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四.攝奪
「醒來！」
「醒來！」
懸空寶座上，體型日漸臃腫的魔蟾，正試圖喚醒某位存在。
「嗚…」
偉大存在似乎正在夢鄉，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呼喚很是厭煩。
「永恆的龍母啊！
快快醒來，你已陷入敵方的沉眠陷阱之中。」
魔蟾呼喚道。
「他在哪裡？」
龍母瞬間清醒過來，但仍然難以消除精神升華的沉睡快感。
「就在「極北境」，你真體所在之地。
他正在探尋「永恆之冬」，意圖汲取其中的永冬之力。」
魔蟾忙道。
「哦。」
聽了這話，龍母復又沉睡。
「龍母啊！
聽我勸言，這位「訪客」似神非神，我已鎮壓他的二重身。
他如今已到了末途，唯有孤注一擲，尋求「永冬」的救贖。
一旦使他得逞，將是現世災難。」
魔蟾這一番話，並未得到龍母的回應，對方似乎重新入睡了。
「提亞，你真是傲慢。
難道因你研究「永恆之冬」千百年，而終無成果，就認為別人也是這樣嗎？」
即使魔蟾如此刺激，也未引來龍母回應。
如龍母這一般存在，言語的挑唆，已無法令其動容分毫。
魔蟾清楚這龍母秉性，一旦認定某事，輕易不會改變主意。
而要令其改變主意，必滿足其貪婪胃口，或有一二可能。
「提亞，「聖靈」的唯一真本，可以借給你覽閱一天。」
「成交。」
龍母馬上有了回應，道：「但你不能真體降臨「島境」。」
「我會派遣我的「天神」前去。」
魔蟾道。
「好。」
龍母欣然答應，並叮囑道：「「天神」乃傀儡造神的產物。
你萬不可過度依靠於它。」
「呵！」
魔蟾冷笑著，坐在寶座上，臃腫的身體似乎已無法從座上離開。
他抬頭看天，本是晴朗的天，下一秒便成了繁星的黑夜。
「意志強行干涉天象，你的「聖靈」已真正到了超脫者的境地。」
繞是龍母，也是嘆然道。
魔蟾遙遙一指，正指向黑夜中的一處，在那裡的一顆星辰落下。
那星辰墜落，拖著一道金紅的長尾，直直的落在「島境」。
「對了，這是他的第幾日了。」
魔蟾忽然問道。
「第六日。」
龍母篤定道。
確認了時間，魔蟾更是定下了心，整個攤在了寶座之上。
「那今天真算得上他的毀滅日了。」
「值得嗎？」
龍母本不在意那登神者，但魔蟾如此算計，不由讓她生出幾分好奇。
「不值得。
但是…我樂意…哈哈哈！」
魔蟾說著，便大笑起來了，身體肥肉一陣顫抖，如肉浪一般。
「你沒聽說過「神意如雷」嗎？
我的意志，就是天上的雷霆，瞬息變化，不可度測，亦不可琢磨。
無論我降下雷霆，還是布施雨露，這都是我的恩賜。」
龍母默然無語。
如永世尊者這一個階段，她也經歷過，也沉迷於其中一段時間。
………………
永恆之冬是什麼？
如果讓馬修回答，他會說是一團光霧，一團融和了星體能量的光霧。
馬走入光霧中，那光霧立刻有了變化。
它彷彿早已經在等待馬修，又好似被命運安排在了此刻。
總之，它與馬修互相接納了。
一團光斑在霧中而生，而馬修的真體消失了。
隨著時間流逝，那一團逐漸光斑膨脹，漸而成了一團耀日。
只是這耀日發散白光，
攝奪一切溫度。
在第六日，永恆之冬中的光霧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巒大小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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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第六日，天神造訪於此。
這天神高大如天柱，剛一抵達這裡，便直接催發最大功效的能量。
純粹的熱能，集成光束大劍，從上而下，狠狠噼了下來。
這一劍，能開山，可噼海，但在冬日前，如初雪一般消融了。
它消融，非力不強，而是冬日攝奪一切熱。
「嗡…」
或是因大劍失利，這天神胸膛的腔核中，發出能量的蜂鳴聲。
她挺直了背嵴，這一下子將永恆之冬的虛幻靈界撐破了。
這一下，二者齊歸於現世。
魔蟾歷2002年，尊主二年。
這一年的深秋，天象一日三變。
先是晝夜瞬息更替，隕星北落，而後白日夜現，天神隕落。
接著，白晝再臨，二日橫空。
在島境上，天神墜倒於零羅海中，宛如狹長島境的外延土地。
在天神上，白日懸浮，從其腔核之中，汲取源源不斷的熱能。
與此同時，島境之上，草木凋零，走獸絕跡，河水結冰。
這冬日脫離了虛幻靈界，在現世之中，得以自由的攝奪一切熱。
在附近，那島境，及其部分海域，已經出現了寒降之景。
天神的預見系統，沒有測算到這一點。
她撐破虛幻靈界，便也相當於解放了冬日，將給世界帶來災難。
如今，本似山巒大的冬日，已變得如高山，如大湖一般高深廣闊。
她與太陽，共同現於天上，將黑夜驅散，令光明降臨。
遠在摩達之地，魔蟾也見到了這白災。
那北方天空，正緩慢升起一輪白日，光是看一眼，便通體生寒。
「永世尊主，在你我手裡，誕生了一位世界之災。」
龍母苦澀道。
那輪冷日，就在她真體上方，她更能感受到其恐怖的攝奪之力。
「你得幫我。」
「你得幫我。」
二者同時出口，說出了同樣的話。
魔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想明白了，繼而便沉默了下來。
「就連永恆的龍母，竟也無法單獨解決。」
魔蟾嘆道。
「一起出手吧！」
他當機立斷，道。
這一個時候，不該摻雜其它的心思，打擊馬修應是第一位。
只要能擊殺馬修，任何代價都值得。
「來吧！」
龍母的聲音顯得很倉促，她的意志為魔蟾打開了一扇傳送門。
「快…」
門中，龍母道。-
魔蟾手掌一揚，將魔匣取了出來，而後才從容走進門中。
「呼！」
吐出一口白氣，門外白茫茫的霜花一片，這裡的低溫著實讓魔蟾驚住了。
在這裡，真的是呵氣成霜，洒水成冰。
「昂」
一聲如山崩一般的吼聲，從地下傳來，整個島境直接倒翻。
那高聳入雲的五柱峰，直接崩塌下來，各個峰下，露出五顆龍首。
「我來助你。」
魔蟾舉起魔匣，施展名為「靈衣甲」的大咒。
一瞬間，那龍母鱗皮之上，結成了杏黃的半透明防護盔甲。
「贈爾意志之刀，精神之劍。」
魔蟾喝令道。
在「大真言咒」中，最高成就言出法隨的影響下，一把刀，一柄劍落下。
龍母從零羅海中站起，昂起停直的五個長脖，一手持刀，一手握劍。
「嚯」
龍母發出龍之戰吼，刀劍揮舞，直擊高空中的浩大冬日。
刀劍貫穿雲天，更是長擊於二日之一的白日。
可龍母力使一半，便覺爪掌之中，刀劍不受束縛，反震蕩過來。
「彭！」
以龍母大力，也握不住刀劍，被震得爪斷血流。
「不行。」
龍母意識到即使是堪比神物的意志精神刀劍，也傷害不到對方。
她需要更強的武器。
「我來吧！」
魔蟾已到了天上，她托舉這魔匣，已經醞釀出了毀滅力量。
這力量過於強大，以至於魔蟾的附近，形成一種扭曲空間。
「來。」
魔蟾對著白日不斷招手，竟將白日的寒能攝取。