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甩也甩不掉
他剛躺上床,青年又湊了過來,二話不說往他懷裡鑽,蹭啊蹭,蹭得蕭知直痒痒。
「你幹嘛?」蕭知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青年不理他,又鑽了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
蕭知做了個夢,夢見有隻貓跳到了自己床上,毛茸茸的,一個勁兒往自己懷裡鑽,時不時地還舔自己兩下。
七點半,鬧鐘響,他迷糊地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胸膛一個毛茸茸的頭,他嚇得忙往下看,所幸頭是連著身子的。
青年還在熟睡,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倆臉蛋紅撲撲的。
吃了耗子葯都沒事,這哥們可以啊。
蕭知囫圇把臉,把他的腦袋挪到一邊去,起床去洗漱。
七點五十,他該去上班了。
「喂,喂,醒醒,我要去上班了,你不能繼續賴在我家,趕緊走。」蕭知掀開被子,推了推青年。
青年拿手抓了抓耳朵,然後捂住眼接著睡。
這尼瑪是什麼癖好。
「喂,你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著,你再不走我報警你信不信!」蕭知有些怒了。
雖然他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好歹還有電腦電視什麼的,這人連續兩次莫名闖進自己家,他可不敢留他一人在家,萬一把他的寶貝家電都偷走怎麼辦。
「好,你看我敢不敢報警!」見青年只顧睡自己的,蕭知還真打電話撥110。
這年頭賊都這麼猖狂了,警察都不怵!
打完110蕭知又給小周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請假,不把這人弄走,班他都沒法好好上。
警察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蕭知瞪著還一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某人,哼哼了兩聲開門去了。
小賊!勞資這就讓你好看!
「警察同志,你們可來了,這人昨夜不知道怎麼撬開我家的鎖溜進來了,趕又趕不走……」蕭知忙著發牢騷。
「同志你放心,情況你已經在電話里說清楚了,我們這就帶他回局裡。」為首的一個年輕警察道。
蕭知可恥地發現,這人長得還挺帥的。
「警察同志,那人就在裡屋我床上呢。」
一共來了三個警察,聞言腳步一頓,表情怪怪的。
「同志,好歹人家是個賊,你怎麼這麼……來者不拒……」帥帥的小警察拍著蕭知的肩膀道。
「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蕭知明白狹義,趕緊說道:「那賊是個男的。」
帥警察眉毛一挑,明顯想得更歪了。
「不是不是不是,」蕭知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割下來,「他不小心吃了耗子葯,在我床上正睡覺呢。」
「哦,你是說,他一個賊,來你家偷東西,偷著偷著餓了,見有耗子葯,就吃點填肚子?」另一個警察道。
「額……」
蕭知黑著臉給他們引路,鬼知道那貨居然把耗子葯當彩虹糖吃!
還吃不死!
「同志,你不是說在床上嗎?哪呢?」另一個警察問。
蕭知聞言往床上看去,床上空蕩蕩的,除了枕頭就是被子,哪有人?
蕭知忙著衝到屋裡,看了看柜子里床底下窗帘後面,連窗戶都推開看了,可是半點人影都沒有。
「難道是他聽見你們來了,趁機溜了?」蕭知狐疑道:「可我一直在客廳,他怎麼溜的?」
一個警察去窗戶邊看了看,然後一臉敬佩,「六樓啊,看來這兄弟是個高人啊。」
「既然人已經走了,我們先給你備個案,有情況隨時和我們聯繫。」帥警察道。
「成,麻煩你們了。」
送走警察,蕭知可算踏實了,收拾收拾,打算上班去,然而當他剛準備關上卧室的門,傻眼了。
誰能告訴他這貨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為什麼他還是安逸地躺在自己床上,一副完全沒離開過的樣子?
蕭知嚇得忙拿起手機給剛才的警察打電話,「警察同志,那個那個那個,那個賊又回來了!」
「我去,夠猖狂的啊!」
五分鐘后,警察再次敲門,蕭知這次學聰明了,他先看了眼床,確定那貨還在自己床上,這才去開門,期間卧室門都沒關。
門一開,警察二話不說往卧室里沖,期間不超過二十秒。
然而——
「警察同志,那哥們……可能真的身手真挺好的。」蕭知說得那叫一個艱難。
前後不到一分鐘啊!
「有這技術,奧運冠軍都分分鐘的,這哥們干密室逃脫的吧。」帥警察道。
「這回他應該不會回來了,謝謝警察同志了。」蕭知乾笑著把人送走,然後回屋去拿手機……
是幻覺,絕對是幻覺。
蕭知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湊到床邊,去捏了捏床上躺的那個人。
那人一把揮開蕭知的手,翻個身把腦袋埋在胳膊底下了,嘴裡還咕噥一聲。
丫的你還蹬鼻子上臉了,真把這當你家了!
話說另一頭,那三位警察剛走到二樓,又接到了蕭知的電話。
「又回來了?」警察搶先道。
「啊。」
這回蕭知聰明了,他不出門了,他就在床邊站著,瞪著他,讓他溜!
敲門聲很快響起來了。
「門沒鎖!直接開門吧!」蕭知站在床邊喊。
然而卧室的門關著呢,隔了兩道門外面顯然聽不到他的聲音。
蕭知又喊了好幾遍外面還是沒動靜,蕭知憔悴了。
他悄悄地往門口挪,挪兩步,回頭!
恩,還在。
再走兩步,回頭!
恩,還在。
再走最後兩步,猛地拉開門,朝外面大喊:「門沒鎖!」
然後只見門猛地被推開,飛速衝進來三個警察。
「噹噹當!就在這!」蕭知豁然轉身——
……
…………
………………
「兄弟,你是不是耍我們呢?」
蕭知想哭的心都有了,「沒有,警察同志,他剛才真的在……」
有十秒嗎有十秒嗎?這次連十秒都不到吧!
這傢伙是都敏俊嗎?會瞬間移動的?
估計是蕭知的表情太過無辜,那個帥帥的警察幾乎都被他打動了,過來拍了拍蕭知的肩膀,語氣那叫一個溫柔,「這附近,能坐84路公交車吧?」
「啊。」
「有空去軍頤中醫醫院看看。」說完,走人了。
我尼瑪沒有精神病啊!
送走警察之後,再在床上看到那個青年,蕭知已經淡定了。
青年翻了個身,使勁打了個呵欠,終於是睡醒了。
「你怎麼不報警了?」青年在床上縮了縮,閉著眼睛哼唧問,聲音糯糯軟軟的,就像貓叫一樣。
蕭知翻了個白眼,「狼來了的故事你聽過嗎?」
「聽哪吒講過。」
「啊?你說什麼?」蕭知沒聽清。
青年突然坐了起來,閉著眼睛哼唧,「餓。」
「你還嚷餓!你讓我是什麼?老媽子還是慈善家,你咋不上天呢,再想美點!」
蕭知感覺頭髮都快豎起來了,他特么身手這麼好,去哪不能叱吒江湖牛掰哄哄,幹嘛非得賴在自己這。
「我們一天的時間,本來就是一半吃一半睡啊。」青年閉著眼睛道。
「還一半吃一半睡,你以為你是樹懶還是樹袋熊!要不要我把你送動物園去!」蕭知咆哮。
誰料青年認真地想了想,點頭:「也行。」
蕭知:「……」
「不過樹懶和樹袋熊……他們比我們懶多了。」
他他他,他還好意思在這控訴?蕭知氣得恨不得薅頭髮,他氣沖沖地衝到床邊,抓住青年的肩膀可勁兒搖,「你給我把眼睜開,開開開開!」
青年終於睜開了眼睛,大眼睛因為沒睡醒只睜了一半,還有點霧蒙蒙的,看起來那叫一個可愛。
蕭知發現自己尼瑪又萌了。
……
「餓。」
蕭知恨得一巴掌糊臉上。
「想吃飯也行,起床跟我去買菜。」蕭知認命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買?」青年剛要賴回被窩裡,又被蕭知一把給拽起來了。
「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放心讓你呆我家,昨天你病了起不來也就算了,現在你病都好了,我心是有多大?」
「本尊名曰白硯。」
蕭知:「……」
「我不管,那你也得跟我一起去!」
「你們這不是可以叫外賣的嗎?」白硯迷瞪著眼問。
「現在外賣費都得要八塊錢,能買一碗拉麵了,我自己有腿出去吃不成么,幹嘛非得花這冤枉錢?」蕭知使勁比量著他的大拇哥和食指。
「唔,那我們要去下館子?吃什麼?本尊想吃筍。」白硯眼睛一亮。
「你想不想上天?」蕭知一巴掌糊他腦袋上了,「你知道飯館多貴嗎?一碗拉麵八塊,兩碗就是十六,你知道十六我能買多少個饅頭炸多少饅頭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