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霧雨山之殤
「為什麼？」北慕善不解道。
「我想留在這裡。」李應天堅定道。
「好，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他會傳授你絕學了。」北慕善突然笑道。
「去吧，我希望看著你活著離開這裡。」北慕善道。
看著李應天離去的背影，北慕善彷彿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大哥你沒看錯他，看著桌上的一封書信北慕善陷入深深的沉思。
第二天，北慕善下令進入霧雨山，的確如北慕善所想，這裡只有零散的伏兵，並沒有見到魔族大軍埋伏。
上了霧雨山，霧雨城近在眼前，這座城曾今是李氏邊境最繁華的邊城，而且易守難攻，城牆只比天海關低一截。
「報，霧雨城空了，裡面根本沒有人。」前方軍隊來報。
「什麼？空城！」北慕善有些疑惑，不過夜崖子此人本就狡詐多變，這也只讓北慕善疑惑了一下。
「報，城中發現巨坑，裡面……裡面……」正做打算又有人來報道。
「裡面怎麼了？說話都不利索了？」北慕善怒道。
「裡面都是屍體，估計得有幾十萬人。」
「什麼？進城，帶我去看！」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如此巨大的坑中全是密密麻麻的屍體，人族的屍體。
「夜崖子，你個畜生，老夫誓要將你斬殺。」北慕善仰天悲嘯道。
眾軍士和外門弟子們都默默不語，心中如同被刺入尖刀，悲切欲加。
「稟報大將軍，城外發現大批魔族，將霧雨城圍住。」
「上城牆，還有派人將這些屍體取出，一一埋葬，好生安葬，這都是我李氏子民。」
「北慕善，我送你的大禮喜歡嗎？」一名渾身漆黑，頭生紫色雙角的魔族傲立在空，朝著北慕善道，他臉上帶著絲絲笑容，如同惡魔一般的笑容，有殘暴，冷酷，嘲諷。
「夜崖子，你個畜生，可敢與老夫一戰。」北慕善怒道。
「北慕善，你自己應該明白，你老了，已經不配當我的對手了，你們人族如同螻蟻的壽命，等你入土了，我還依舊強健。」
「當年你大哥北慕寒和你並稱天海雙雄，如今他殘廢了，就剩你一個人鎮守在此，你拿什麼和我一戰。」夜崖子不屑道。
「可敢一戰。」北慕善壓根不聽他廢話，他如今只求一戰。
「好，我成全你，來吧，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夜崖子如同恩賜一般的眼神看著北慕善。
北慕善脫下盔甲，朝著夜崖子飛去。
「將士們為北慕將軍擂鼓。」北慕善麾下將軍吼道，滿眼通紅。
頓時戰鼓通天，北慕寒因為受傷墮境，如今北慕善實力要高於他，三清境七重天，站在李氏皇朝實力的頂峰，然而他的對手更強，夜崖子三清境九重天巔峰，一隻腳踏入陽泰境的存在。
開陽三境可稱尊者，尊者擁有無上金身，受萬人敬仰，舉手抬足間變可撕空裂地。
此刻北慕善化身百丈金身，夜崖子卻並未有何變化。
「北慕善對付你一個人，我本體足夠。」夜崖子笑道。
「你會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代價的。」北慕善怒道。
八指傲天地，北慕善怒喝道。
血月奪魂咒，夜崖子黑色的皮膚多了層紅光，身前多了副他巨大的臉，眼睛如同數個成年人環抱在一起那麼大，幽暗恐怖。
城樓上的所有人都被影響到了，修為弱一點的直接倒地，口吐白沫。
隨著北慕善一指點出，一切恢復正常，很好，北慕善你的修為又精進了，這讓我很興奮啊！夜崖子興奮道。
北慕善不語，巨大金身熠熠生光，金身巨掌朝夜崖子覆去，夜崖子神色不變，一拳打出，將巨掌震開。
隨即北慕善另一隻巨手成拳擊來，夜崖子虛空一指，巨拳停了下來，隨後一聲震響，周圍虛空一陣波動，隨時都有可能碎裂。
「北慕善，當年你修為不夠，還無法釋放九指，當年你大哥北慕寒那一指將我重傷，修養十年才復原，如今我想再次領教一下。」夜崖子道。
「好，如你所願，九指動乾坤。」北慕善一聲大喝，金身瞬間暗淡，但是同時手指如同烈陽熾眼。
來的好，血月劫滅咒，巨大的黑色鐮刀憑空出現，周圍黑炎波動，黑鐮慢慢縮小，凝聚成手掌般大小，朝北慕善襲來。
此時北慕善也發出那凌天一指，沒有想象中激烈的碰撞，迅猛的轟鳴，金光透過黑鐮，夜崖子躲避不急，在不敢相信的神情下被洞穿了肩胛骨，黑鐮則擊在北慕善的金身上，吞噬著金身之力，瞬間北慕善的金身就消失，本體上燃著淡淡的黑焰。
北慕善悶哼一聲，眼中神光一盛，黑焰消失，而北慕善眼神也黯淡了許多。
「很好，時隔多年，我再次體會到了這一招，再次受了傷，北慕善我必須好好謝謝你。」夜崖子臉上沒有任何神情，隨即，身形暴漲，相對於人類的金身，魔族則是，夜崖子體型迅速變大，背生劍刺，嘴中牙齒變長，粗大的尾巴，雙角如同牛角一般曲折著，嗤，夜崖子肩膀處各長一張黑色羽翼。
吼，夜崖子的魔體比之北慕善的金身更加巨大，一拳將北慕善轟開。
接著一拳再至，北慕善趕緊防禦，夜崖子詭異一笑，巨大的臉更加陰森恐怖，攻出的一拳硬生生被收回，夜崖子朝著霧雨城飛去。
「夜崖子你敢！」北慕善見狀，瞬間明白夜崖子的目的，大怒道。
「北慕善，你們人族最重情感，對於自己重要的東西往往情感都會很深，所以我今天就毀掉你重要的東西！」夜崖子看著城牆上的軍士和雲霄宗的外門弟子道。
「快跑！」北慕善朝著城牆上狂喊到，終於城上的人開始恐懼起來，夜崖子的身形離城牆越來越近，幾息便可到達。
「滾開，魔族的雜碎！」之前想擒李應天的那名偏將朝著夜崖子衝去。
啪，夜崖子只是微微被沖的停頓了一下，然後一掌將那偏將拍飛。
「北慕將軍，我褚世傑跟隨您十年，值了，我去了。」那偏將朝北慕善說出了這輩子最後一句話，飛撲到夜崖子身上，渾身鼓脹起來，褚世傑體內的源氣凌亂起來！
轟！褚世傑心知即使一百個自己也不是夜崖子的對手，唯有兵解方能對夜崖子產生威脅。
雖然褚世傑與夜崖子境界差距巨大，但是面對如此近近距離的兵解，夜崖子也不敢小覷這威力。
夜崖子獃獃摸了下自己的胳膊，黑色的魔血讓夜崖子異常憤怒，也更加渴望嗜血……
「沒想到，我夜崖子居然被一隻螻蟻傷到了，很好，你們既然不乖乖去死，那我只能廢點功夫了，就讓這座城池和你們一起陪葬吧。」夜崖子憤怒道。
天魔亂舞，巨大的能量朝著夜崖子涌動，一大團黑色源氣在夜崖子胸前不斷聚攏，裡面狂暴的力量隨著時間流逝越發驚人。
「不好，全部離開霧雨城，這個瘋子想毀了這座城池。」北慕善反應過來，大吼一聲，便朝夜崖子衝去。
九指動乾坤，北慕善怒喝道，呵呵……北慕善晚了，就讓你的力量也成為我的養分吧，這樣你也算是這座城池的毀滅者之一。
夜崖子笑的很變態，北慕善被那團黑色能量牢牢吸住，體內的源氣不斷流逝，湧入那團黑色能量。
北慕善絕望了，夜崖子居然還藏有一手，這麼多年都沒見夜崖子施展過，竟然這麼能忍耐，這太可怕了，現在霧雨城破滅近在眼前，自己卻無法阻止，這種無力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多年前自己被夜崖子連下十六城時就已經有過一個想法，夜崖子這種敵人太可怕，如果他能死，自己也無憾了。
「褚世傑，老夫來陪你了，有你在，黃泉路上咱兩也不會寂寞，哈哈哈……」
北慕善仰天長笑……
「大將軍！」眾將士全部跪倒在地。
「大將軍不可，您是天海關的守護神，如果您死了，將士們的信念就完了。」有人大聲勸道。
「住口，你們的信念不來自於老夫，而是來自李氏千千萬萬的子民，今日老夫雖死，但是終有一天人族會崛起，李氏會崛起，我人族當自強，明白嗎？」北慕善喝道。
「明白……明白了大將軍……」眾人哭泣起來，悲痛欲絕。
天空一亮，熾烈的力量讓無數人站不住腳，紛紛被壓倒在地，金色的光芒中帶著黑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