚緒凡先拿出的文件，黎曉慢了半拍。
工作人員看了他們一眼，問了一句，「確定要離婚嗎？你們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秉承著勸和不勸離的原則，負責給人辦離婚手續的都得要問幾句。也是防止有後悔的，增加她們的工作量。
「確定。」黎曉看了一眼被工作人員拿在手上的結婚證。
當初拿到這個證的時候，她放證放在床頭，看了一整個晚上，高興的睡不著覺。
工作人員看他們兩個人都很平靜，看樣子也不是一時衝動，所以就不繼續勸什麼了，就將章蓋上，給他們換了本子。
如果說什麼最貴又最便宜，大概就是這個結婚證了。
結婚證被換之後，顏色是一樣的，但是上面的字不一樣。她拿著證件，放在包里，看向楚緒凡。
她跟著他出去，到民政局的門口，她有些恍然，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如果不是已經被換過的本子，她都不覺得自己有進去過。
這個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是她決定要離婚的，偏又不舍了。
「麻煩你最近一段時間多抽出一點時間陪草莓。」她提著包的手心已經被汗濕了，艱難的開口，終於和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似乎楚緒凡連正眼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只是應了聲，就上了車。
坐進車裡的楚緒凡，踩了油門到底，又迅速的拐了彎，到一個停車的地方。他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面部肌肉繃緊，頭疼欲裂，讓他忍不住用手去捶打。
和黎曉見的短短几分鐘，他從民政局出來，想逗留一會聽她說說話也是好的，可是頭疼的厲害，他一刻都不敢逗留。
來民政局是離婚的，看她一眼，心裡鈍痛感就多一分。聽到她決絕的說出『確定』兩個字，他覺得他的心臟像是快被捏炸了，讓他難以呼吸。
他極力想挽救這段婚姻，終究還是一場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