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堡里的男人6

一千萬是什麼概念？治病，上學，未來的一切都不成問題了，肖沫還用辛苦地跑外診嗎？當然不用了。

天上掉下來了一個大餡餅，把她砸得七暈八素。

「馬管家，我有，有什麼可以給你家主人的？」

「我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做事，至於你能給我家主人什麼？還需肖醫生當面問主人了。」

這古怪的老頭兒，以為金錢能買來一切嗎？

肖沫很想傲嬌一下，可事實卻是，她做夢都想要用金錢買到一切，可惜錢不夠，在一千萬面前，她的骨頭軟了，節操也不知哪裡去了。

「我現在能見他嗎？」

「等肖醫生簽了這份協議，主人自然就會見你了。」

這份協議足有七八頁之多，肖沫簡單翻了一下，條條款款很複雜，和簽商品房的合同差不多，她看得雲里霧裡。

「我可以先考慮一下嗎？」

「當然可以，肖醫生做了決定之後，可以打這個電話，我會差人把支票送過去。」

馬管家給了肖沫一個電話號碼。

記下了這串號碼，肖沫再次坐上了司宅的車。

就這樣，肖沫出了一趟奇怪的外診，帶回了一個驚喜，卻也是一個難題。

即便是夜不歸宿，也沒人會過問肖沫的去處，這就是她的家，一個分崩離析的家庭。

拿出鑰匙才打開房門，還不等走進去，一隻瓷碗飛了出來，肖沫本能地閃身躲避，瓷碗打在她身後的牆壁上，砸得粉碎。

裡面傳來了繼父歇斯底里的聲音。

「我拿你點兒錢怎麼了？如果不是你們娘三兒個，吃我的住我的，我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三個掃把星！」

客廳里，繼父一腳將母親踢倒在了地上，母親不依不饒地抱著繼父的大腿。

「我就靠這點兒錢翻本了，你拿了，我怎麼辦？」

「找肖沫去要！」

「她的錢要給小雅治病的。」

「我要做生意，一旦成功了，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這話，我都聽了二十幾年了。」

……

肖沫煩躁地站在房門口，媽媽的眼裡還有女兒小雅嗎？她幾乎把家裡的錢都輸光了，繼父也隔三差五回來要錢，口口聲聲做生意，可每次都揮霍一光，不見拿一分錢回來。

如果不是二十八年前的那個風雨夜，養母把她撿回來，撫養她長大，她真想一走了之了。

淡定地走進了客廳，放下了背包，繼父和繼母見肖沫回來了，立刻停止了爭吵，好像事先商量好的，兩個人互相瞪視了一眼，擠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小沫，吃飯了嗎？」母親問。

「吃過了。」

肖沫換了鞋，從地上摔碎的盆碟碎片上邁了過去。

「小沫，這個月……」繼母叨念著生活費又超支了，家裡的冰箱也壞了，不換不行了。

「小沫，爸爸在外面跟朋友合作了一個生意，需要點兒錢……」

肖沫木然地從掏出了錢包扔在了沙發里。

「就剩這些了。」

繼父手疾眼快，一把搶過了錢包，裡面只有三百元。

「這麼少？」

「我還沒發工資。」

肖沫習慣了他們每個月都要錢，扔下錢包后，疲憊地捏了捏脖子，昨夜睡覺的姿勢不對，落枕了。

拿不到想要的錢，繼父的臉色變了。

「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拿這點兒錢打發我？如果沒有我，你能讀大學嗎？沒有我，你們娘三兒……」

「別說了！」

肖沫不能忍了。

「大學的學費，是我利用假期打三份工賺出來的，你離家后，一點生活費都不肯掏，每次都是要錢才肯回來！」

「你個不孝女！」

養父一巴掌打了過來，養母立刻用身體擋住了。

「我養大的孩子，你敢動手。」

只有這個時候，肖沫才覺得養母有可愛的一面。

「我有錢，但是給小雅留的，你們看著辦吧。」扔下這句話，肖沫走進了洗手間。

「小雅不是馬上死不了嗎？」養父跳了腳。

「非要等她死了嗎？小雅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肖沫譏諷地笑著，養父滿臉通紅，不再吭聲了。

洗了一把臉，肖沫回了房間，妹妹小雅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瑟瑟發抖，每次父母吵架，她都會嚇個半死。雖然和這個妹妹沒有血緣關係，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感讓肖沫難以割捨。

小雅也把姐姐當成了生活的全部，活下去的勇氣。

「姐……」

小雅乾枯的小手死死地抓著肖沫的衣袖。

「我害怕……」

「別怕。」

肖沫將小雅摟在了懷中。

「我不怕死，卻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怎麼會？姐姐不會離開你的，還會治好你的病。」

「可我們沒有錢。」

小雅也渴望能和其他女孩子一樣上學，工作，談戀愛，可這一切對她來說，太遙不可及了。

「會有的。」

肖沫抱著小雅，望著窗外一陣陣發獃。

半夜，小雅的病情加重了，呼吸困難，躺都躺不下，幾次出現了休克，肖沫不得不將她送進了醫院。

「肖醫生，你也是從事這行的，應該知道你妹妹的情況，她已經心衰了，必須進行心臟移植，但她的白血病……」

「我知道。」

肖沫點點頭。

「即便進行了心臟移植手術，也可能因為她的白血病導致手術失敗，你妹妹的情況屬於多種病的併發症，不但醫療費用很高，活下來的幾率也很小，我建議……」

「我不會讓她就這麼等死的。」

肖沫拒絕了醫生的建議，她要拿到司尋燁的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