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多少年以後,教授時代的小寧養了三隻貓。全是從愛貓人士那兒領養的,為自己為社會為人類為宇宙節約資源。
寧兒插播,領養與宇宙之間的邏輯線條請各位自行梳理……
千冢說,各位讀者各位看官,這個事已經說了很多遍,請翻看前面講過的知識點自行總結……
多少年以後的小寧坐在電腦前,思接千載。從情到物再從物到無,再從無到有,有無相生,萬千輪迴。此時,小白植物跳上桌,看著她。她轉眼看它,它就低下頭轉過毛臉去。她裝不理它。它就低下頭,伸著脖子,把大毛臉使勁蹭她放在滑鼠上的手,並按動了右鍵,右鍵菜單彈了出來。她把菜單關掉,一手拍在它腦袋上。有無全消失了,只剩下一頭擾亂思維的植物。
吃貨!她說
它不應,只使勁地把貓臉貼在她手上蹭。
又想吃了!吃貨!
小白仍然使勁蹭她的手。她笑了,去拿金槍魚味貓條。小白馬上不蹭臉了,抬著頭,看著她的手。
她用剪刀把貓條剪個弧形的斜口,拿在手上,看著它。它看著她的手,又看看她的眼睛。她故意不動,不伸給它。
它看著她,不說話。她還不動,就想看它會怎麼著。
它乖乖地蹲在滑鼠墊上,屏幕把它的大貓臉映得一會紅一會綠。
她竊笑著。突然聽到小白的喉嚨咕咚一聲,原來咽了一大口貓唾沫。她開心地哈哈大笑,伸兩手把它在貓臉揪得老長。
你個吃貨!你個吃貨!整天就知道吃,你臉紅不?哦,你臉是白的,一直是白的,但也應該紅一紅……
想起當年大咽口水的年代,她又偷偷地笑了。
她拿起貓條,伸到它嘴邊。小白伸起前爪,微涼的肉墊搭在她手上。它貪婪地吃著,一會又口水四濺。
她騰出一隻手去打它的貓臉,你個饞貓!你個饞貓!
單身以後,有不少男人知道她單身,就騷擾她,有同事,有同小區的,有外面的店員或小老闆,都被她罵走,動手動腳的還經常被她踢中襠那塊。狗屁不是的東西,也來打老娘的主意!小寧深深感覺女人單身的某種艱難。
有個保安莫名其妙地糾纏她,這是個上海本地農村,就這鎮上的,能在高校當保安,也是建新校區征了他們的地,不但安排了工作,還拆遷補償了八套房子,一下從窮光蛋變成了千萬富翁,就離婚了,要再找年輕漂亮的。可能覺得一下子成了拆一代,覺得能配得上單身的漂亮女教授了,這保安就整天糾纏她。其實小寧知道這保安整天在外面相親,他自己整天吹噓又見了哪個漂亮的姑娘,還摸了手摸了胸之類,簡直沒廉恥。這天,小寧來上班,到的比較早,沒有人,這保安又追著她,想摸她屁股。小寧故意引他到一個陰暗的沒有監控的角落,一腳踢得他抱著蛋蛋躺在地上。小寧罵道:
前天有兩個上海老土男人來找我,說請我去唱KTV,一定是你個色狼乾的事!還敢慫恿別的流氓來騷擾我!
那老保安躺地上,痛苦地說,那、那是幫你找點……樂子,你一個人不……寂寞嗎……
小寧上去又作勢要踢他。他嚇得趕緊說,你不寂寞,你不寂……寞……
小寧哼了一聲,走了。
小寧的武器多的很。網上什麼都買得到。沒有買不到,只有想不到。她還準備了防狼噴霧和防身筆。
防身筆,男人叫戰術筆,筆身是鈦合金的,和飛機上用的材料一樣,筆尾是鎢合金的,力量和速度夠了擊穿鋼板都不在話下,敲玻璃就是輕輕一下,如果在人身上點一下,那可是致命打擊。
歷史系一個男老師經常開她玩笑,瘦瘦的,自稱著名青年學者,其實也中年了,那雙眼一看就是色狼,整天圍著女生轉,沒人的時候經常故意騷擾她。小寧吃完午飯走回辦公室,又看到了他,他跟過來,又恬不知恥地挑逗她:寶貝,抱個吧……
她故意往樓梯間走,說,來啊,這邊沒人,想做啥儘管來做。
文科三個系的樓是連通的,中間的樓梯能通往任何一個系。
那乾瘦的男人不敢跟著來,怕又吃了虧。
這個猥瑣油膩男!小寧罵了句。
找到一個能大致匹配的人很不容易。
不匹配就愛不起來。
我愛你遠不如你愛我多。
小寧心中總是縈繞著這句話。伴隨著心中的抽痛。他很帥,年齡雖然40多,但仍然帥氣逼人,像布魯斯男的007那樣優雅。只是她不敢想,他其實也像007一樣好色,一樣沒常性。
很多跡象她其實都有感覺,只是她不想承認。
只要看到他,她大腦中就會浮現出一個詩意的句子:花瓣悄悄地開放……
她買東西給他。他也送她東西,但都不如她的貴,沒她的用心。有次他送了她盒茶葉,一看就是不知是哪個學生或同事送他的。他知道她不怎麼喝茶的,還是要送給她,其實就是不用心。但她就是不想承認。真是她愛他遠超過他愛她。
他學術上遠比她有前途,長相很帥,有很多崇拜者,她知道他校內校外都有待處理的准女友。
他經常對她的電話和信息反應很慢。她知道他在處理別的女人。他不會很在乎她的,她只是氣質長相還不差,他只想曾經佔有,卻不想長相廝守。
想起他們無距離親密時他的憐愛,不停地誇她的身體如何完美,你真是個尤物!
這話很熟悉,像是電影《鐵面人》中的法國皇帝說的。那個皇帝是個花花公子。
對她的身體的讚揚,更多的是快感來臨時的對自己的□□機能的感激。或許,他就是另一個收集女人□□的男人。
或者他仍然是個好人。他盡量避免傷害她。或者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只是太容易愛,像胡蘭成之於張愛玲。或者像《天龍八部》里的段正淳。
他享受著不同的女人的□□帶來的快感,像品嘗一道道菜,換一個總有不同的味道,那是他人生的快樂。他會因為這些菜帶來的不同的氣味和快感而對菜有點感情,對這些菜都溫柔相加。所以他還算是個好人。但她和她們,實際都不過是一道道的菜。
數月後偶爾相遇。
我不是一道菜。她說。
他呆了呆。你說什麼。
再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