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硯喜歡彩色衣
蕭知老覺得白硯像動物,之前覺得像貓,可是又不太像,好像比貓更會賣萌撒嬌。
「只能買一個。」蕭知黑著臉道。
白硯立馬多雲轉晴了,想了想,然後去抱了一個最大包的薯片回來,然後摟住蕭知的胳膊蹭了蹭,「知知你真好。」
蕭知那叫一個雞皮疙瘩,趕緊把胳膊抽回來了,「你屬樹袋熊的啊,動不動就抱,不許碰我!」
白硯卻突然沉默了,蕭知沒再搭理他,推著車往蔬菜那邊走。
「知知。」白硯跟在蕭知後面小聲地叫了他一聲。
蕭知懶得搭理他。
「你很喜歡樹袋熊嗎?」
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他才不要回答。
「樹袋熊雖然也很可愛,但是你不覺得……世界上有很多動物比樹袋熊要可愛的多嗎?」
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跟他聊世界上哪種動物更可愛。
「例如本尊,本尊就比樹袋熊可愛得多啊。」說著,白硯還動了動耳朵。
他耳朵居然會動。
這種耳朵會動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他動起來那叫一個可愛,蕭知一時沒忍住,爪子伸上去揪了揪,好像樹袋熊也有這麼可愛的耳朵。
「可樹袋熊是稀有動物,值錢啊,哪像你,都不知道花了我多少錢了。」想到這個蕭知就肉疼。
白硯一聽不幹了,「本尊明明比樹袋熊更值錢!」
蕭知又懶得搭理他了。
「真的真的。」像是怕他不信,白硯搖了搖蕭知的手臂。
蕭知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今兒豬肉打折,才九塊九一斤,蕭知想了想,回頭看白硯。
「說好了,我收留你,你給我做飯。」蕭知道。
到底是頭腦簡單,話題輕而易舉就被帶過去了,白硯忙不迭點頭。
「你都會做什麼啊?」蕭知問。
「只要有菜單,我什麼都會做。」白硯說得自信。
「真的?」
白硯又使勁點了點頭。
「我今天要吃紅燒肉,醋溜土豆絲還有鯽魚湯。」蕭知直接就點菜了。
其實這些菜他一般都不吃的,因為下館子太貴了,可他自己又不會做,所以一般都是蘭州拉麵或小蔥拌豆腐,終於能改善伙食了,他決定了,要好好奢侈一把!
紅燒肉啊,他有好久沒吃過了,算起來從那事之後,他就沒吃過一頓好的。
一聽有肉吃,白硯眼睛也亮了。
蕭知去挑魚,沒注意到白硯,等他買完魚的時候,正納悶白硯去哪了,只見他不知從哪冒出來,手裡拿了袋塑封腌制的竹筍。
「知知,本尊想吃這個。」
怎麼又是竹筍?蕭知現在看見竹筍就頭疼,不過一看價格才五塊錢,也就同意了。
一回了家,蕭知就用手機找出菜單,然後把手機和白硯一起丟進了廚房。
一個小時后,蕭知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兩碗米飯,激動得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這得是多少年沒吃過家裡的熱乎飯了,沒轍,他只會小蔥拌豆腐,那尼瑪是冷盤。
蕭知總算為自己收留這貨找到了點心理平衡。
顯然白硯的廚藝也不算精湛,紅燒肉湯汁收得不是很完美,可這對蕭知好幾年沒吃過家裡飯的人而言已經很知足了,以後讓他天天做,廚藝總會練出來的,總比自己強。
還有這濃濃白白的鯽魚湯,香啊!
蕭知本來還提防著白硯跟自己搶紅燒肉,畢竟這貨的飯量可不是蓋的,誰想他專供那一盤炒竹筍,吃得那叫一個香。
難道這個破竹子根比紅燒肉更好吃?
沒追求!
還有他拿筷子的姿勢,怎麼那麼彆扭?蕭知懷疑自己要不是坐在對面,白硯絕對會直接上手抓。
「喂,」蕭知皺著眉湊過去,「筷子不是這麼拿的,得這麼拿。」蕭知掰著他的手給他擺好姿勢。
白硯試了試去夾竹筍片,啪嗒,掉回盤子里了。
白硯還真打算上手去抓。
「你敢!你要是敢用手抓,以後我再也不買竹筍了!」蕭知黑著臉威脅了。
白硯慫了,乖乖地拿筷子慢慢夾。
蕭知高興了,可算找著這貨的弱點了,他夾了口竹筍吃,很一般嘛,有什麼好吃的。
被蕭知盯著拿筷子的姿勢,白硯費勁地好半天也沒夾上幾口菜,蕭知看不過去了,時不時地幫他擺擺手,簡直就跟教三四歲小孩剛拿筷子的親媽似的。
好在白硯還算聰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頭腦簡單所以四肢發達,很快就掌握了拿筷子的敲門,然後抱著那盤竹筍又大快朵頤起來。
蕭知這頓飯吃的,差點沒把肚子給撐破了,感覺現在誰拍自己一下,自己就能像皮球一樣彈起來。
吃完飯,就是洗碗了,蕭知本來想著不能太欺負人,分工要明確,既然他做飯,自己洗碗也公平,可是白硯自告奮勇地洗碗去了,他當然樂意。
然而事實證明,做菜有天賦的娃不一定洗碗有天賦,可能是因為做菜有菜譜,洗碗沒洗譜吧,蕭知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就聽見廚房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
蕭知扶著肚子走去廚房,跟孕婦似的,只見白硯無措地站在水池邊,腳邊上是個摔碎的盤子,身上幾乎都濕透了。
一見蕭知進來,白硯忙著舉起雙手,「知知本尊不是故意的,盤子有油洗不幹凈,本尊已經很用力了,還是洗不幹凈,不小心才……」
他無辜的表情,像是真有些怕了,生怕蕭知因為這個把他趕出去。
蕭知的心被他眼底的懼意狠狠地揉了下。
蕭知難得沒有黑下臉,道:「用洗潔精啊。」
「洗潔精是什麼?」
蕭知:「……」
「算了,我跟你一起洗吧。」
蕭知和白硯並排站在水池旁邊,蕭知洗白硯涮。
既然已經決定收留他了,蕭知也就不糾結了,主要是糾結也沒用,就算他把他趕出去,他相信憑白硯的本事,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來,畢竟他可是親身經歷過的。
只是也不知道要收留多長時間,雖然回到家有人做好飯等自己的畫面很美好,可是兩個人的開支不比一個人,相信就白硯的飯量,以後他的銀、行卡餘額數字也會很「美好」。
再加上他總不能每天都領著他去上班,那自己上班的時候呢,他就在家呆著?一兩天還行,時間長了白硯也會無聊吧。
蕭知驀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想到長久收留白硯了。
靠靠靠!
「喂,姓白的,我可以收留你,你就用做飯來給我抵房租就行,可你不能一天天閑著什麼也不幹吧,總得出去找份工作吧。」蕭知問。
「什麼工作?」
「我怎麼知道,」蕭知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你擅長什麼,你大學哪上的?什麼專業?」
白硯眼珠滴溜溜地又轉了。
這貨該不會沒上過大學吧?
蕭知輕咳了兩聲,決定換個問題,「那你有什麼特長?都會做什麼?」
這個白硯倒是張嘴就來,「本尊會笑,會可愛,會撒嬌!」
……
這尼瑪也算本事?
這尼瑪還真算本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總共沒幾個碗,沒一會兒就洗完了,白硯估計是第一次洗碗,哪是洗碗呢,簡直是洗自己呢,那叫一個慘不忍睹,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從河裡撈出來呢。
「瞧瞧你,趕緊去洗澡。」蕭知道。
「哦。」白硯好像還挺喜歡洗澡的,蹦蹦跳跳的就朝洗手間走過去了。
「喂,等一下,」蕭知又叫住他,「你就這麼進去啊?」
白硯不明白。
「拿換洗衣服啊。」說完蕭知反應過來,白硯就是赤條條來自己家的,除了這身衣服啥都沒有,哪來的換洗衣服,「你跟我來。」
好在白硯雖然比蕭知高點,但也高不了多少,倆人身材差不多,相信他的衣服白硯也能穿。
蕭知領著白硯回了卧室,打開衣櫃給他看,「挑一件吧。」
蕭知說完的時候肝還有點顫,畢竟他的衣櫃里還有好幾件名牌呢,平時都捨不得穿,別被他挑中了。
蕭知還以為白硯得挑個黑白款呢,畢竟他身上這件就是,可是沒想到他挑了件海綿寶寶的家居服!
這衣服還不是蕭知的,而是他一朋友叫韓路戈的,明黃色的顏色差點沒閃瞎蕭知的狗眼,上面印著又黃又暴力的海綿寶寶和很粉很天真的派大星,他居然喜歡這種款???
「你、你……」蕭知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他以為只有韓路戈那種神經病才喜歡這種,沒想到不止一個神經病!
那頭白硯正比量著家居服站在柜子裡面嵌著的鏡子前照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