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燙手山芋
「慢慢商量?江大人哎,這事兒還怎麼慢慢商量?那晉王是個什麼脾氣,你不比我清楚?」
喬和志激動開口,唾沫星子都差點兒噴到江德的臉上。
要是平常,他可能還會注意一點這些。畢竟,他們關係雖然好,但江德的官職還是在他的上面。
可現在,這都是馬上要掉腦袋的事情了,還能冷靜的下來?
「喬大人,你著急什麼?天塌下來還有本官頂著。他鳳夜辰就是要殺,那也是本官第一你第二,你慌什麼?」
江德略帶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十分不滿剛剛喬和志的反應。
若不是他距離的不算近,現在臉上少不了都是他的扣稅,他如何能高興?
聽到這話,喬和志微微一愣,也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面色並不算好看。
雖說他這話說的確實是有道理,但這件事情畢竟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他怎麼可能真的放心?
那鳳夜辰是個什麼性子,他們在他的身邊也都看得清楚明白。
若是他真的瘋起來,那是連自己的母妃都能不顧及的人。
若不然,現在德妃怎麼可能會被送到廟裡去當尼姑?
說為為了北禹祈福,可實際上,便相當於被打入了冷宮,再沒有見到皇上的機會。
對於一個后妃而言,見不到皇上意味著什麼,想來他鳳夜辰是最清楚的。
「喬大人,如今的局勢對我們並不算有利這一點本官會不知道?但還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你這麼著急有什麼用?」
江德略帶不悅的看了一眼喬和志,顯然是覺得他太過莽撞。
做官要沉得住氣,經得起風雨,方才能最後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過這麼一點點的風雨都忍不住,他還能成什麼大事?
「江大人,並非是本官太著急。而是這件事情確實是刻不容緩。他鳳夜辰是瘋子,咱們家裡妻妾兒女可經不起折騰啊!」
喬和志重重嘆了一口氣,顯然是想到了如今已經不在京城的林墨一家。
當初還是同僚的時候,他們沒有人不同情林墨和她的女兒。
你想想,老爹為了鳳夜辰賣力就算了,女兒竟然還要被他利用。
他做的那些事情,簡直是罄竹難書!
可林墨的結果是好的,人家得到了太后還有熠王夫婦的幫忙。可他們這些人呢?萬一走到那一步,說不定還不如林墨呢!
萬一到時候命都保不住,豈不是好笑?
「喬大人,你的意思老夫都明白。但現在著急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辦法。」
「他鳳夜辰是瘋子不錯,可我們這麼多年在京城裡也不是什麼根基都沒有,他就是想要動手,也得衡量一下後果。」
江德冷冷哼了一聲,對於鳳夜辰如今並不算害怕。
他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臣,最是知道各位王爺的軟肋。
哪怕鳳夜辰是瘋子,可瘋子總也害怕不怕死的,也害怕自己的軟肋被人戳中。
是以,鳳夜辰看不慣他這麼多年,可最後不還是要依仗他?
喬和志重重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道:「江大人這話說的是沒錯,可我怎麼搞能不擔心?」
「哎,還好小殿下的事情暫時沒有推出去,不然鳳夜辰怕是輕易不會放過你我。」
想到這裡,喬和志才擦了一把汗。只是下一刻,他卻面色微變,低罵道:
「這個林遠,本以為他是真的幫了咱們一個大忙,沒想到,卻是將這麼一個燙手山芋推了出來!」
提到林遠,喬和志便氣得咬牙,怒道:「明天上朝我倒是要好好問問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他雖然比不上江德的官職大,可這麼多年在宮中卻也是頗有權勢。
哪怕林遠是什麼新科狀元,如此戲耍他,也絕對別想著能好過!
「哎,老喬你先別著急。林遠也不是能掐會算。他若是知道的話,就不會將小殿下交給咱們,而是直接送到晉王身邊了。」
江德沉聲開口,想著這件事情其中的牽扯,也明白事情與林遠沒什麼關係。
要是他真有那麼大的本事,現在也就不會只是個芝麻大點的官員了。
「江大人這話說的倒是在理。可那小殿下確實是燙手山芋,如今我是送不出去,也不敢繼續留著啊。」
喬和志焦急的原地轉圈,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但凡還有個人能想想辦法,他也不至於如此。
「無妨,先留著吧。你就當自己的私生子先養著,不讓跑出去就好,也免得到時候生出亂子。」
江德沉聲開口,對於這件事情也有了自己的看法。若現在就將人送走,將來萬一有什麼變數也難免麻煩。
要是直接將人殺了,此事無人知道還好,一旦暴露,這孩子無論是不是真的小殿下,他們也都得付出血的代價。
是以,他們只能將人暫時先留著。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的辦法。
「不行,人就這麼放在我家裡,萬一被人發現,那豈不是大事不妙?」
喬和志冷著一張臉開口,並不覺得這是個什麼好方法。
要人是在江德的身邊,他也大可以說這些風涼話,不將人送走。
可現在人是在他這裡,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那好,那老喬你就看著辦吧。是殺了也好,送走也好,你自己看著處理就行。」
江德淡淡開口,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可這語氣,卻也透著一股子陰陽怪氣。
喬和志聽的後背一涼,好這個字硬是沒有出口。
他看向江德的眼中多了幾分忌憚。多年的同僚,讓他明白對方剛剛是動了殺意。
但凡他答應了,他必然會讓人對他出手。哪怕是多年的好友,翻臉不認人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明白了這些,喬和志面上頓時多了幾分笑意,呵呵開口道:
「人都已經在我院子里了,怎麼可能打了殺了。先留著吧,往後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變數再說。」
他話說同時,心中卻對於江德多了幾分忌憚,擔心他會做什麼背後捅刀子的事情。
他做不做這一點他不能確定,可若是他有心提防的話,倒也未必能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