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麻雀來援
紫綃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雖然看不到什麼外傷,但是始終沒能保持清醒,被吊在半空中的紫綃,感受到火爐帶來的炙熱空氣和嗆人的煙子,只能勉強地通過喉嚨發出痛苦的**。
「蘇、子全、你快、快走!他!他!」紫綃被吊在空中,仍舊指著詭門門主,勸蘇子全快走,然而,不等紫綃把話說完,只見詭門門主手指一抬,一枚暗器銀針直衝紫綃飛去,深深地扎在她的手臂上,紫綃疼得冷汗淋漓。
看到紫綃痛苦的模樣,蘇子全氣得滿臉通紅,他跟紫綃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這一份感情早就超越了一般友誼。
見到陳一鳴竟然沖紫綃出手,蘇子全氣的沖陳一鳴大喊道:「王八蛋!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她是紫綃!她可是紫綃啊!喪心病狂!喪心病狂啊你!紫綃做了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十年前她跟你我一樣,還是個孩子啊!你真的要濫殺無辜嗎!」
陳一鳴沒有理會蘇子全,而是從一名詭門手下那裡接過一隻蠟燭,緩緩走到綁著紫綃的繩索旁,輕聲說道:「十年之前,十個兇手,現在還少一人,如果蠟燭燒盡之後,那人還沒有出現,我只能以紫綃的命來抵他的命了,或許真要怪的話,就怪他投錯了胎,投到了詭門!」
話說完后,陳一鳴將手中蠟燭倒了過來,任由火蛇舔舐蠟燭,看著蠟油一滴滴的滴在繩索旁,隨後將蠟燭按在了蠟油之上,這樣做,是為了不讓蠟燭被外力所傾倒。
那隻蠟燭正好插在綁著紫綃的繩索旁,蠟燭的底部緊貼著繩索,可以說一根蠟燭燒過之後,蠟燭的焰頭將會將燒斷繩索,而紫綃也難免葬身火海。
做完這一切,陳一鳴看了一眼蘇子全,眼中閃爍過一絲微妙的歉意后,直接右手一晃,下一刻,一枚銀針已經被陳一鳴扎入了紫綃大腿,殷紅的鮮血從紫綃大腿上瞬間蔓延了出來,將紫綃褲管染成了鮮紅一片。
紫綃再次發出痛苦的嘶喊聲,陳一鳴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虐待,他這是在等,在等十年前那十個兇手的最後一人,蘇子全想不通,為什麼逼最後一人現身要這麼折磨紫綃。
看到紫綃痛苦的樣子,蘇子全氣得臉色發青,此刻他已經是熱淚連連,指著陳一鳴大罵道:「紫綃與唐家滅門案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她是無辜的啊!」
「無辜么?呵呵。」陳一鳴抬起頭,此時他的腦海中又回到了小時候他和蘇子全在接受老門主訓練的那一年。
他記得有一年的某一天,他和蘇子全正在接受老門主的魔鬼訓練,他們二人身上都綁著重重的沙袋,兩人在一個約四十厘米的土坑裡不斷地練習負重跳躍,若是誰跳慢了,就會挨上老門主的一記皮鞭。
老門主在一邊兇狠地催促著,手中皮鞭被他甩得獵獵作響,蘇子全和陳一鳴都眼中含著熱淚,為了不被老門主的鞭子抽,他們只能強忍著身體的疼痛不停地跳躍。
某一個瞬間,陳一鳴突然發現訓練場上並不止他們仨人,在不遠處,還有一個身穿紫衣的小女孩,正躲在角落裡默默地看著一切,她的身邊站著一個老僕人,那名老僕人很警覺,在發現陳一鳴看向他們的時候,那名老僕人便迅速帶著小女孩離開了。
這一切都落在陳一鳴眼中,但是蘇子全卻因為體力差,正在挨著老門主的鞭子,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這一切。
陳一鳴抬頭遠眺,靜靜地等待著,任憑蘇子全咒罵、嘶吼,他都充耳不聞,不知不覺中,那一根蠟燭已經燒過去三分之二,而蠟燭的火焰也將牽拉住紫綃的繩索慢慢燒裂。
看著紫綃在半空中搖搖欲墜,蘇子全咬牙切齒,他恨不得衝上前去將紫綃救下來,將折磨紫綃的陳一鳴毒打一頓,但自己被兩名詭門殺手控制著,只能眼巴巴看著悲劇上演,自己卻愛莫能助。
「蘇老弟!麻爺爺我來救你了!」
正在此時,老麻雀領著朱久和吹糖女衝進了詭門總舵的正堂,因為出其不備,因此站在入口處的幾名詭門殺手已經被朱久他們三下五除二而絞殺了,還有好幾個詭門殺手受傷,躺在地上不斷哀鳴著。
老麻雀的聲音對於蘇子全來說無異於天籟,而且他們的到來也勝於雪中送炭,剛才自己勢單力薄,現在有了援兵,蘇子全感覺自己的脊梁骨又硬起了些。
喜出望外的蘇子全和馬嘉對了一個眼神后,趁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老麻雀他們吸引了過去,瞬間發力的同時擺脫了詭門殺手的束縛,直接衝到了老麻雀他們身邊。
蘇子全驚喜地拍了拍老麻雀的肩膀,自己的人馬到了,心裡也有了些底氣,不過仍舊略帶抱怨地說道:「老麻雀,你丫可終於來了!再遲一點可就糟糕了,你看看那上面掛的是誰?」
「老闆娘?我媳婦?」老麻雀剛一進來,還沒注意到紫綃被綁著懸在空中,順著蘇子全的手看過去之後,內心驚詫不已,當下就要拿著彈弓衝上去救人。
其實這也怪不得老麻雀,只要是自己熟悉的人,任誰一進來見到紫綃被這麼吊在一個大火盆上面都會感覺詫異,畢竟他們已經知道紫綃是詭門的人,這裡是詭門總舵,紫綃當初殺了王小曼可是立功了的,賞善罰惡這是江湖規矩,現在詭門這是鬧的哪一出?
紫綃微微睜眼,也看到了趕過來當救兵的老麻雀,但她又看了一眼老麻雀身邊的吹糖女后,硬是喘著粗氣,使盡渾身力氣一臉焦急地對老麻雀說道:「你,快走,有危險!」
對於老麻雀來說,紫綃可是他的夢中情人,雖然他這個年紀還未必知道夢中情人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清楚,平時除了師娘之外,就屬紫綃最照顧自己了,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留給他和蘇子全吃。
老麻雀看著正襟危坐在首座上的陳一鳴,雙手叉腰少年老成又略帶稚氣地指著陳一鳴道:「陳一鳴你這個千門江湖的敗類!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拿女人開刀!你算什麼男人!有种放了我媳婦兒,咱們兩人出來單挑!」
或許老麻雀覺得自己很威風,但是他這話說完之後,別說朱久他們了,甚至一干詭門殺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老麻雀跟陳一鳴單挑?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么?再看陳一鳴,面對狂妄的老麻雀,陳一鳴的嘴角抽了抽,什麼時候他秦風也是一個小孩子能挑釁的了?
陳一鳴看著蘇子全、老麻雀、朱久、馬嘉、吹糖女結成的陣營微微一笑,揮手說道:「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是來了一堆,既然這樣,先把你們拿下再說!」
陳一鳴沖著大廳內數十個詭門殺手揮揮手,一眾詭門殺手得令,一個個仗著手中的柳葉刀開始圍攻蘇子全等人,一時間,詭門總舵大廳內戰成一團,蘇子全他們人少,只得背靠背圍城一圈各自獨當一面。
好歹他們都是各個門派中的精英,身上的功夫也不是幾個殺手能比得了的,而詭門殺手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每次也只能上去數人跟他們纏鬥,畢竟雙方的接觸面也有限,人去多了反而礙手礙腳,這樣打來打去倒是打了個勢均力敵。
不過形勢終究是不利於蘇子全他們的,別的不說,只要詭門殺手們來幾輪車輪戰,累也得把蘇子全他們累趴下。
眼見如此下去絕對撐不了多久,把自己搭進去不說,紫綃也得落入火爐只內,一番思考過後,蘇子全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找准機會從一名詭門殺手的空檔中穿過,立馬從隨身帶著的牛皮包內掏出一把匕首朝著陳一鳴擲去。
「哼,擒賊先擒王么!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陳一鳴何等伸手,只見他一個閃身,堪堪躲過了匕首,正要拔刀來應對蘇子全的刺殺,卻沒料到原來這是蘇子全的一個假動作,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綁住紫綃的繩索。
匕首被陳一鳴成功躲過,但也割斷了捆綁紫綃的繩索,繩索一斷,紫綃發出一聲驚叫,直接朝著地上的火爐墜落,眼見著紫綃就要墜入火爐之中,千鈞一髮之際,蘇子全一個魚躍上前直接踩在了火爐上,將紫綃緊緊摟入了懷裡,隨即又是一個懶驢打滾,抱著紫綃在地上一連翻滾了好幾圈才卸掉L二人身上衝擊力。
朱久他們都是跟蘇子全長年混在一起的,幾人之間的默契根本不用懷疑,就在蘇子全得手之後,朱久和馬嘉一發力,直接將戰團往前推了幾米,把蘇子全和紫綃二人護在了當中。
蘇子全用匕首割斷了捆綁在紫綃身上的繩索,良久,面色蒼白的紫綃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的蘇子全,紫綃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伸手摸了摸蘇子全的臉龐,紫綃動情地說道:「我做了那麼多壞事,給老門主通風報信的是我,讓你們的計劃一次次落空的也是我,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老闆娘,我的賣身契丟了,你得重新給我寫一張,不然我可不依。」摟著紫綃,蘇子全一臉的滿足,故作輕鬆地露出一絲笑容。
紫綃被蘇子全弄的破涕而笑,白了蘇子全一眼后說道:「你早就自由了,你以為賣身契什麼的,能拴住你的人么?我又不傻。」
「沒辦法,我這人就是命賤,要是你死了我才能有的這種自由,那我寧可不要了,你一天不捏我耳朵,我吃飯都吃不香。」蘇子全搖搖頭,沖著朱久他們使了個眼色之後,蘇子全才在朱久的掩護下安置好紫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